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尊,你究竟还要造多少杀孽?!
然而天柱中的那个人除了开口蛊惑书记官自杀外,再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沈巍也不希望赵云澜和他有过多交集,便干脆打开了时空通道,带着赵云澜、大庆两人和书记官的尸体,一起瞬移回到了地君殿中。
……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摄政官也是一番感慨。他没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书记官竟然早已背叛,更没想到老地君竟然会就这样匆匆去世了。
他命人将安柏放了出来,把一切实情都告知给了他,并提出要他尽快继任地君之位。安柏却不是很乐意,然而在摄政官的劝说下,最终还是接受了代表地君的冠冕。
沈巍全程不曾开口,看着摄政官与安柏之间的谈话,默默咬紧了后槽牙。
历代地君,都是从脑筋灵活、意志坚定的人当中去选择,配合地君冠冕,成为不知疲劳,无情无爱的办公工具。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负担地星繁重的工作,牺牲了“自我”,自愿带上冠冕,不死不休。
这种纯靠“个人”的牺牲来换取的工作效率,沈巍一直都不赞成。然而这是地君殿承袭万年的传统,也是地君和摄政官存在的意义,千万年来约定俗成,不容更改。凭借他一人,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改变这种状况,也拿不出妥善的改变方法,只能眼不见为净,转身离开了地君殿。
赵云澜和大庆急忙跟上,三人如同来时一般离开了地星,回到特调处,一个个面色都称不上好看。
总算不幸中的万幸,这趟地星并未白跑,还是找到了关于功德笔的线索。
沈巍拿着写有那几行诗句的纸,沉声念了一遍:“知我罪我,分功问过,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因势利导,顺水流舟。或跃在渊,进退无咎。”神色间若有所思。
赵云澜则听得满头雾水,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给翻译翻译呗,教授?”
沈巍道:“它的意思就是说,功德笔的功效是对于能量的判定。他可以抹消地星人在使用黑能量时候的痕迹,并且提升其威力。就像之前冯去病,他突然获得了治病救人的黑能量,并且他在使用黑能量的时候,我无法感知到。原来,这就是因为功德笔在发挥作用。”
他说着轻叹口气,望着手中那张纸,有些忧心忡忡,“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依靠感应黑能量来追查功德笔主了。”
赵云澜也觉得棘手:“这功德笔轻轻一挥,就足以把一个小喽喽加持成关底大boss,看来我们是惹上大麻烦了。”
沈巍看了看他,又想起自己在地星时下定的决心,抿起唇不说话了。
那边赵云澜和大庆还在感慨这一趟地星之行所见所闻,尤其是对于安柏最后的选择难免唏嘘。言谈间赵云澜习惯性看了眼沈巍,却见对方面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竟有些疏离。
他盯着沈巍看了片刻,转了转口中的棒棒糖,隐约察觉这家伙脑海中似乎又在转着些不讨人喜欢的想法,不由得眯起眼,思索片刻,决定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总不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跑了。
然而这一天沈巍都没露出过什么异样的心思来,晚上下班也是跟着赵云澜一起回的家。赵云澜在地星混了半天一夜,到家后就忙不迭的脱了外套,只穿着个T恤便滚上床,放松地剥了根棒棒糖丢入嘴里,靠在床头猎豹般舒展了一下手脚。
沈巍跟在后面,看见他这一系列举动,欲言又止。
赵云澜眯着眼睛叼着棒棒糖扒拉自己的糖罐,感觉到沈巍站在旁边半晌没说话,不由得抬眼看向他,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沈巍沉吟片刻,才开口道:“你的眼睛虽然好了,可你的身体仍旧需要休养。更何况你刚去过一趟地星——以防万一,我再陪护你最后一晚。”
赵云澜唆了一下口中的棒棒糖,他今天已经隐隐察觉到对方的去意,对他此时所言并不意外,点点头应道:“好!一切听从你的吩咐。”
——如果只是搬出屋子这种程度,他还可以接受。再说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去就山吗?
沈巍听他答得痛快,一时之间竟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心思,抿了抿唇,才道:“那你好好在床上躺着,我去看看还有什么饭菜。”言罢眨了眨眼,转身从已经被他收拾出来的冰箱里拿了之前买的速食食品与蔬菜,低头看了看保质期和保鲜程度,这才拿着去了厨房。
赵云澜一直盯着他的举动,思索片刻,觉得自己如今眼睛已经治好了,还这般大爷似的躺在床上等着吃现成的实在不太像话,便也站起身,想着过去帮忙洗个菜什么的。
结果刚走出几步,视线落在厨房方向时忽然顿住:只见前方开放性厨房那里,隐隐约约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光芒,将整个厨房笼罩在其中。这一幕有些奇幻的场景让赵云澜以为自己眼睛又出了毛病,然而转头向着其他方向望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结界?
他试探着走得更近了一些,抬起手想要碰触那层光幕,却在即将碰触的瞬间触电般顿了顿,稍一犹豫,才继续伸向前——
厨房中的沈巍却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转过头来看向他,神色有些莫名。随着他的动作,那层光幕也消失不见,仿佛他方才所见,都只是错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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