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把冯思雨的事情问清楚。
尚未去找冯思雨,冯思雨便来看她了。
“思思,你怎么样?还有没有事?”
罗清秋摇了摇头:“公孙先生说了,醒过来便没事了。”
冯思雨看着罗清秋,气色的确不错。事实上,因为终于能和展昭在一起了,她的气色其实尤其的好。冯思雨便长舒一口气,道:“听说,耶律昌贺来找过你了?”
虽然罗清秋并不知道耶律昌贺是谁,但既然姓“耶律”,八九不离十便是那个辽国王爷了,遂点了点头:“找过。”
冯思雨叹了口气:“我和他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吧。”
“嗯……算是吧。”
“我跟他,也算是结束了。”
“结束了?”
“嗯。清秋,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摔倒?”
“知道,是有人故意害我。”
“是啊,我若是知道是你要嫁给他,一定早就把整件事情跟你说清楚了。可惜阴差阳错的,你也没有告诉我。但通过这件事,我也没明白了,皇室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有人会害你。我无依无靠的,若是同他去了辽国,怕是有一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的确很喜欢他,但我……”冯思雨想找一个委婉些的词汇,却并未成功。事实上,她就是怕死,就是喜欢他喜欢得还不够。
“我知道,”罗清秋及时地打断了她,“我能明白你的害怕。我也知道,你从来不是那么勇敢。当初,我要来开封,你都不同我一起。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差一点就决定和他走了,对于你来说,已经足够说明你喜欢他。其实,即便你要同他走,我也是不答应的。我同你想得一样,今日会有人害我,他日就会有人害你。异国他乡,实在太危险了。”
“嗯。”冯思雨声音很低,头埋下去。罗清秋没有去看她,却猜到,她大概是落泪了。就好像小时候,有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娃娃,在橱窗里让你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脚步。可家里一窗台的娃娃,又注定妈妈不会给你买这一个。你不得不放弃,却也不得不痛哭一场。
罗清秋轻轻揽过冯思雨,声音轻柔:“至少这一次,你们是好聚好散。你喜欢他,他也真心喜欢你。只是没有走到一起罢了。”
“嗯。”
后面的事情,便如罗清秋想得那般,辽国人启程回辽,而她和展昭,则开始筹备亲事。
总感觉有些快,展昭之前还分明躲着她,突然便要成亲了。但又不快,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在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有了铺垫。
冯思雨自然是难过的,但正如罗清秋所说,这次,他们虽然没能走到一起,却至少彼此相爱过,不比上次意志消沉。她干脆将心思都放在帮罗清秋准备婚礼上,各种挑衣服、买首饰,也就顾不上失落了。
为杨蓼蓝痴情多年的展护卫居然要成亲了,旁人不知内情,多少都觉得匪夷所思。但匪夷所思之后,还是祝福更多。
还有一件事,也是喜事,就是杨老伯认了罗清秋作义女。这是展昭的提议。既然罗清秋就是杨蓼蓝的转世,而她也挺喜欢这个老人,杨老伯也觉得她亲,不如就认他作义父。罗清秋在北宋没有亲人,若是有杨老伯这个爹,出嫁时也难免独自一人伤感。
杨老伯听说罗清秋要嫁给展昭,先是拼命劝阻罗清秋,说跟了他没有好结果。罗清秋再三安慰,杨老伯才没有继续拦下去。但得知罗清秋想认他为义父,又乐得都笑开了花。正式叩拜之后,杨老伯扶起罗清秋,神秘兮兮道:“清秋,你跟我进来。”
罗清秋一头雾水,看了看展昭。
展昭点点头道:“你便跟老伯去吧。”
罗清秋遂跟着杨老伯进屋。杨老伯领着她,到一个上了锁的小柜子前,开了锁,又取出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
自枕头底下摸出钥匙,杨老伯打开小盒子,盒子里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金钗,金钗下似乎还放着交子。
“这是……”
“唉——”杨老伯叹了口气,“这是我给蓼蓝准备的嫁妆。”
罗清秋有些懵,一时没有说话。
“这只金钗是她娘嫁给我的时候打的,是极好的成色,极好的做工,所以我一直留着,想她出嫁的时候用。还有这些钱,是我给她攒着置办嫁妆的钱。蓼蓝走了以后,这些东西我也还留着,总觉得,反正那孩子也不是当着我面走的,万一哪天就回来了呢?现在看来,蓼蓝的的确确是用不上了。现在你也是我闺女了,你若不嫌弃,便给你了。”
“万一哪天就回来了呢”这几个字,让罗清秋没控制住落下泪来。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杨老伯,前世的记忆只剩下有关展昭的种种,丝毫想不起他来。但或许她和杨老伯的缘分,的的确确就只有一世。
罗清秋推了推小盒子:“老伯,我不能要。”
杨老伯有些不高兴:“你叫我什么?”
“爹。”罗清秋忙改口。
“既然叫爹,爹给你准备嫁妆是应该的,必须收着。”杨老伯摆出严肃的脸来。
罗清秋觉得心中很暖,含泪笑道:“好,谢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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