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秋悄悄的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聂怀桑看了看店小儿看着他们几次张口欲言的表情,很善解人意的看向江澄道:“不如我们楼上去说。”
三人一起来到聂怀桑的客房,围桌而会。
聂怀桑缓缓开口:“那人行踪飘忽,目标难测,我的人始终什么也查不到,不过近日,我收到一封书信。”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摊开来。
只见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字体生疏僵硬,难看至极。
范离秋轻声道:“字迹僵硬难看,明显是为了掩饰身份而用左手书写。”她看向聂怀桑:“可见此人定是聂宗主所熟悉之人。”
聂怀桑一脸为难:“可我熟悉的人里面,没有人会想要我死的。”
江澄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约你单独赴约?”
聂怀桑一脸惭愧:“总是避着也不是办法,早晚都要我来面对的。”
江澄忽然道:“我和你一同前去。”
聂怀桑了他一眼欣赏同意了:“如此就麻烦江宗主了。”
江澄眉峰微微一皱,再次相见,聂怀桑待他十分客气,称呼都由原来的‘阿澄、晚吟换成了江宗主。’这让他听着十分的不舒服,可是他却不能指责什么。
江澄又看向范秋离:“秋离,此行十分危险,你不便跟着,我让人护送你回巴陵吧。”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成,实在无需范秋离再跟着犯险。
范秋离十分愿意能早些回到巴陵,面上还是需要装作对江澄怀备至的模样:“那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翌日一早,江澄、聂怀桑目前范秋离再次被人护送着往巴陵方向走去,直至人走得远了,聂怀桑才看着江澄淡淡的道:“其实江宗主不必多此一举,我说过,我不会纠缠你,就一定不会纠缠于你。”
江澄身体微微一僵:“聂宗主多想了。”
两人心怀芥蒂的各自沉默着往清河赶去,一路上沉默的如同两个陌生人。
原本御剑飞行会快些,偏偏聂怀桑虽然勉强结丹,却并没有可以承载他的仙器,因此二人只能步行赶路。
晚上在驿站休息的时候,聂怀桑主动与江澄和好,他终究是舍不得气这人太久,甚至有些犯贱的想多听听这人声音也是好的。因此晚上吃饭的时候聂怀桑向店小二要了江澄喜欢酒菜,两人仿佛把先前的不愉快扔掉了一般,又恢复了亲密好友的模样,谈着即将面临的神秘人物。
聂怀桑苦思半晌:“我自认这些年来小心行事,不曾得罪过什么人,还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操控群尸啊,这可是夷陵老祖的技能。”
闻言,江澄心下一动:“你有没有想过找魏无羡来帮忙?”虽然他心底下十分不愿意见他。
聂怀桑低垂下眼睑,幽暗的灯光下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模糊:“当然是有想过的,可魏无羡和蓝忘机如今四处云游夜猎,踪迹不定,我也有派人去找的,但是都没有消息。”
江澄没有再提起此事,而是道:“那就等我们先到了清河再说吧。”
入夜,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了酒的缘故,江澄睡得极不安稳,隐隐约约耳边似乎有连绵不断的琴声在响,又似乎是梦中有人在弹琴,梦中场景极为混乱,仿佛是一个修罗战场,到处都是凶尸在那里张牙舞爪,无数的修仙门生倒在血泊之中,这个场景,仿佛回到了不夜天。江澄又仔细看了看,并不是不夜天,而是清河聂氏的仙府不净世。
梦中,聂怀桑站在血流成河的尸堆中,一脸苍茫的看着自己道:“阿澄,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温宁,他明明只是一具凶尸,可是他除了不死不灭,他还无知无觉,不知疼痛。我想成为他那样,成为和温宁一样的人,这样……”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我这里就也不会再那么痛了。”
江澄惊恐的摇着头:“不要……”
聂怀桑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带血的剑,看着江澄:“阿澄,我走了,你再也不用担心被一个断袖纠缠了。”长剑穿透腹部,血流如注……
江澄一头冷汗的从梦中醒来,坐在客栈的床上剧烈的喘息着,这明明是个梦,他却感觉无比的真实,仿佛共情了一般。
外面的夜色沉重,星稀无月,安静的如同墓地一般,更别说是琴声。
可江澄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第十章
次日,江澄和聂怀桑一起出发的路上,江澄看着聂怀桑的表情问:“怀桑,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聂怀桑一脸的茫然:“梦?什么梦?”
江澄看着他浑然无知的表情,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
如此又行了数日,两人终于到达了清河。
清河仙府不净世因为聂怀桑早早疏散了门内弟子,此时不净世一片空荡,那个神秘人物并没有出现,迎接他们的是拔地而起,面目狰狞的无数凶尸。
这是真正的凶尸,与之前在莲花坞出现的那批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凶尸完全不同。这次的凶尸个个凶猛异常,狂躁暴戾峰涌着朝江澄和聂怀桑而来,仿佛两人是什么美味的食物,让凶尸们争先恐后的扑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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