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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停继续在他那张舒适又宽大的太师椅坐下,淡淡道,“你要做什么?”
尽管朱停并不看她,但已接下了这门生意。何况他若不接,老板娘也是不愿意的。
朱停虽不开店,但并非是不做生意,恰恰相反,他做很多生意,甚至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当然他自己是从不这样认为的,他坦坦荡荡地靠着自己天下第一的手艺吃饭,有什么好畏惧的。
真正见不得人的是他的那些顾客,花重金请他做的又秘密,又奇怪的东西。
朱停的嘴很稳,从不多说话,但他能平稳舒适地活到现在,一是因为陆小凤这个朋友,二是,他的手艺确实是天下第一,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他。
明月正是相信这点,才会来费心找来,她取出了她在马车上顺便绘制的几张图纸,感谢她曾有鲁妙子那样无所不会的好朋友,以及那辆马车的实用性,连笔墨纸砚都有。
她柔声道,“我想请你做这几样东西。”
朱停接过图纸,他当然闻得出来上面用的新纸和新墨,必然不是原图,他也猜得出来原图多半存于这位明月姑娘的脑子里。
但在瞧清了暗器制作的式样后,朱停也不免屏息了一瞬。
明月给出图纸时并未避开他人,既是因为她对花满楼陆小凤他们并不设防,也是因为图纸和成品完全是两回事。
普通人便是研究这图纸研究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得出什么结果。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她能记住这些暗器的制作样式,但真要动起手来,少说要一年半载,
而她在这个世界也未必能待上一年半载。
自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像鲁妙子,朱停这样的天才有多难得一见。
朱停看了许久,最后似是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但仍然是避开了直视明月的容颜,他顿了一下,道,“要我做东西很贵。”
尤其还是这样厉害的暗器,哪怕有图纸,也需要时间和心力。
明月微微笑了笑,“我的图纸也很贵。”
朱停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那胖胖的脸竟露出一丝和善可亲的笑容,“好。”
明月身上的确没有什么钱财,之前在路上顶多是取些不义之财,够用便好。她平日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也就更不在意了,就像是请朱停出手制作暗器,也总有别的法子。那马车上的箱柜里就有银票,但谁也没拿,坐了那车是一回事,用了那里头的银票又是另一回事了。
之后的几日里,朱停都埋头于制作明月所要的暗器,明月等人则在老板娘的杂货铺住下了,当妙手老板在做东西时,谁也不能打扰他。
老板娘却不像往常陆小凤来时请他喝酒,她现在对这事毫无兴趣,尽管陆小凤往日有趣极了,又很会说讨她欢心的话,但和明月这样的美人相比,也就不值一提了。
谁说只有男人爱美色的,女人也爱。
更何况像明月这样的美,对男人和女人的吸引力都是毫无差别的。老板娘望着明月舍不得挪开半点视线,还主动提出带她去洗漱沐浴,至少换件新的干净舒适的衣裳,怜爱又温柔地道,“和陆小凤一起上路,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吧,他们男人哪里懂得精细,更是半点不注意。”
这下连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的花满楼也被囊括进去了。
陆小凤:“……”他虽是浪子,但身上从不缺钱财,也不至于像老板娘说的那般糙吧。
人在屋檐下,也只能任老板娘说,陆小凤翻出了杂货铺里珍藏拉着好友花满楼一起喝酒。好在老板娘虽然不理他,但美酒上没有亏待他,和朋友喝酒也是开心的。
“我不觉得酒能消愁,美酒应该是用来开心的,解愁多亏啊。”
花满楼却只是浅沾了几滴,他不是不会喝酒,论酒量也不会太差,只是喝酒这种事,总是看个人喜好的。
“说不定你以后也会学会享受喝酒的趣味的。”陆小凤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花满楼露出了温柔不解的神色,陆小凤却不说.
他饮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水,仿佛映出那双令人心神摇曳的眼眸,陆小凤忽然也觉得酒没了什么滋味。
过了许久后,花满楼温声道,“她们回来了。”
陆小凤还未听到老板娘和明月的脚步声,花满楼已经闻到了明月身上的香味,也许是相处久了,他对这味道也越来越熟悉,经过洗浴后隐隐带上一丝清香,若有若无的动人心弦。
陆小凤看见花满楼的微笑,也许他的猜测,很早之前的担忧,成真了。
不过他现在,似乎没有担忧花满楼的资格。
明月是沐浴过了,但她没有下楼,还是和老板娘待在楼上。花满楼温和清俊的神色中透着一丝疑惑。
见状陆小凤忍不住大笑,“你的鼻子虽然厉害,却不懂女人的心思。”
“什么心思?”花满楼不在意好友的促狭认真地问道。
陆小凤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女人总是要用打扮的时间让男人等待的。”
他猜的不错,待明月沐浴后,老板娘看了又看,忍不住又为这绝色的容颜妆点一番。
世间的女子都用珠翠璎珞装饰,希望颜色能更娇美一些,而这真正倾城的容貌却不施粉黛,简单至极,反倒叫人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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