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切”了一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离开了。
……
宴会的地方在郊外的某个别墅区,姜瑶今天才知道,这一带居住的竟然全都是血族,而且许多都是电视和报纸上常见到的熟面孔。
血族渗入人类的生活之深,真让人生寒。
姜瑶竭力压下了心中的万千思绪。她今天穿了一件哥特风的黑色晚礼服,看着有种暗黑系萝莉的风格 ,混在这些形容高贵的血族之中,倒也没有特别的违和感。
门口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在检查入场券。她挽着顾祈深的手进的门,两个侍卫见到顾祈深,直接让他进去了,连带着姜瑶也没有被盘查。
这座城堡式的建筑,在外面粗看时,便觉得气派。进里面一看,更是富丽堂皇。繁赘的吊灯,连绵的台阶,一根根罗马柱支起了整个空间。
室外有个大花园,花园正中间还有个音乐喷泉,正放着某首姜瑶没听过的古典钢琴曲。
门口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这空间却仍旧显得十分宽敞,仿佛永远不会被填满似得。
顾祈深给她递了杯红酒,让她别乱跑,便自己跑去跟其他女孩子调笑去了。
姜瑶晃了晃杯子,视线一直在观察这周边的情况。桌子连着摆了好几张,放着些瓜果茶点。
她假意要拿蛋糕,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实则将一个东西扔进了一旁做点缀的花瓶里。
她刚拿着蛋糕回了原来的位置,顾祈深便回来了。
“你们血族也吃这些东西吗?”
顾祈深反问道:“你们人类不也吃鸡血鸭血吗?”
姜瑶讲不过他,便索性不跟他讲了。
只是随着场内的人越来越多,往她这边投来的目光也越来越多了。姜瑶正疑心着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陷,顾祈深却将她转了个身,贴着她耳朵的私语道:“他们都想喝你的血噢。”
他这般动作后,不知道是不是姜瑶的错觉,周遭的目光似乎少了一些。
人到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人才珊珊而来。
他的面容俊美又年轻,瞧着不到三十岁。只是他所到之处,男性都单膝跪下,女性都福身作揖。
姜瑶转头看了顾祈深一眼,两人有七八分像,整张脸的轮廓俊朗分明,特别是眼睛,瞳孔漆黑,眼眸深邃。
顾祈深没理会她,只一直盯着那人,眼底已然结成冰。
那人很官方地说了几句话,感谢了所有人的到来。而后便是第一个仪式,血族的王要吸食干净纯洁的人类处子之血。
侍从推上了一个盖着黑布的东西,掀开时,露出了里面的铁栅栏。那是一个牢笼,囚禁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她的面容苍白,穿着白色长裙,光着脚。
她的眼眸里溢满了恐惧和无助。面对周遭赤/裸裸的目光,抱头将自己缩在一角,不敢四处乱看。
姜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呼吸声明显地重了一些。
颜杳跟她说过,人类的血在血族中是有低等和高等之分的。高等血液浓稠醇香,多为祭祀之用,或供贵族享用。
那个笼子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五六人,此刻便显得那姑娘孑然一身,孤零零的。
牢门被打开了,那姑娘被强行拉了出来,她似乎预知到了接下来的事,死命扒拉这栏杆不肯松手。
耳边是绝望的哭声,姜瑶握紧了拳头。这个姑娘会被吸干血,一条年轻的生命即将在他们的眼前逝去,而这些血族的眼神或冷漠或兴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姜瑶松了拳头,突然一把跑上前,想推开那两个侍从。但她与血族的力量悬殊,便被一把推到了地上,那个女孩子也被拉出了牢笼。
姜瑶反应过来时,张开双手拦在了那女孩面前。
侍从本想来拉她,后面那人却已经到了她们两人的面前。
姜瑶刚刚手脚并用,几乎是爬过去的,现在她双膝跪坐在地,伸开两只手,跟母鸡护崽似得护着后面的女孩。
那人凑近了些,弯下身撩起她的头发嗅了嗅。“好香。”
姜瑶戒备地看着他,那人却蹲下与她平视。“你的血好香。”
话音刚落,他的瞳孔骤然变红,獠牙慢慢显露了出来,本来英俊的面容顿时变得有几分狰狞可怖。
“你想救她?”
姜瑶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那人突然笑了。“也好。”
他站起了身,走出了片刻,姜瑶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却有一道黑影猛地袭来,将她压在了地上。
她的背部紧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后脑勺磕地生疼。
“那便由你来代替她吧。”獠牙渗入了她的肌理,痛得她紧紧皱着眉说不出话来。
她的两只手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拼命耸肩想要挣脱这桎梏。
这人吸血吸得又急又猛,跟八百年没碰过人血似得,姜瑶有些受不住。
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渐渐放弃了挣扎,想着只要能杀死这些害虫就好。
血液流失的同时,身体的热量似乎也被带走了,姜瑶的身子有点发寒,整个人开始发抖。
“父亲。”神思迷糊间,她的耳边出现了一个清冷又有点耳熟的声音。
“时间快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姜瑶感觉身上的重量突然变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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