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抬头,想要把眼中的泪逼回去,最终也没有成功,两行泪流了满颊,他喉头滚了滚,一声“二哥”刚要喊出来,一辆摩托风驰电掣到了近前。
摩托车在他面前急速刹车因为惯性绕了半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摘下头盔从摩托上下来,看了周围一眼道,“看起来挺惨烈的嘛!”
金光瑶在一边扶着蓝曦臣没说话。
“喂,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你的还是他的?”这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金光瑶的脸,蓝曦臣皱了皱眉,金光瑶一把拍开他的手,“来给我收尸吗?”
那人直起身来,抱臂呵呵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年纪也不大,只是身上带着股狠劲和戾气,让人不敢接近,这样一笑,添了几分孩子气,看起来柔和许多。
“金二少,你这话说的没良心,你一给我打电话,我就赶过来了,闯了数不清多少的红灯,来这你就怨我?”
金光瑶深吸一口气,不再搭理他。
他脱掉自己的衬衣,撕出一条长布,给蓝曦臣简单止了血,偏头看见仍旧在哆哆嗦嗦的捅刀人,他揉了揉额头,道,“薛洋。”
薛洋听见金光瑶喊他,懒懒看过去,“喊老子干嘛?”
金光瑶看蓝曦臣紧紧闭着双眼,微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哆嗦得像筛糠的一团,薛洋了然,拽着人就拉走了。
那人条件反射想要挣扎,被薛洋一手刀砍晕。
等这些破事处理干净,眼前只剩狼藉一片,金光瑶歪头看向旁边,轻声喊道,“蓝曦臣。”
“我想听你喊二哥。”
“蓝曦臣。”
“一声二哥也不愿喊吗?”
“蓝曦臣。”
“阿瑶……”
第九章
孟瑶抱着猫坐在沙发里,一下一下抚过小猫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正在整理行李的蓝曦臣。
蓝曦臣拿的东西不多,只是几件换洗衣裳,还有些零碎的日常用品,将要收拾完了回头看见孟瑶懒懒坐着,走过去揉揉他头,“怎么看起来没有精神?是不是我要走了,不高兴?”
孟瑶抬头冲他挤出一个笑,低头道,“没有,可能昨晚没睡好。”
蓝曦臣轻轻抱了抱他,“我回家看看,等过几天就回来。”
孟瑶点点头,而后道,“代我向伯母问好。”
前几天,蓝曦臣接到蓝忘机电话,说母亲病了,让他回家一趟。
好端端的人为何突然病了?因为蓝忘机刚从国外回来就跟家里人说他跟江家那个魏无羡在一起了。当时蓝父只是叹了口气,别的什么都没说,蓝母一听说这个消息三天没吃下饭,只是在屋子里哭,本来就是炎热转凉的天气,容易生病,心里头还存了积火,最后就进了医院。
孟瑶知道蓝忘机跟魏无羡的事情,是蓝曦臣告诉他的,他什么都不会瞒他。
那天晚上听见那一通话孟瑶伤心完冷静下来,觉得也是自己小题大做,跟个小姑娘似的,不该瞎想他二哥,所以那些事也没告诉蓝曦臣。
现在他要走了,心里的不安又生出来。那些担忧与考虑,像一个火种,一旦在心里埋下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烧起来,熊熊烈焰,再也灭不了。
过几天学校便放假了,孟瑶也收拾了行李回家,久久托给一个同学照顾。
孟瑶拖着行李箱上了楼进了屋门,喊了声“妈,我回来了”却没人答应。他心里有些奇怪,母亲白天都是在家的,今天去哪了?
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手机铃声从卧室里响了起来,他敲了敲门,“妈,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答。
孟瑶心头不安一瞬闪过,而后愈想愈害怕,再顾不得其他,直接撞门而入,门被破开的瞬间,他一眼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人,而后急忙将母亲扶起来,紧紧抱着她,哭着喊道,“妈!妈你怎么了?”
直到医生将检查结果递给孟瑶时,他还是愣着的。
“肝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组织,恐怕……”
他呆呆问道,“恐怕什么?”
医生叹息着摇了摇头,“抱歉。”
蓝曦臣刚到家,蓝启仁立刻把他叫了过去,还不待他问,蓝启仁便道,“家里出了点事情,你先带你妈去法国住一段时间,今天就走。”
蓝曦臣有些反应不过来,“叔父,出什么事情了?”
蓝启仁看着他,而后说出一个名字,“温若寒。”
温若寒何许人也?G市省委书记,常务委员会委员,政界里翻云覆雨,商界里呼风唤雨。几年前因为一些事跟云深结了仇,时不时就要找点麻烦。前不久云深因为收购一个破产公司被缠进了个官司里。温若寒趁机大做文章,翻出云深公司一笔账目的毛病,扣了个非法竞争的帽子,同时正在调查其他的款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启仁道,“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父亲会处理好的,你只要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就行了。另外我们在法国有个公司,跟云深是独立的,现在把它交到你手上,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蓝曦臣听他这样说,面上神色愈来愈凝重,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叔父,云深的情况……是不是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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