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若算得不错,是男孩儿。”戈蚀妆给自己扯了个凳子坐下,倒了杯茶送到唇边要饮。
然后就听到一声吼。
“你慢着!”
一个激灵,手中的茶水洒了大半到自己的腿上,热水透过衣服,又烫得她一个哆嗦。
“哥你干嘛!”
“我干嘛?”孔宣怒气冲冲从莲台上下来夺过她手中的茶杯,“我还想问你干嘛呢!这才一个半月,不知道怀孕不能喝茶吗?!”
……好吧,是自己理亏,不过——
“我这不是还没喝吗?而且你喊那么大声,吓得我差点动了胎气!”
“呸呸呸,胡说些什么,我外甥绝对会好好儿的!”孔宣抬手给了戈蚀妆一个爆栗,“话说你急急慌慌跑到这来干嘛呢?你家……那口子,也不管管你?”
“我这不是刚知道自己有了,过来告诉哥吗?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给他说呢,就直接过来了,待会儿就回去。”戈蚀妆笑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眉眼。
她坐着,抬手正好搂住自家哥哥的腰,然后将头靠上去。
“那么久了,罪赎完了,这才有点血脉,不容易,所以我才先来这里给哥说,哥别训我。”
孔宣觉得自己心里涩涩的,像有一只手抓着它,一下一下轻攥,不疼,就是酸得不行。
他摸摸戈蚀妆顺滑的长发:“瞎想什么,那都过去多久了,你才多大?你没承担这个责任的义务,别瞎往自己身上揽。”
顿了顿,拍拍戈蚀妆的肩示意她起来:“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孔宣从后殿拿来一个大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几十瓶丹药。
“这些你带回去,觉得该吃了就吃些,补充灵力的。”他将丹药一瓶一瓶放进戈蚀妆的乾坤袋里,“这段日子你估计要辛苦了。”
“嗯,谢谢哥。”戈蚀妆也不推辞,干脆地收了乾坤袋。
“还有,孕中要注意,别辟谷了,按时用膳吧,注意哪些东西不能吃。”
孔宣一条一条数着,听得戈蚀妆头大,忍不住出声打断。
“哎哎哎哥,你怎么懂这么多这方面的?”
“还不是因为你,”孔宣翻了个白眼,“你可是我孵出来的,又当爹又当妈养到三岁才送到慈航那里,当时顺便看了点这方面的东西。”
他看戈蚀妆听得不耐烦,无奈道:“算了,我还是写下来给你吧,你回去后好好看,让你家那口子也看看,我知道的也不全,你可以再问问别人。”
“好嘞。”戈蚀妆笑眯眯的,答应得干脆。
真好,在这里她不是戈蚀妆,不是天庭的昭善元君,只是孔灼,只是哥哥的阿灼。
看着孔宣笔走如飞,她突然道:“哥,给你外甥起个名字吧,中文的,英文名叫他爹取,小名呢就交给我。”
孔宣停下笔挑眉:“真叫我取?”见戈蚀妆点头,他开口说出一个名字,仿佛早已想好,“叫隐初吧,人都要向前看的。”
名为隐初,没有姓氏。
孔宣姓孔,因为他是孔雀;金鹏姓金,因为他是金翅大鹏;戈蚀妆姓戈,是为了镇命格里的杀气,以杀止杀,而孔灼这个名字,只是表明了她是孔宣的亲妹子,所以跟着孔宣姓。
都说人要有根,姓氏就是这个根,但是对于这个未出生的小家伙来说,没有姓氏也许更好,反而少了些禁锢。
戈蚀妆没呆多久,只半天就回了亚特兰蒂斯。
她没叫孔宣送,一个人晃晃悠悠飞了回去,而此时亚特兰蒂斯因为王后失踪已经翻了天,见她悠哉游哉踏进王宫,立刻就有人将消息汇报给了心急如焚的国王陛下。
亚瑟丢下繁多的令他无比头疼的公务急匆匆赶过来,宫人禀报说王后殿下直接回了寝室,于是他脚下一转去了寝宫,推门进入,就见戈蚀妆悠闲地倚在宽大的躺椅上,手边放着一盘他叫人从陆地上弄来的水果和一个装满了新鲜鲑鱼和鳕鱼的桶,正在边吃水果边透过那层隔绝海水的薄膜喂一只白鲸。
“公务处理完了?”戈蚀妆伸手摸了摸白鲸的脑袋,头也不回问道。
“还没有,没心情处理,”亚瑟走过去做到躺椅上,把戈蚀妆拖起来抱在怀里,“宝贝你去哪里了?都没有找到你。”
“我去西天了,去看我哥,孔宣。”她把最后的鱼喂完,“雪诺,好孩子,自己去玩吧。”
白鲸点点头游走了。
戈蚀妆回头冲亚瑟笑:“它是不是很聪明?”
想到刚刚那只名叫“雪诺”的白鲸对自己说的“你不许欺负薇尔”那句话,亚瑟心情诡异地点头同意,“太聪明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的。”戈蚀妆闻了闻自己的手,对上面的鱼腥味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等着,我去洗手。”
亚瑟追在她身后跟过去:“宝贝你还没说你去找你哥干什么呢?”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有件事给你说。”戈蚀妆直接蒸干手上的水,“我怀孕了,一个半月,高兴不?高兴也不许抱着我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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