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火光中,仿佛见到了痛苦挣扎的父亲和姆父,禹瑞雪看着面前的场景,也是被吓得倒退一步,从石头上摔下来,东方不败皱眉,眼明手快的接住了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最好的报仇方法,如今这样,为了不毁及其他人,比之你的父亲和姆父所遭受的罪,已经逊色许多了。”
“我明白,谢谢公子。”禹瑞雪当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第一次见识到大火无情,即使火是他放的,烧的是仇人,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东方不败瞥眼见他如此,无奈地感叹一声,说道,“罢了,本座也不勉强你,所幸对方是活不了的,我等不用再看,走吧。”
李天霸全身和周围都撒了很多油,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遂东方不败也不是非得看下去不可,他随后趁着禹瑞雪不注意,把油罐子和竹杆收进了附属空间。
两人走后,过了许久,火光明灭,烟雾缭绕,早就惊醒了其他犯人,一个个吓得鬼哭狼嚎,这才惊动了看管牢房的狱卒,而那时,李天霸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根本连人型都要认不出来了。
☆、信鸟隐雀
安宁县大牢里的火终于被扑灭, 除了一个人被烧死,三间牢房被毁,其他几乎没什么损失。
只是死的这个人,李天霸,有些麻烦,是第二天,就要拉到菜市口斩首的死刑犯, 墨肱玠的属下们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棘手,毕竟他们戒备森严, 也不知是何人所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烧死。
几个百夫长、千夫长凑在一起,互相合计了一番,决定立刻报知少将军。
“深夜唤醒本将, 所为何事?”墨肱玠当时在现场,亲眼看着东方不败收下禹瑞雪时, 做下的承诺,只是他把那当成了好戏来瞧,过去就抛诸脑后,完全不记得了, 现在半夜三更的,被属下们吵醒,他全然高兴不起来。
扰人清梦的事,大概是最不招人待见的, 尤其墨须玠睡的正酣,还梦见他终于可以独挡一面,承袭了父亲的定边侯爵位,并且与东方不败成婚在即。
人生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成婚结亲,功名利禄,墨肱玠在梦里一下子占了两个,正是高兴的时候,怎愿意醒来,因此这时候他沉着脸,询问恼人的众属下。
众属下面面相觑,不禁苦笑,心说,这是撞到了少将军的枪口上,只是事情发生了,还待解释,需有个说法,遂他们暗中推诿一番,由一名千夫长站出来,向墨肱玠禀告。
“少将军容禀,李天霸于半个时辰前,被烧死在牢房,属下等恐怕其中另有纠葛,因此前来禀告。还请少将军拿出个章程来,明日午时三刻,便是行刑的时间了。”
千夫长与大家商议的时候,就曾想到,李天霸能与司狱史百变夜叉那种杀人狂魔交好,也能和外委把总熊翰峰那样的一根筋成为莫逆,是不是表示了,他还可能认识其他人?
而安宁县的县令迟迟无法到任,是否与之有关?若有关,如今李天霸被定边侯世子墨肱玠抓了,对方可能怕他泄露秘密,先下手为强,来一招弃卒保车,彻底断了这条线。
他们无法顺着这条线查一下,自然而然放弃,这样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这想法毫无违和,竟然对上了,千夫长等人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恰恰与他们相反,听了千夫长所说之事,墨肱玠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正巧想起东方不败和禹瑞雪所说之事,再一想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多半是东方不败出手了。
要说狠辣,却不尽然,这比起花王谷,东方不败全歼端王的一整个驻军基地,要逊色的多了。
“此事尔等不用再查了,直接贴出布告,通知全城百姓,就说安宁县大牢不甚走水,李天霸已于昨夜烧死在牢房。”墨肱玠清楚的明白,烧死的尸体,这个是想掩盖也无法掩盖的,说再多也无用,所以他只是模糊了起火原因,也算给那些曾经受过李天霸欺压的人,一个交代。
“可是——少将军,此事我们真的不查了?”千夫长、百夫长等人,还是觉得事情不单纯。
墨肱玠沉吟了一下,方问道,“你们可是搜查过周围了,有何发现?”他虽然相信东方不败,知道以他的能力和周密,不会给人留下证据和把柄,但若是真有,自己也不介意,帮他毁去,省得让对方因为禹瑞雪一个小小的仆从,而惹祸上身。
众人摇头,正是因为没发现,才觉得奇怪,牢房什么时候不起火,偏偏行刑前起火,烧谁不行,单单要烧李天霸,说其中没有猫腻,怕是没人会信。
墨肱玠耸肩道,“人死都死了,既无其他发现,就说明该他倒霉。直接按本将说的去做,至于安宁县新任县令一事,稍后再议。”他强忍哈欠的冲动,挥手让属下们告退。
待众人走后,墨肱玠才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行事如此之迅捷,神不知鬼不觉,还真是你的作风。本将被你的事吵醒,现在倒真有点好奇,此事是如何做到的了。”
室内一片静谧,当然无人回答他的疑问,墨肱玠重新躺回床上,盯着头上的帷幔,思索再三,决定还要帮东方不败多物色几个人,否则他但凡要收下一个人,都要先给对方解决麻烦,不是得把自己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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