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皎之前对她说的，戈蚀妆突然好奇起来：“喂，你说识得本君，还道本君欠了你的债，本君欠你什么了？”
大势已去，自己也沦为阶下囚，白皎闭上眼睛，眼前女子完全记不得自己，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执念有些好笑：“凤君可还记得，四百年前，你下凡收妖时顺手救的一个小女孩？她的亲人在花灯节那天被妖精害了，你救了她，还答应她，来年带她去看花灯。”
小女孩没了家，四处流浪，风餐露宿，一直等一直等，但那个人始终没有来。
“四百年前……”戈蚀妆努力回想，神的寿命太长，记忆也庞杂繁多，她想了半天，也只是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一点模糊的碎片，“你是……小囡囡？”
听到自己的小名，白皎的眼睛亮起来：“凤君还记得？”
“只想起来一点。”戈蚀妆淡淡道，四百年前一个没有做到的随口承诺，欠下了今日之果，果然是她欠了她的。
“是吗……”白皎的眼睛又黯淡下来。
“惠岸，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戈蚀妆回头问道。
“阿弥陀佛，这妖猫作乱却没沾染人命，罪不至死，只是镇压百年，打散修为，重头修炼，至于她体内的鬼丹，虽有些麻烦，但还未和她融合，只要取出即可。”惠岸道了声佛号。
“既然如此——”戈蚀妆挥挥手，替白皎解了束缚，“我欠你的那场花灯，现下就还了你吧。”
明亮的朝阳被黑夜笼盖，繁星点灿，海面化为宽敞的街道，阁楼亭台林立，成群的人们欢声笑语，各式花灯从街的这头连到那头，将街面照得亮如白昼，灿烂的烟火飞向夜空炸开，小囡囡牵着父母的手，兴高采烈指着烟花，高兴地跑着、跳着。
是幻境。
“如此，你我两不相欠。”戈蚀妆收回手，幻境慢慢消失，变回了蔚蓝的海面，“白皎，回去好好修一轮正道吧，我期待你修成正果的日子。”
“是。”白皎泪流满面，缓缓长拜。
“事情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惠岸随意伸了个懒腰，又变成了眯眯眼，抬手丢给戈蚀妆一个小袋，“师妹，还没恭喜你找了道侣呢，这是贺礼~”他将白皎摄入袖中，说完这句话快速飞身而去。
“李！木！吒！”那个笑面狐狸！
安静了半天的亚瑟走上前，伸手将暴怒的戈蚀妆搂进怀里：“宝贝，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你眼睛的问题？”
一盆冷水直接兜头浇下，熄灭了戈蚀妆的怒火。
她僵硬转头心虚地笑，第一次害怕面对亚瑟：“亚瑟，你冷静、冷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解下来会全文修文，外加番外不定时掉落，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20章 中国行「上」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人腰酸背痛，即使是头等舱的座位也无法减少长时间没有活动的痛苦。
相比较于正在锤着自己肩膀的亚瑟，戈蚀妆看起来就要轻松很多，她平时打坐动辄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现在不过是坐个飞机，根本是神清气爽。
“很难受吗？”戈蚀妆有些担心地靠近亚瑟，伸手捏捏对方僵硬的肩膀，“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再出发去我的行宫？这中间还有好一段路呢。”
亚瑟活动着肩膀，觉得好受多了：“还好，不算特别难受，就是要倒倒时间差。我们先去吃饭吧，现在都八点了，按美国时间是晚上七点，我都要饿死了。”
“也行，反正我们没什么行李，方便得很，我们直接去吃早餐。”戈蚀妆拉着亚瑟的手快步往机场外走，“快点走，那家店很火爆的，东西超级好吃，我经常去那，和那里的老板是朋友，我先打个电话订下餐。”
她掏出一部触屏手机，看起来用了有些日子，不算新，然后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小苏先生吗，对，是我，我想订餐……好的，那就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戈蚀妆转头朝亚瑟一笑：“好了，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先乘地铁坐五站，然后转公交坐三站，最后再走一刻钟的路，来到一条巷子，拐进去，走到最深处，就见到一处院子，里面是二层木质的小茶楼，人满为患，甚至排队等待的都排到了院门外，都是来吃早餐的人。
亚瑟耸耸鼻子：“好香。”
“是吧～”戈蚀妆笑起来，“这家店开了老些年了，老板是广州人，走过好些地方，所以南方北方的早茶都会做些，因为品种多味道也正，生意十分红火。现在店传给了他儿子，也就是我说的小苏先生了。”
她拉着亚瑟熟门熟路走到二楼最内侧的小包间里，唤来服务生：“给你家老板说，这间屋可以上菜了。”
这家店效率很快，不一会上了菜，“一盅二件”为一壶魁龙珠加干蒸马蹄糕和糯米鸡，外加各一笼四只的小笼汤包和水晶虾饺，一碗大煮干丝，两碗辣汤，一份豆腐脑，一只蟹黄汤包。量小却南北种类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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