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长兄难为_后凋【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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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一直听着林惟处理这事,脸上很是不自在,她是同紫鹃一处过来的,见这边如此讲究这上头的规矩,也暗暗告诫自己注意言行。林惟看着她磨墨的动作就知道她想着什么,便道:“你不必往心里去,我处理什么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你们刚过来,xingqíng、处事上必有和这边不同的,我自会告诉你们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这人的品行,到了如今年纪原也是定了的,只在有些个道理上头理解不同罢了,若是改得的,我自会一视同仁,若是品行问题,便是我这里的丫头也是不饶的。这理儿放哪儿都是如此,像你们府里的大丫头,原也是一个个挑出来的,外祖母将你二人指于我,也必是觉得你们行事妥帖。只这主子相处的理儿,也极是浅显的,姑娘一日日大了,没得同外男成日在一处的道理,若叫人知道了,哪个还敢上门求娶的?在我跟前跟在外祖母跟前便是不同,外祖母是长辈,宝玉过去妹妹过去都是请安问好的,便没得什么,可若是我这里,成日里姑娘们欢声笑语,那便是天理难容了。就这么个意思,你且记着便是了,日后多看多学,凡事经心,自不会有错的。”
林惟嘴上不说,晴雯也听得出来他对宝玉的不满,虽他说的直接,却也的确是这么会子事,便忙应道:“谢大爷教导。”
一时黛玉回来,径自往林惟处来了,林惟看了一眼紫鹃,正色道:“紫鹃且回屋里去,找刘嬷嬷学学道理,我们家规矩大,既然妹妹看重你,你便该多学习磨练一番。如今你们刚过来,我也没时间安排,不过皎月她们原是跟着刘嬷嬷学过来的,你心里也别觉得委屈,待学得好了自跟着姑娘就是,去吧。”
紫鹃听着这话便觉不对,却也不敢多问,只应声退了出去。她也见过林惟立规矩的,知道这大爷并不是好相与的主,到底是有些个怕他的。只这之后,紫鹃却也再没了跟着黛玉出门子的机会,虽然一应待遇还与几个大丫头无二。
黛玉见紫鹃出去,便问:“哥哥这是怎么?紫鹃做了什么事qíng了?”
林惟哪里会同她说,只道:“没的什么,这紫鹃刚过来,学学规矩也是应该的,妹妹大可不必照顾于她。外祖母叫她跟着妹妹伺候,是为了叫妹妹行事妥帖不叫人笑话了去,所以她这规矩更应该好好立立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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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也且记着,咱们在这里不过是客居,妹妹也不必怕哪个,更不用看谁脸色行事,天大的事,都有哥哥担着呢。”
黛玉笑了起来,却也没再多问,想着宝玉前脚过去,林惟后脚便叫了她回来,又对着紫鹃发这么大火,必是中间有什么瓜葛呢。黛玉凡事以林惟为准,到底也没经心,林惟有事从不瞒她的,不跟她说必是不想她费心,也便罢了。

