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慕良卿_青茶木【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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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还千万不能给张开地知道,否则就越过打手心和跪祠堂,直接关黑屋子了。所以,张治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家院子的,冷汗淌了一背,旁人唤一声,他都像被雷劈了般一震,生怕被瞧出端倪。

  半柱香之后,地上的张良仍没有苏醒。

  若离鬼鬼祟祟跑进屋,“啪”的关上门,手脚尤其麻利。

  趴到还躺在地上的张良旁边,悄声道:“公子,他跑远啦!”

  张良还维持着皱眉忍痛的表情,十分谨慎,“真的吗?”

  若离捂着笑痛的肚子,“真的真的,大公子出去撞到了我爹,我爹还没说什么,他就喊‘我什么都没做’!哈哈,太好笑了!”

  张良爬起身跑去窗边,从缝里往外偷偷一望,发现打扫庭院的下人还没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唇角遂添了笑意,“还真的,我还以为长兄要过会儿再跑呢。”

  然后展开手臂,背对若离,“帮我拍拍后面的灰尘。”

  若离手舞足蹈,“好嘞!”他抬手在张良的衣料上轻轻拍打,从肩膀到手臂,从后背到脚跟,都仔仔细细地不放过任何角落,“公子,您怎么就知道大公子会被吓跑啊?万一他不上当怎么办呀?”

  “他肯定会上当的。”五岁的张良打起小算盘来十分熟练,“长兄就在我们面前才胆子大,在祖父和外人面前,他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被抽戒尺。而且,他怕我会去告状,以后肯定不会因为鸟蛋的事情,再来找麻烦了。”

  若离万分崇敬地望着张良,“公子您真厉害!咱们以后都不用怕他了!”

  张良谨慎地摇头,“不行的,这个办法不能经常用,否则会被长兄识破,到时候他变本加厉还回来,我们抵挡不住的。”

  张良的父亲是张开地的次子,而张治的父亲则是长子。两者虽都在外打理生意,但算下来,张治便是根正苗红的嫡长孙,身份地位都是高出张良一大截的。只是张开地向来看重才华,才多想培养张良一些。

  若离有点沮丧,“那长公子再来欺负您,咱们还是不能打回去吗?”

  张良回身,端出主子的架势,曲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整日就想着打架,能不能有点其他的出息?”

  若离嘟着嘴,揉了揉被敲过的地方,“我替公子不值嘛......”

  张良很容易满足,也把安慰自己的话说给他听,“没关系,我们这次戏弄过长兄,他短时间不会再来了。”

  若离学着大人的样子摩擦下巴,琢磨道:“嗯......也是。”

  张良见身上的灰尘都被拍净了,端起桌上的“药碗”,浅饮一口,皱眉道:

  “这次的红豆汤太甜了,跟小厨房说一声,下次少放些糖。”

  若离欢喜点头,“好嘞!”

  张良捧着碗,心满意足地喝着红豆汤。然后递给若离,“你也尝尝吧。”

  若离赶紧摆手,“公子,您是主子我是下人,这样坏规矩的!”

  张良担忧地望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展颜笑道:“没关系,没人发现。”

  若离推拒了两下,还是没经住肚子里的馋虫的蛊惑,嘿嘿笑着,“那就谢谢公子啦!”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红豆汤喝完,而后若离去厨房还碗,张良到矮机边翻开一本书。

  到底还是小孩子,一点点甜意都十分满足。其实平日里,张治没少带人找张良麻烦。尤其“螳螂捕蝉”那日之后,张良受到祖父加倍的关怀,就变本加厉了。张良每日都会受到些“小教训”,比如准备穿的鞋子里被灌了水,比如干净的衣裳被不小心洒了墨,比如打开竹简却看到几条虫。

  每次若离攥着拳头要出去干仗,张良都拽他回来,“母亲说了,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闹得天下皆知。”

  张良的母亲在生产时难产,他来这世上那一日,那女人便去了。张良没见过她的样子,没听过她的声音,只在夜深闲梦中,隐约看见一个女人对着自己笑。

  有一次,张良无意中翻到她的一本札记,上面记满了字,他万分宝贝地藏起来,每晚放在枕头边,仿佛母亲就一直陪着他,用温柔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哄他睡觉。

  张良目前接收的大部分道理,都是从札记上学的。为了能看懂,他花了不小的功夫学识字,七七八八能读懂之后,把那些道理都记在心里。

  所以,没有什么不甘心或是抱怨。

  鞋子进水了就晒一晒,衣裳脏了就洗一洗,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若离佩服他洒脱,自己仍旧气不过,就跑去墙角画小人诅咒他们。有一次,他画小人的第二天,张治的头上就掉了一颗鸟屎,为此,若离兴奋了好几日。

  第3章 初识韩非(一)

  张良六岁那年的冬天,韩国冷极了。鹅毛雪纷飞了一场又一场,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寒风吹过,都似鳏寡孤独者的哀嚎。

  某日,张开地心事满满地带着张良出府。坐了约莫三炷香的马车,爷孙俩下来步行,脚步在雪地里沙沙作响。

  事实上,张开地已经愁容满面好几日,吃饭的时候也经常叹气,叹着叹着就放下碗筷,“我饱了,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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