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本抬起头,用一种有点悲伤的目光越过斯内普注视着屋里的景象,微微地扬起嘴角:“今晚的袭击,我感到很抱歉。我们会把利肯关起来。请相信我们,议会的压制是绝对的,不容违反。如果有人拒绝遵守约定,我们会去把他们从战场上带回来。”
“那么芬里尔·格雷伯克呢?”斯内普以一种逼人的语气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的议会真的有推行决策的能力,就不要放任任何例外。”
“我会叫我的兄弟去把他带回来。如果他拒绝接受议会的决定,那么我们会带回他的尸体。”
“很好。这样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斯内普说。
哈利不敢置信地看着斯内普。他急躁地上前一步,想要提出抗议,但斯内普用一个警告性的眼神成功地让他停止。然后这轻易放弃的懦夫一把将他推进屋里,关上门。
哈利呆呆地站在壁炉边,盯着那扇门。长久以来的寒冷、等待以突如其来的挫败作为导|火索,几乎摧毁他全部的自制力。
他失败了。在他搜肠刮肚寻找出一切他所能找出的句子用来说服他们之后,在他利用一切机会——这些机会因连绵不绝的雨水而极少出现——与他们谈天说笑,真的期待着能与他们成为战友之后。现在他们告诉他,一切都是假象——或许那些相处并不完全是,但毋庸置疑,他们的观点十分明确,“聊个天没问题,微笑没问题,不过休想让我们帮你,哪怕只是把你从地面上拉起来”。
他感到自己因愤怒和挫败而熊熊燃烧,然后,他听见斯内普在门外的黑暗里用一种极度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希望你们不介意我们在这里继续住一段时间?”
“这里欢迎朋友。”本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一阵沉默,斯内普打开门走进来。火光在短暂的一瞬间照亮门口的黑暗,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哈利大步走到窗边,狠狠地抽掉支着窗户的短木棍,窗板啪的一声拍下来,关上了。“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哈利猛甩手中的木棍,向斯内普逼近,他心中的怒火开始逐渐吞没理智,“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弃——你怎么敢!?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交给我!我能——”
他的声音骤然消失,因为斯内普突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颌,导致他差点咬到舌头。斯内普微微倾身,他的黑影压过哈利的脸。哈利盯着他的眼睛,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感到自己无法呼吸。
斯内普看着他。似乎确认他不会再继续大喊大叫,他把手放开了。
“在你能做到思考过再指挥肢体行动之前,我不会给你解释任何东西。”
出乎哈利意料,斯内普并没有咆哮,也没有追究他鲁莽地出门的责任——他以为自己会被斯内普直接捏死。
斯内普仅仅淡淡地把话说完,便走回椅子旁捡起自己的水杯,重新倒满水。书的一角被杯子里泼出去的水打湿了,哈利以为斯内普发现之后会怒吼,或者至少也会讽刺他几句,但是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用袖子把水挤压干净,抚平书页,打开书继续看了起来。
哈利一个人站在门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发怒还是该道歉。或许斯内普看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判断能让狼人保持中立已经是极限——但他并不这么认为。他也不认为这是斯内普给他的解谜试炼。
对斯内普刚刚擅自做出的决定,他无法认同,无法辩论,但却不可能没有表示,那只是另一场毫无意义的沉默对抗。他们之间必须分出胜负。所有人都叫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实际他并不总是对的;而斯内普该死的一直都是。
多奇怪,他想。他自己经常犯错,却总是歪打正着把很多事正确地完成。而斯内普几乎从不出错,可一旦涉及到他自己,他就总能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最后,他说:“好吧,先生。我会控制自己,如果这样就可以得到解释。”但他并不真的期待斯内普的解释,他几乎不会给他解释什么东西,更很少有耐心。而坦诚在通常情况下绝对是他会做的最后一件事。
至少哈利可以完全地肯定,哪怕他最终给出解释,那也不会是在今天。
斯内普仅仅用一个模糊不清的哼声回答了他,视线还胶着在那本书上,哈利猜想也许他没真正听见他说了些什么。斯内普的体温比他高不少,刚才那只手留在他脸颊上的暖意还在,并且在他回忆起那压力的时候变成了一种接近灼烧的感觉。
他盯着斯内普的脸,竭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去抚摸刚刚斯内普碰触过他的地方。他开始觉得后悔,他刚才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一年级新生。他应该挥开他的手,他成年了,他不能这么威胁他。如果他继续质问他就好了。他的怒火不应仅表现为这几句话……
因为被长久地盯着脸看,斯内普不适地皱了下眉。他并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把水壶从炉子上取了下来,放在桌面上的时候撞倒了哈利的水杯。
哈利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角。过了一会,他缓缓眨了下眼睛,走过去扶正自己的水杯,取出之前向斯内普借来,但至今为止一直没能看多少的书,坐到了男人对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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