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惊诧地看着他惊世骇俗的剑术,尚是第一次见他使出如此霸道的剑。
——原这样,才是真正的他吧?
他的剑术已愈加出众,既能随心从容,剑意自然,若岚之飘渺若云之翩然若流水之肆意,亦能如此时一般,霸道到极致,毁天灭地,开山裂石。
刺客一共十数人,不过短短时间,已无一人存活,无一人能从他剑下逃走。
心狠手辣,残酷冷漠,霸道犀利,俾睨天下。
这才是真的那个叶孤城。
也许是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未曾对自己露出这一面来,所以明微总是在有些瞬间忘却他原本的面貌。
——这样想来,算计这个人,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qíng……
= =|||
明微独自苦恼着,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刚好看到那人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眨也不眨。
当下,他忽然就有些紧张——“gān、gān什么?”话一出口才觉得实在是有些傻,越是轻咳了两声道,“都杀了?”
“嗯。”他答,声音沉郁。
“呃,不留一个活口给他们主子报信的话,我们找不到主使的啊。”明微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有些跳脚,就该留下一个,他可以在地图上看清主使人是谁啊!
叶微空丢掉手中沾血的松枝,淡然道,“不用,我知道是谁。”
明微皱眉,叹气,“那算了,回去吧,连这好好的地方都被污染了,阮锦应该会——”他瞪大眼,冷然的气息袭来,他的呼吸拂在面颊,他冰凉的唇,贴了上来!
猛然间被吓了一大跳!
叶微空只是在他的唇上摩挲了一会儿,便凑到明微的耳边道,“不准把这个女人挂在嘴边。”声音冷郁。
明微的耳朵本就很敏感,这下一瞬间红了个透,连脸颊都染上了一层薄晕,由于还未回过神来,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眼神略有些茫然,看着格外无辜纯然。
叶微空忍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睫,若蝴蝶吻上花瓣,轻巧而温柔。
明微这下子总算明白过来,“轰”地一下,整个儿闹了个大红脸,他恼怒地推开叶微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便匆匆往山下冲去。
叶微空看着他不自在到紧绷的背影,淡淡地笑了。
他素白的衣衫之上,那片血迹已经沾染了半面袖子,他却毫不在意,目光扫过那些尸体,若看着低下的蝼蚁,毫无感qíng,不过站立片刻,便跟着明微往山下走去,脚步从容。
路过那片桃花林,前面的人忽然停步,回头,漆黑的眼朝他看来——
莫名的居然有一瞬间的紧张。
“呐,叶孤城,你要是想到那个更高的山峰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他口吻认真,“只是你究竟有没有发现,那个山崖虽然更高,但是你看——那里,是看不到这个山谷的,只有刚刚那个山崖上才能与这里相互守望。而我,住在这个山谷里。”
叶微空愣住,看着眼前这个人站在树下挺拔的身影,一阵风过,桃花瓣簌簌而下,衬着他的清俊容颜,宁静如斯。
他眯起眼,只看着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东西。
臂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漫延到了手上,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在铺着花瓣的糙地上。
他的肌肤白皙,那缕鲜红便红得刺眼。
明微见他不语,沉默半晌之后,转身离去。
他的指尖血珠滴答,脸色渐渐苍白如雪,只是眼神依然镇定而深邃,冷静寒锐,犀利如昔。
作者有话要说:OTZ
终于赶出来了
OTZ
我好困啊
OTZ
我去睡了
最近有些卡文
当然 还有俺沉迷于游戏的原因
┭┮﹏┭┮
原谅俺
俺还是会尽力更新的
于是,几么晚了,大家晚安。
┭┮﹏┭┮
桃花缤纷妍,前尘昔日笑(三)
“哥哥,来这里做什么?”姜冬至有些疑惑。
澹台夏令取出地图,“原也不急的,你看,不过离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多远,绕一点点路罢了。”
姜冬至皱起眉,“可是为刚才见到的那位卫谷主?”
澹台夏令眯着眼看前方缭绕的云雾,“不错,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qíng。”
“什么?”
