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肱玠走在街道上,四处打量,愈加觉得诡异,他拉了东方不败的胳膊,不欲多留,加快脚步,三两下就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后,半晌没有动静,隔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听到客栈内,传来一个哆哆嗦嗦,有些颤.抖的声音,就听得对方结结巴巴地问道,“谁——谁——呀?”
东方不败闻言,与墨肱玠对视一眼,然后淡声回应对方,“住店的。”
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木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店小二从门缝里见到确实是两个人,这才赶快放了他们进来,然后又立即把门栓落了。
对方行为甚是怪异,加之街上的情形,墨肱玠便好奇地开口询问对方,“伙计,不知何故如此小心翼翼的?”
店小二苦着一张脸,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动静,这才无奈地向两人劝解,“二位客倌今晚休罢,明早便赶紧走吧,这里着实不安全,省得丢了小命。”
“哦?如此凶险,莫不是这附近有强盗,专门打家劫舍,害人性命?”
墨肱玠被他那么一说,就更好奇了,连东方不败都侧耳细听,显然是引起了兴致。
“强盗算什么,比起那些魔修,也不过是凡人罢了。”
店小二感叹一声,想起两人进来只顾着说话,便追问东方不败他们,想要吃些什么。
两人本不必进食,但看店小二神思不定,也不想引起对方怀疑,便随便点了几样东西,打算边吃边与之闲聊。尔后,话匣子打开,店小二终于说了详情,两人才弄明白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地方的城主,有一傻儿子,听说是得了离魂症,便到处寻访修行之人,希望能治好其子之病。可能是病急乱投医,一游方道士慕名而来,声称可以治好城主那傻儿子,城主闻言大悦,也没有仔细考虑,便询问对方治病都需要哪些东西,他皆会一一寻来。
道士要的东西,倒也简单,城主听了,更加信任,命人拿来笔墨纸砚伺侯,将所需列了清单,记录下来。待东西准备齐全,道士便把所有人打发了出去,连城主也不能入内,只他和那傻子呆在屋中,并向城主言明,他在自己和傻子的身上,做了手脚,要魂魄离体,去寻那傻子丢失的魂魄。在此期间,不能有任何人进来打扰,否则不只道士性命堪忧,连那傻子,也要命丧当场。
城主听了,自然是全部答应下来,命侍卫看守在旁,这一折腾,便是好几日过去。等到大概五天头上,紧闭的屋门终于推开,而开门的正是城主那傻儿子。
见到城主赶来,傻儿子也不傻了,张口便唤城主为爹爹,举止行为皆如常人,只是那道士却不好了,待城主进屋去看,才知对方不知何时,死在了屋内。请来仵作验尸,却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游方道士竟是来到城主府的当日便死去了,而且五脏内腑,全被震碎,手段堪称残忍。
与之呆在一处的只有城主的傻儿子,可对方不会武功,智力又有问题,如何能伤得了游方道士,于是这件事便成了不解之谜,一桩悬案。
然——
若说对方是当日便死了,那城主的傻儿子,又是谁人治好的离魂症,真是怪哉怪哉。
本来这也算是城主家的私事,也就闲来无聊的人,背着说上两句,可接着城主家的儿子,便开始作妖了。
没过了几日,对方就声称那道士为救他而惨死,夜夜入他梦中,扰的他不能安睡,还声称要全城的人替他陪葬,除非为他筑造祭台,每日供上十个大活人,七七四十九天后,才肯罢休。
“所以——你们这里全是被活人祭祀,搞成了这副风声鹤唳的鬼样子?”
墨肱玠心下已经有了定夺,只是还需去城主府走上一遭,遂又询问店小二,“不知今日是祭祀的第几日了?”
“已有整一个月了。”
店小二老老实实回答道。
东方不败尚有一事不明,便又追问对方,“既然如此,尔等为何不离开此地,暂避祸端,等事情过后再回来?”
店小二哭丧着脸,“我们又不是傻的,遇到这种事,早就想着逃跑了,可是——可是逃跑的人,都像是中了诅咒般,全都死了。”
“都死了?”
两人异口同声,甚觉惊奇。
店小二点头,怕他们不信,还详细说道,“确实都死了,没病没灾,不见任何外伤,就是全数都断了气,找到时,身体都僵硬了。”
这下子,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皱眉,冲着店小二摆了摆手,先把对方打发掉,才悄声商议,“普通的离魂症只需一道引魂符,外加亲人的呼唤,便能让对方走失的魂魄回到本身,那道士定然有异,仔细想来,我猜测,现在的城主儿子,怕已不是原主。”
“趁机夺舍。”
东方不败吐出几个字,两人所思所想,竟然不谋而合。
只是,对方为何又借祭祀之名,大肆的搜罗活人为祭品,这着实有些想不通,遂两人打算夜探城主府。
他们看好时辰,隐在祭台周围,观察动静,果不其然,夜半三更时,一道黑影晃过,悄悄来到祭台之上,其全身罩在黑衫中,兜着围帽,让人瞧不清面目。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旗子,冲着十人挥舞几下,还战战兢兢的活人,便垂下了头,变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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