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即我又否认了这个猜测,倒也不是有什么确切的依据,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不会是闷油瓶。
在我神游这段时间,凉师爷已经把我们引到了青铜树那里。
这样的神迹一样的存在,一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便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甚至有的老外膝盖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口里还念叨着上帝,我看见有些人的神色甚至是迷茫了,不知道是不是开始怀疑整个世界了。
紧接着,好几个人神色痴迷,一步步向青铜树走了过去,包括大奎,我眼睁睁的看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去接触青铜树,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种场面简直像是受到了蛊惑,我不由得出了一身白毛汗,那边潘子还算清明,一看qíng况不对,撞了一下阿宁,然后举起枪便是对着上方就是一枪,这声音震醒了一部分人,都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家。
阿宁皱眉,“这玩意儿好邪乎。”
顿了顿问道凉师爷,这时候阿宁的语气好了很多,“师爷,你看这东西有什么来头?”
凉师爷一脸为难,“这简直……是我前所未闻的,我也不好说,这太超过我的认知了……我也只能说也许是商周时期的,或许更早的奇迹时代,总之,这东西必定大有乾坤。”
大奎晃了晃脑袋,清醒不少,“这玩意儿要是弄出去,这得多轰动啊,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啊。”
阿宁冷笑一声,“要是我们把这抖出去,估计命都不保。”
这时候,“我”开口道,“刚才受迷惑的似乎都是要往上爬,这四周又没什么东西,看来,不管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们唯一能选择的也只有一个——往上走。”
☆、第五十一章
一行人稍作整理便开始向上攀爬,我一直在留意周围的环境,那些带着面具的猴子可是很大的威胁,不过阿宁他们准备充分,要枪有枪的,照明工具也都还在,想必不会出很大的问题,青铜树虽然沟壑很深,很好爬,但是不断向上,对抗地心引力,还是难免会越来越累的。
大家都沉默着,在这样的安静中,下方的一声尖叫顿时让所有人警戒起来,手电筒灯光照下去,只见那个泰叔满脸血ròu模糊,趴在他身上的奇形怪状的人似的东西正在狠狠的挠他,场面骇人,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潘子最先反应过来,举手就是一枪,那东西被枪打飞,但是泰叔似乎也没有什么活人的模样了。
来不及缓口气,就听大奎骇然,“看!下面!”
手电筒灯光下,无数只怪脸模样的东西快速的接近着,一时间,所有人都拿着枪扫she着,我这才想起来,阿宁他们都有手电筒,所以,并不需要火把,因而没有机会发现这玩意儿是怕火的。
有几只爬的飞快的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潘子发狠一枪捣了过去,直冲面门,一下子捣碎了那玩意儿脸上的面具,紧接着惊讶道,“这玩意儿是猴子?”
凉师爷抖抖索索的趴在枝桠上,看了一眼,道,“信号弹,这玩意儿怕光!”
闻言,一时间照明弹都打了出去,这一方天地亮的像是大白天。过了好一会儿,才暗了下去,有人声音带着后怕的问道,“都死了么?”
阿宁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暂时安全了。”
视线向下看去,似乎看不到那东西的身影了,只有泰叔血ròu模糊的尸体紧紧贴着青铜树,看来是至死也不肯放弃生的希望。
“我”叹了口气,“这才只是个开始,就折兵损将这么多……”
经过刚才一番激战,大家多少都有些腿软站不住了,便停下来休整,泰叔的尸体就在不远处,血还在不断的流,还是温热的。
凉师爷盯着泰叔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突然深吸一口气,道,“这……这青铜树是祭祀用的!”
祭祀用的,这个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信息,青铜树,想必祭祀的应该是扶桑若木之类的神树。
想到这儿,我突然脑子里闪现了什么,我直觉那是很重要的信息,但是再去回忆,却没什么头绪了,我盯着青铜树深深的纹路,突然想到,这和青铜门的花纹会不会有什么相通之处?或者说,青铜门的存在,会不会也是一种祭祀的工具?
我打断自己的思绪,不是的,我刚才想到的不是这个,可是再怎么回忆,也捕捉不到自己方才那瞬间闪过的念头了。
回过神,凉师爷已经普及了一些关于古时祭祀的事了,一番惊叹后,在阿宁的鼓劲下,便继续往上爬了。
青铜树上面有一部分枝桠非常密集,“我”皱眉道,“这再往上还能走吗,不小心转个身估计都能被戳个对穿。”
潘子若有所思,估计也是觉得上面太危险,万一再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埋伏,那可真是进退无路。各人都有各自的心思,闷不吭声的向上爬,我有些焦急,上面不远处的枝桠上,在我的记忆里全部都是依附在面具上的螭蛊,这些人只看眼前,都不先向上照一下的吗?
可是不管我怎么着急,都没有任何办法表达,就在这时,青铜树突然的震了一下,这一下是很明显的,上方挂着的gān尸都被震下来了几具,一时间所有人都骇然了——能够使这么重的青铜树有所反应,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究竟在发生什么?