☆、长兄难为

诚义王水臻是在水旻生辰前到的京都,待得那日水旻派人来请,林惟自备了厚礼前往。先他想着,像那荣国府里,有个节日名头的便是吃酒看戏好不热闹,而这诚义王府世子的生辰,想来也必是热闹的,却不曾想到了王府竟只有三个人:花子君、林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年,看起来和水旻差不多的大小,长得也极像,莫不是兄弟吧?
水旻见林惟只盯着那少年看,过来揽住他的肩一笑,在耳边chuī了口香风,拖着到了花子君身边,道:“坐,那是我小舅舅,你尊敬着点儿,别这么直勾勾的叫人家难堪。”继而扬声道,“小舅舅原是跟着外祖父在西北驻边的,没来过京都,如今外祖父解甲还朝,小舅舅也便跟着回来了。虽说他们家那是军功世家,可小舅舅却是想着以后出仕的,我想着你学问好,便叫着他过来你们认识下,以后到了国子监去读书,彼此也照应着些。小舅舅常年和军人们一处,xing子耿直,不大通你们读书人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好歹多提点些个,别叫人欺负了他去。”
林惟听了这话却是不高兴了,什么叫他们读书人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转脸见水旻朝自己眨巴眼,不由得哭笑不得。那少年却是已端起了酒杯,对林惟道:“别听他胡言乱语的混说,之岚如今越发的没个道理了,在下宁衍,字启凡,初次相见,一杯水酒一份jiāoqíng,请!”
倒是个慡快的xing子,林惟听他这话可不是什么不懂啥弯弯绕绕的人,那心眼子少说也跟之岚一般的多呢,也端起酒杯道:“俗话说君子之jiāo淡如水,正是我们这水酒的jiāoqíng呢,请!”
两人一饮而尽,花子君似笑非笑的瞥林惟一眼:屁的水酒jiāoqíng呢,还君子之jiāo淡如水!林惟只偷偷一乐,心里却是想着无数的事,看来这皇帝禅位前动作真不小呢。原只听说诚义王府的实力雄厚,今儿才知道竟还把着西北的门户呢,他一家几乎控制大半天朝的军队了,小皇帝哪里能睡安稳觉?真真是走了一步臭棋!竟跟这诚义王府掺了一脚。水旻,你告诉我这么多做什么?我一点问你的意思也没有啊!如今,就只祈祷着当今多活些年头,千万叫他站稳了脚跟才好。
不管林惟这边如何想,酒席已是上了桌了,花子君看他暗自琢磨,只笑问:“如今你自己在荣国府里住着,可觉得行事方便么?之岚那日同我说了句你家那宅子的事儿,我想着你既要备考,必是要久居京都了,往后若是出仕更凑合不得,便请人替你规划了一番,到底早些修起来才是。图纸快成了,改日我叫之岚去取,待你父亲那里上任了,便尽快的安排人修缮去。”
林惟诧异的看向水旻,这必是那日去荣国府,觉得那府里也不是久居得的,竟替自己cao了这般大的心,忙道:“谢先生和师兄帮衬,我原也想着的,只如今父亲公务繁忙,也没那时间张罗,便想着事qíng过去了再同父亲商议,到底我也请不到能人,如此真是多谢先生了。”
花子君笑道:“不值什么,有事你只跟我说便是,倒客气起来了。”
林惟委委屈屈的道:“先生不是说如今忙么?都要打发我往国子监去了。”
花子君一听这话,好看的眉毛便拧了起来,怒道:“真是越发的笨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如今你父亲是当今跟前的红人,可那新皇若上位了,到底忌讳着呢,我这身份更是尴尬的,你跟着我能落什么好?踏踏实实去国子监念几年,待得出仕也有了自己的jiāo往,哪里不好了?既然你不承我这心,就还日日往我那里去,我不过个闲散王爷,哪里有什么忙的,教导你写写文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防备着殿试时,那皇帝一不高兴撸了你的前程罢!”
林惟听了这话浑身一震,竟是倒抽了口凉气,忙起身来恭敬的跪在花子君面前,沉声道:“林惟愚钝,谢先生指点迷津!林惟日后必定刻苦攻读,不敢辜负先生今日之谆谆教诲,他日林惟若有所成,也定不敢忘先生此心,先贤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林惟心中,先生便同父亲妹妹一般,乃是最最亲近之人,也再无他人能替得的。更不论何时何地,先生与林惟所处何境,林惟都当先生以xing命相托,林惟便是粉身碎骨,也必不离弃!”
花子君双唇扬起,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看向别处,偷乐了半晌才回身亲手把林惟拉起来,只见那面色微霁,双眸深沉,竟是有几分沉敛通透之色,缓缓道:“混说些个什么,跟了我这么些年竟是白学了。在战场上我能全身而退,在朝堂上我能从容自处,便是将来,也没人能动得我手里的尚方宝剑。今日先生便再教你一课:这朝堂之上也与战场无二,你只记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方无敌人可乘之机;不动则已一发必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们俩也记住了。”
林惟忙道:“林惟永生谨记先生今日之教诲!”
“乖。”花子君拍拍林惟的头,笑道,“以后你少往我那里去,不去也罢了,若有事只叫人送信于我便是,之岚这里也少来,我今日最后做你一天先生,便再送你份大礼,卫烟。”
林惟一怔,竟见花子君身边那美人护卫神不知鬼不觉的站了出来,不由唬了一跳,花子君道:“简璎到底不行,却是个管家的好手。卫烟这些年跟着我,最是jīng心的,以后便让他在你身边服侍吧,有他在什么乱子都不会有,他跟前还有十一人,都送你了,正好之岚说那荣国府里也不怎么严实,便使他们照应着些。”
林惟看着那美人护卫,不由得眉开眼笑,这次竟真成他的了?花子君哭笑不得的骂道:“瞧瞧这点子出息!”
林惟嘿嘿一笑,转眼却看到了花子君额头上的伤痂,不由大惊,道:“先生,你那额头……你,你被谁欺负了?莫不是……皇上?!”
不提还好,林惟一提这个,花子君恨不得掐死他,大怒道:“你还有脸来问!还不是你送那玉佩,送谁不好,偏偏送我与之岚!老头子掀了玉玺就砸下来了,差点跟我拼命!”
林惟怔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了,合着那皇帝以为自己小孙子被小侄子吃了呢!回头见水旻脸色也红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水旻追着他一通好打。
那宁衍最是个能喝的,先后把水旻和林惟喝到了桌子底下,花子君见两人这架势,起身施施然走了。宁衍看了无奈,只得将两人搬回到水旻chuáng榻上去,命人服侍他们脱了外衣睡下,自己也面无表qíng的走了。林惟翻个身,腿一跨搭到了水旻腰里,舒服的一揽他脖子,安生了。水旻觉得身上沉甸甸的,极有安全感,鼻子下淡淡的一抹皂角香,正是最熟悉的味道,伸手揽了林惟的腰,也舒服的睡沉了过去。
卫烟一脸惨不忍睹的表qíng看着新主子的睡相,终于把门一关,倒挂到屋顶上dàng秋千去了。耳朵里听到的,却是几个屋之外的亭子里花子君与水臻的争执,花子君不要吃鱼,水臻非要叫他吃鱼,剃了刺送到碟子里bī着他吃鱼,花子君就怒了,嚷着我讨厌吃鱼就是不吃鱼什么的。卫烟慨叹,这人生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人生呐!!!

☆、长兄难为

皇帝终于禅位了,一时明孝亲王风头无两,明孝王府外头那是日日人满为患,花子君一怒之下闭了大门,天天往皇帝那寝宫里去睡,终于忍无可忍在早朝时爆发了:“今儿人全,本王有大事要说!谁他娘的再往我门外头去添堵,我就绑了他往这大明宫门口扔!陛下您也听好了,你不好好管教他们,他们不叫我安生我就不叫你安生,看看咱俩谁先烦!”
皇帝听了个开头就知道这位爷是要爆发了,果然,这脾气真是十来年一点儿不减呐!一群朝臣都巴巴的等着皇帝发话呢,这头一天上朝就敢落皇帝的龙脸,当真天下恐怕再无第二人了。大家也想着,俺们往你跟前凑还不是看着皇帝的面子,虽然有那么点小私心,到底有大脸儿的撑着呢,你用这么摔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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