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哈利停下询问,他几乎绞尽全部脑汁才发掘出相对安全的谈话走向,或许因为他的好奇,斯内普又要停止交谈了。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有过几次。黑魔王把几名麻瓜出身的女巫赏赐给他最得力的助手,那可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慢慢地说,仰起头像是在回忆,脸微微偏向另外一侧,“有一名孕妇,她临死时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流产了,如你所想。”他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一个伦敦人。”
“……是你?”
“如果你还对三强争霸赛末尾来的那些人有印象……高尔家全都是大块头。”
“那为什么?明明不是你的错。”
“我是食死徒,波特。有些我干过的事情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只要被命令,不管对象是谁,我们都必须照做。不排除一些人会从中得到享受,但大多数人恐惧。在他们面前尖叫、哀求的也许是他们的同学,甚至朋友,但他们毫无办法。假如那名孕妇分给了我——收起你天真的幻想,愚蠢的男孩。黑魔王总是有办法知道一个手下究竟有没有认真听话,鉴于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被迫留在同一间屋子里,钻心剜骨时的摄神取念就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冷笑着,声音中毫无感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掌握了大脑封闭术,大概他们反倒希望我被惩罚。而我,你怎么能知道我毫无享受呢?”
哈利沉默了。他曾经用了半年时间在活点地图上找寻双S的踪影,有一些时候他在城堡里来回行走,有一些时候他在湖底的小屋中缓慢地移动,直到移动到某一间屋子——那里大概放着一些针对不可饶恕咒的治疗魔药。他见过这个男人最虚弱的时候,见过他垂死。他阴郁,隐忍,坚强。如今想起斯内普,他脑海里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沉默高大的男人,性格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的确很温柔的男人。他很难想象斯内普作为一个行为上的纯粹施虐者的存在。习惯了依靠他,习惯了把他看作自己的一名可靠同伴,他总是忘记他也在黑暗中行走过,也曾长期站立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
长久的静寂中,哈利发现斯内普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他探过手抓住男人的手,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不同于刚才的温暖,斯内普的手冰冷得可怕。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哈利喃喃地说,把自己的脸贴在男人布满伤痕的掌心,“但以后不会了。我发誓,我们会胜利,以后再也不会了。”
“整理好你自己,然后下去买食物。”又一阵沉默后,斯内普叹了口气。他抽出被哈利抓住的手挥了下,似乎是不耐烦地懒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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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撕下一块面包浸入越来越偷工减料的浓汤里,在心里恨恨诅咒着这男人的反复无常。
他的行为明显表现出他对他有感情。但每次不经意或是被迫展露出温和些的态度后,他便会立刻反弹回去,不近人情得简直无法理喻。他的态度是完全的不合作。哈利不得不承认,斯内普最擅长的就是推拒和为难自己,如果他走不出自己的牛角尖,他可以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难上加难,难上百倍。
假使西弗勒斯·斯内普拒绝交流,也许世界上除了邓布利多,任何一个人都对他无计可施。可正是他的沉默和坚持才令他如此迷人。
他推开自己的空碗,自己做了客房服务——把它们送下去。这是第六天,雪还是没有停。人们甚至已经没有争吵的欲望了,餐厅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住客,他们慢慢吃着土豆和浓汤,看上去萎靡不振。
哈利心事重重地返回房间,他瞥了一眼门口,尽管每天都有人去清理,一天下来,雪仍是再次掩盖了半扇玻璃门。
随着就寝时间的接近,哈利越来越不安。他换好睡衣爬上床,准备进行新一轮试探。斯内普从浴室走出来,他站在床边,用一种尖锐的瞪视命令占据大床中央的哈利挪到一边。
“我们明明只有一张床,为什么我还必须离你那么远?我受够了。”哈利说,“我每天都在想你。只有在你怀里我才不会感觉冷,不会做噩梦。”
“你不该放任自己对我的依赖继续发展。它是错觉,更是个错误。”
“昨晚我们已经上过了床。”哈利指出,斯内普的坦然让他也可以抛弃羞涩毫不避讳,“这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已经不再保有你的正确了。我认为我们该顺应它。”
“正确?与正确无关,那只是你的欲望,波特。”斯内普从喉咙深处发出不赞同的讽刺声,“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借口。如果你想让我一错再错……”
“可是你不能抗拒我们的灵魂连结!这感情不是错的!”哈利不耐烦地说,伸出手去拉斯内普,并且小心地注意斯内普的表情,好让自己不至于被他动手打死,“我们的连结经由咒语和预言的检验,它就是发生了,不管多不可思议,世界把它们给了我们,它就自有其道理!而且我不明白有什么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们的身份?我们的性别?或者是你告诉了神秘人那个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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