青铜树还在震动着,所有人不得不抓紧身边的东西才能稳住身形,“我”抬头看了眼上方,又低头看了看下面,“这……哪怕我们所有人在这树上跳踢踏舞都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啊。”
阿宁二话不说,朝下就是一发照明弹,ròu眼可见的地方,空无一物,潘子同时也向上发she了信号弹,除了密密麻麻的枝桠尸体,便是一个个表qíng怨毒的人脸面具。
震动还在继续,这时,我想到了最不可能的可能,显然,阿宁也想到了,她指了指青铜树,“东西……在里面。”
我有些奇怪,里面有条烛九yīn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潜意识一直以为那是老痒或者谁物质化出来的,或者,也不该这么早出现,为什么这次还没登顶,烛九yīn就有所反应了?
上面有未知的鬼面,下面又有猴子,这种时候,所有人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三十多米远的石壁,那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溶dòng,是唯一看上去安全的栖身之处了。
阿宁让一个手下拿出绳子,他们准备的很充分,登山绳也是U.aa的,两大捆,慌慌忙忙的抛出去固定好,两条线路就摆在了眼前,这是仅有的生路了,这时候青铜树震动的已经几乎站不住人了,感觉的到,那东西已经快要接近我们了。
两两的人攀上那绳子,然后向对面划去,潘子向来衷心,立马让“我”第一个过去了,大奎怕死,也紧紧跟了上去,随着大奎视角的改变,不多时我便到了石壁那边,再向青铜树这边望去,只见一条巨龙般的蛇攀附着青铜树,以极快的速度向下爬着,正对着还留在那边的潘子他们的位置!
而这时,已经过来的几个人突然的惨叫让大奎转回了脑袋,猛然一抬头,才发现周围已经聚集着满满的螭蛊!
那些鬼面缠在了人的脑袋上,满满的遮住了他们的脸,踉踉跄跄的倒地之后,便被所有的螭蛊缠住了,都在争夺着新鲜的宿主,我特意的留意了一眼“我”,却发现“我”周围完全没有螭蛊,“我”也是一副困扰的样子,然后试探着伸手去够阿宁,阿宁伸手的螭蛊便纷纷退散开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青铜树那边传来几声惨叫,回头一看,才发现居然好几个人都直接从青铜树上掉了下去,惨叫着摔死在这青铜树之上,就在大奎无措的哆嗦起来的时候,从头顶掉下一个黑影,一下子便遮住了大奎的眼,但是我还能看到发生的一切。
大奎本来就是瘫坐在溶dòng边缘,被这么一下子弄的,脚下一滑,便要摔了下去,我心想完了,大奎不在的话,那我岂不是正经的孤魂野鬼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猛然伸出来,一把拉住了我,我抬头看去,便看到“我”黑dòngdòng的眸子,但是却是没由来的让人安心。
☆、第五十二章
我心想“我”居然会出手救大奎,那这个“我”究竟是谁,但是下一秒就发生了颠覆我认知的事,我感到我的手被人握住了,是真真切切的感受,我愕然,再紧接着,我仿佛是被人从大奎的身体里拽了出来一般,或者说,没能抓紧大奎,从大奎手上划过去便握住了我。
我再低头,看着大奎惨叫着跌落下去,那副不甘与怨毒的面孔,一如当年在鲁王宫从树上掉下去时候的模样。
“我”抓紧了我,然后猛然提了上来,这个时候,阿宁他们也都围了过来,“那边好像有个栈道!通向青铜树顶,我们想要的东西,只可能在那边!”
“我”闻言皱眉,“那边烛九yīn……而且潘子生死不明。”
视线所及处已经看不到潘子他们了,只看得到烛九yīn缠绕着青铜树吐着信子,冰冷的视线来回游移,仿佛真的来自地狱一般。
“我”最终还是妥协,跟着阿宁他们准备去栈道那边,人类在这样的蛇面前实在不够看。但是经历过刚才一番折腾,这时大家都需要调整,便决定休息一下。
我这时已经能自由活动了,这让我感觉之前与其说是我附身大奎,更像是我被大奎的身体困住了,限制了活动。
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去找一下老痒的尸体,我很想知道曾经的那段经历,究竟是一场幻觉,还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而老痒,究竟是生是死。
我摸了摸石壁,想着没装备怎么才能过的去,应该是再往下的一个fèng隙里。正沉思,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然后我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石壁,我这才想到,我现在是灵魂,缥缈的不行。而推我那个人,就是“我”。
当我找到了当年那个fèng隙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具尸骨,再三检查,再三确认,我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的的确确就是老痒,老痒他,真的死了。所以哪怕有部分是不真实的,或者说是物质化导致的,老痒早在三年前便死在了这里确实再真不过了。那就是说,物质化是真正存在的。
曾经我也研究过物质化,老痒日记里写着,他们是十八个人一起来的这里,最后都死在了这里,他们十八个人都有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让我再联想之后经历的事,最让我注意到的就是,物质化和长生不老,是不是有一定的联系?容貌不变的陈文锦和闷油瓶,还有变成禁婆的霍玲……这一切跟物质化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其说,“它”使得陈文锦他们变成怪物,不如说,是青铜树物质化的副作用。更让我注意的是,霍家,张家,还有陈文锦所在的陈家,又都是老九门的……那掩藏的历史中,究竟是怎样可怕的现实。曾经我来不及查的彻彻底底的,这次我都要亲手挖掘出来,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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