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便都笑,罗清秋又道:“不过我们那里,现在都不放炮了,倒也好,清净。省的说些什么都听不清。”
“为什么?”赵虎问。
“我们那里天气不好,天总是灰蒙蒙的,都是烟尘。若是过年这些天再放炮,就更糟了,人出门都喘不过气,只好不放了。也没什么不好,除夕夜一家人安安静静聊聊天,只是往年喜欢看烟花,自己家放的、别人家放的,五彩斑斓,现今也没得看了。”
“无妨,我们这里天气好得紧,也买了花,一会儿咱们就去放。”王朝道。
罗清秋笑开,不知这宋代的烟花,是否同一千年前的一样绚丽?
收拾完碗筷,四大校尉果然邀罗清秋去院子里放花放炮。包拯和公孙策自然对这事无甚兴趣,展昭却是跟着的。先放炮,将一卷红色的鞭炮展开点燃,罗清秋虽然年纪不小,但毕竟是姑娘家,离得太近还是怕那巨大声响,于是远远站在一边,看爆竹噼噼啪啪炸开火花。
放完炮再放花。烟花在北宋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虽然不比现代样式繁多,但反正罗清秋的视力也看不清具体模样,只是那样多的烟火,在漆黑的夜幕绽开,也十分好看。罗清秋看着笑开,忽然又瞥到有孩童自开封府外跑过,手中挥舞着什么,正闪耀着好看的光芒,不禁盯着他看。
“罗姑娘?”展昭看罗清秋直直看着那孩童,唤她。
“嗯?”罗清秋应声,但还在看着那孩童走远。
展昭顺着她目光看去,笑道:“姑娘想玩烟花棒?”
罗清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半晌,又点点头。
“我以前也玩过,可是就一次。我那次觉得特别好玩,可惜后来家里人再也没有给我买过。”
“这好办。”展昭一笑,抬步便走。
罗清秋不明所以,问道:“现下这时辰,应当也没有卖的了吧?”
展昭只摇头,却不停步。罗清秋虽不知他想作甚,只是展昭步履匆匆,她也追不上,只得等在府里。
一会儿,展昭便回来了,手中拿了三五根烟花棒。
“你去哪儿买的?”罗清秋奇道。
“找那娃娃要的。我允他明日找我来,我给他买糖。”展昭说着,将烟花棒递给罗清秋。
“多谢展大人。”罗清秋欢喜接过,又拿两根给展昭,“展大人一起玩儿吧。”
展昭本觉孩子气,想要推拒,只是罗清秋却已将自己手中的和他手中的点燃,再推脱怕是该燃尽了,索性就大大方方举起来,看它小却明艳的火光。
罗清秋却当真还是个孩子了,一手一根烟花棒,旋转奔跑。
孩子气有什么不好呢,快乐最重要。
展昭看着罗清秋跑跳着,也跟着高兴起来。
小小一根烟花棒很快燃尽,虽然有些意犹未尽,罗清秋却也知足,对展昭道:“展大人,我们进屋吧。”
展昭点点头,张王马赵方才就回去了,他们也该进屋了。
进了房间,却见屠苏酒已经准备好。
爆竹声中一岁除,然后便是春风送暖入屠苏了。
屠苏酒与喝其他酒先敬长辈相反,恰恰是年纪小的先喝。说是因为小孩过年增加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老人过年生命又少一岁,拖一点时间后喝,含有祝他们长寿的意思。
罗清秋自然年纪最小,先喝屠苏酒,然后是赵虎、张龙、马汉、展昭、王朝、包拯、公孙策。
开封府的大家在一起过年,一起喝屠苏酒,当真,有种一家人的感觉了。罗清秋觉得,虽然自己今年没有家人陪伴,但能参与到开封七子这样家人般的相处中,也不错。
喝完屠苏酒就要准备包角儿了。馅儿、和面什么,罗清秋倒还能帮忙,包却是不会了。教罗清秋是展昭之前答应了的,时间也不大赶,便让张王马赵先包着,展昭教她。
展昭示范给罗清秋,取皮、添馅、封口,罗清秋看不大清,于是靠近展昭的手一些。
展昭见她这般,问道:“姑娘……眼睛不大好么?”
罗清秋点点头:“我有眼疾,东西离远了看不大清。”
展昭眉心微蹙,他之前偶尔也注意到过罗清秋有时会眯眼,或者有些东西会凑近了看,只是未曾上心,却不想这样年轻的一个姑娘,竟有眼疾。
“严重么?可看过大夫了么?”
见展昭关心自己,罗清秋心中一暖:“还好,除了看不清之外,也不痛不痒的,无妨。看过大夫,大夫说怕是治不好。不过在我们那里,像我这般年纪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患有此疾,也没关系。”
罗清秋说得云淡风轻,展昭却越发惋惜。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眼睛便看不清了,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啊。看罗清秋浑不在意,展昭心中轻叹一声,只道:“等过了年,姑娘得空去找先生看一看吧,先生精通岐黄,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好。”罗清秋应道。
看完展昭包角儿,罗清秋依样画葫芦,包出来的却难看得紧,如何也称不上角儿,只是面里有馅而已。
展昭也看不出来罗清秋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只能再示范,罗清秋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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