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鹤军的前辈没有教过你不要出铜环吗?肩膀骨折了还敢带个人用飞鹰索,你就不当心手就废了?”
“我感觉很难受……我心上的人,用她的命来救我……”
没待邓捷说完,我就捧上他的脸颊,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邓捷的瞳孔骤然放大,我还是紧紧盯着他,仿佛向他索取昨天的安全感,亲吻着他炽热的嘴唇,才能让我满心的焦虑和担忧暂且放下。因为……他还在我的怀里我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将他松开,低声说:“我要去汴梁。”
这次倒是我话音未落,邓捷就从我的腰处用力一拥,让我整个人都掉入他怀里,然后带着他深沉气息的吻就如潮水般将我包围,我在近乎窒息的缠绵中感到了一丝悲怆的意味。
我们都知道。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我的选择。
邓捷的怀抱我几乎无法挣脱,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颈上,我抱着他,只感觉他的鼻息不断喷洒在颈肩,只能亲吻着他的额头。
我的指尖愈发冰凉,在他的胸膛上掠过的时候两个人都会有刹那的战栗。这是代价,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代价。
也许普通的爱侣会抵死缠绵,不肯罢休,暖光鸾意在温柔里。
但是那一刻。
眼泪落在我们的面颊上。
谁都没有说话。
自然也没有告别的话,无影禁军不兴在活着的时候告别。
敏怀解开他的衣襟,将颈上的玉扣拽了下来,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家本没什么值钱东西。”
“但我认定是你,就是你了。”
“我会回来。”我抬头,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或者,我在汴梁等着你。”
我仔细地擦了一遍邓捷的盔甲,轻轻擦去鹿角上的血污,将牺牲的朝云战牌挂到了肩甲上。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沉静而温柔,一如年少的无数岁月里,我们在紧张艰苦的日子里,相互对视的目光。鹿军将军盔威风凛凛,他的眼里也流露出必胜的坚毅信念感。
他是鹿军将军邓捷。
我是鹤军将军张贺。
披甲上阵的我们,都不只是我们自己,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无影禁军。
我们在战场的情义里生发了激情的未来,但我们永远对得起起誓过的无影禁军令。
我们犹如初见时那样行军礼,轻微躬身,双手合前行礼。他只能递得起一只手,仍然庄严肃穆。
“守卫长城,誓灭饕餮!”
“守卫长城,誓灭饕餮!”
“鹿军邓捷,字敏怀。”
“鹤军张贺,字隽宁。”
第15章 Chapter 15
我是最后一批登上风球的,整个长城由吴霍留守,邓捷协理,意味着留下了虎军和鹿军做防守,余下三军各抽了一支小队来负责专用器械。
林梅正盔装备,在风球上等着我。
我对站在风球里William的出现并不意外,抬头与他打招呼:\"Hey, William.I have a present for you.\"
“What”
我示意他卸掉上甲,将邓捷的飞鹰索给他穿戴上,又在他的右手系上绳盘,很简单地给他解释了如何使用。
\"Oh, it is actually a gift from Mr.Deng.\"我示意林梅亮了亮手腕,\"General has one,
too.\"
William道:\"It must be useful.\"
\"It designed by her.\"林梅解释说道。
\"I still don\'t understand your name.\"William有些惊讶,也在那一刻正视着我认真说道。
\"My name is He.It means ...celebration.\"我说道。
\"Best wishes.\"William似乎是终于得到了一个什么答案似的,郑重其事地说道。
\"The same to you two.\"我看向林梅与他,郑重行军礼。
此行凶险,战友珍重。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到汴梁,我的故乡。
我全身上下配了一枪一剑,右手火线,还有焕宇给的一把小弩。
飞过汴梁上空的时候,饕餮已经泛滥成灾,但出乎我们意料,坊市的人员伤亡程度还算可控,饕餮都像疯了似的向宫门涌去。我和陈焕宇不约而同地沉默着,也攥紧了手中的兵器。
风球在宫门附近坠落,我和几个无影禁军都分开了,只有焕宇与我落地处相似,我们在早已混乱不已的街上找了两匹马,直奔宫门而去。
我们没有林梅的无影禁军牌在身,面对宫门口的盘查,即使现在情况如此危急,但我们如何解释都不能使守卫松口,不禁叹了一口气。
无影禁军的将领加上熊军的裴琛总共只来了四个,居然还有两个人被堵在宫门口。
就在此刻,我和陈焕宇对视一眼,觉得多说无益之后,却在天上发现了一处阴影。
难道是饕餮!
我抬眼去看天际,发现一只熟悉的风球,林梅扶着支杆站在上面,与我对视一眼,对我点了点头,随即这只风球很快避开了正面,往偏门的方向飘去了。
我和陈焕宇会意,我们从正面扫清御前吸引兽王,林梅从偏门进入大内,从后方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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