“你理解得很对,哈利。”邓布利多说,“它是的。但它更接近一个引导。预言之所以会应验,不是因为它看见了未来,而是它有一种魔力。听到预言的人会由于恐惧或是欢乐,自然地把事件向那个方向推动,它因此不可逆转。”
“那为什么预言的——那种魔力,选择了我?是什么力量推动伏地魔在我和纳威之间选择了我呢?”哈利说,“上一次,你告诉我他选择我是因为我是和他一样的混血,所以——你现在还是认为他选择我的原因是这个吗?他想杀死我,想抹杀掉过去的自己?”
“我以前曾这么认为,但现在不了。”邓布利多耐心地说,但他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你还记得预言说了什么吗?”
“记得。”哈利回答,“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抵抗黑魔头的家庭,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他们中间必有一个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我以前一直认为拥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指的是一种神秘力量,它是关在神秘事务司房间里的那种力量,学者们多年来一直解释不了。后来,我以为我错了,我以为那力量指的是伏地魔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他的一部分魔力藉由魂片分享给了你。再后来,我才终于明白,有关魂片的这个猜想才是错误的。你的确拥有那种神秘的力量,那种比死亡、人类智慧和自然力量更加奇妙、更加可怕的力量。魔力是与灵魂有连结的,哈利。你灵魂的力量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强大。”
哈利一头雾水地看着邓布利多,他小声说:“你想说那是爱吗,教授?”他说着,避开邓布利多的目光,防止邓布利多看到他脑子里的想法:邓布利多总是说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他整天把爱挂在嘴边。但哈利自己却并不完全明白。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也许吧。”他说,从椅子上站起身,“我想我得走了。”他的眼睛一点也不锐利,在半月形镜片后面弯弯地看着哈利,“三天后西弗勒斯会来接你,接下来的暑假,你可以在陋居过了。”
哈利从箱子上爬起来。他在沉思中跪在箱盖上太长时间,腿都已经跪麻了。他压了压腿。几乎就在同时,他发现窗外的太阳不易察觉地扭曲了一下。他扑到窗边,把鼻子贴在了窗户上,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人行道。一个身穿棕黄色夹克的身影正顺着花园小路走来,一辆汽车从他旁边呼啸而过。
他一下跳起来,一把抓起箱子的把手,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下奔去。门铃响了。楼下的客厅里传来弗农姨父的喊声:“真见鬼!谁这么没眼色,在人家该吃晚饭的时间叫门?”
哈利拖着箱子,在楼梯上踉跄了一下。出现在门口的是卢平。那张熟悉的脸绷得紧紧的,色泽温暖的棕色眼睛冰冷、严厉又冷静,花白头发油腻腻的。“下午好。”这句话是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必你就是德思礼先生吧。我相信哈利一定对你说过我要来接他,是不是?”
哈利拎着箱子,用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撑,一大步跳下四级台阶,飞快冲到斯内普身后。弗农气恼地看着他,肥胖的脸因愤怒涨红:“这又是你那些怪胎朋友吧,是吗?滚出去,滚出去——”
“如你所愿。”斯内普说,他用卢平的脸露出一个冰冷的假笑,“他会去另外的地方度过这个暑假。现在,跟我走。”
他扫了一眼畏缩的弗农。此时他已经不再因为斯内普穿着的破旧而轻视他了,而是恐惧地后退到客厅里。斯内普的目光在佩妮脸上停留了一秒,转向哈利:“拎起你的箱子。”
哈利顺从地拎起箱子,向德思礼家的三个人说了句再见。两个人顶着太阳走向女贞路尽头的时候,哈利问:“为什么你没直接幻影显形在我卧室里呢,先生,就像上次那样?”
“黑魔王回来了。如果你注意,你会发现周围多了些保证安全的措施——在这栋房子周围都设下了反幻影显形咒。”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把魔杖准备好,波特。”
“可我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
“邓布利多跟斯克林杰说过了,仅限今天,在你离开女贞路到陋居的这段时间里。摄魂怪四处飘荡,波特。它们在无节制地繁衍,也许你注意到这段时间有很多报纸在报道,有的地方出现了薄薄的雾气……魔杖,波特!”
哈利不用再问斯内普看到了什么。阳光,青草,所有带有颜色的东西似乎都消失了。直到刚才还酷热无比的下午突然变得寒冷刺骨。四五个戴着兜帽的庞大身影无声地朝他滑过来。那些身影高高地悬浮在地面上,长袍下看不见脚也看不见脸,移动时仿佛在一点点地吞噬着明亮的——现在已经失去了颜色的阳光。“我以为我不能使用魔法,魔杖在箱子侧面——我——”
“呼神护卫!”斯内普大喝一声。一只巨大的银鹰冲出他的魔杖尖端,径直扑向中央的那个摄魂怪。银鹰翅膀带起的无形的风把两旁的摄魂怪吹得连连后退,哈利觉得那阵风使摄魂怪微微扭曲了一下,它们像周围失温的景色一样没有重量,像是几张照片。在银鹰用爪子攻击之前,中央的摄魂怪飞速后退,像它的四个同伴一样,腾空而起,飞快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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