“昔日我初见她,她言失去记忆,只道自己名叫锦绣。”澹台夏令叹了口气,“虽然我当初过错太多——她多半也不会原谅我,当初bī迫她到绝境的,却是那位卫谷主之子卫彦。她——道与我并不相识,而瑾公子亦言她与虚日庄主相识数年早已定下婚约,那么唯有一种可能,她曾失去记忆,如今恢复了,却是把我忘记了。”
姜冬至摇摇头,“怕是并非如此,我也是女人,看她的眼神对你,却绝非陌生之人。”
澹台夏令垂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眼睫投下一片yīn影,他秀丽白皙的容颜迷茫而悲伤,“——但,我总是希望她已经忘了,忘得一gān二净该有多好。”他轻轻道,“冬至,我只是去确认一下,她是否还记得那位卫谷主,若是记得,那她多半……”
“多半根本不曾忘记一切。”姜冬至接着道,“哥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看这方向和路途,唯有卫谷主一路往那边而去,怕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澹台夏令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灿若流光,“人——总是还存着一丝希望。冬至,不要嘲笑我的懦弱,但是我没有办法,五年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放下。”
他刚抬脚要走,却被一个冷淡的声音喝止,“不准去!”
澹台夏令与姜冬至回首看去,之间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衣着朴素,难掩沧桑之色,但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法掩盖他周身夺人的气势,目若朗星,眉如利剑,简单站在那里,便有种让人忍不住俯首的霸气,满身的风华绝世。
澹台夏令面容不变,倒是姜冬至笑容甜美,“爹爹,你怎么来了。”那人,赫然是澹台夏令和姜冬至的生身父亲姜衍,但就算是澹台夏令与姜冬至这般出色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也逊上一筹。
姜衍见到女儿,面容稍稍柔和了一些,不过看向儿子的目光依然严厉,“夏令,你来之前我说过什么,怎可为了他人耽误正事。”
澹台夏令抿了抿苍白的唇,“父亲,你jiāo代的事qíng我一定会做,不过最新的手令还未到我手中。”
“哦,那好,我便亲自告诉你好了。下一个目标,便是那虚日庄主和妄月夫人!”
“什么?!”惊叫出声的却是姜冬至,“怎么可能,我见青岚表哥与虚日庄主也是相识的,甚至定下了桃花坡之约,怎么会——”
姜衍皱了皱眉,“青岚怕是想——这样,也未尝不可。”他沉着脸看了看远处的桃花坡,目带沉思,“不过,还是需要试一试。罢了,夏令,此事我亲自来,你还是定要赢得这寻宝探幽。”他目光淡漠地看了一眼澹台夏令,“你们的母亲,怕是快不行了。”
澹台夏令放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目光中渐渐、渐渐地透出愤怒来——“我、们、的、母、亲?姜衍,你似乎忘记了,她是你的妻子,她替你生下了两个孩子,她为了你揽下多少江湖中的事务,积劳成疾,终日郁郁,二十年了,自生下冬至之后,你什么时候多看过她一眼!前方山崖我要去见的就是妄月夫人,是,我绝学不来你的冷心绝qíng,我承认,我放不下那个女人!我没有办法!”
姜衍的目光深邃至极,他看了澹台夏令半晌,于他激烈的愤怒qíng绪仿佛无动于衷,只是淡淡道,“夏令,我很早就对你说起过,不要为任何人动心,感qíng这东西,是悬在心上的刀,不要容许它的发生,自然可以一生无忧。”
“是的!”澹台夏令忽然大笑起来,“正是如此,从我记事开始,你便如此说,于是我害怕爱qíng,我憎恨爱qíng,所以最后呢!最后我失去了,终究是失去了她!”
“哥哥!”姜冬至担忧地拉了拉澹台夏令的袖子。
姜衍皱了皱眉,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那么,夏令,你想怎么做呢,杀了虚日,把她夺过来?”
澹台夏令愣住了,“——不,我只是——”
“那就行了。”姜衍面容冰冷,“一并杀了,从此之后忘记这个女人。你要记得,从这里回去之后,就要和言诗成亲了。”
澹台夏令面色苍白若死,“不,父亲,你不可——”
话未说完,姜衍如山般峻凛的身躯已经从一旁山石上一跃而下,显然武功已登峰造极,绝非寻常高手可比。
父亲,你若杀了她,我便陪她一起死,到huáng泉路上再求她原谅。澹台夏令的唇瓣浮现一抹惨淡的苦笑,他早就知道,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无法动摇父亲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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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样?”
明微绕着那两个人形的东西走了两圈,目带同qíng,“我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嗜好。锦姑娘,这也太狠了。”
是的,这两个人形物品在几个时辰之前还是健康地活蹦乱跳的人,甚至其中一个被称为毒手蛇君卫大谷主,但是现在凄惨到整个人都无法看的地步。
“嗯,那本《毒经》我只找了一些容易做的做来,那个山dòng太小了一点哪,只能作这么点布置,哦,对了,这位卫公子脚上被养了三年的七色蜈蚣咬了一口,不得已,我为了救他的命只好把他的脚砍掉了,致哑的毒,废武的毒,卸力的毒,还有一些会纠缠一生的慢xing毒药,哦,看他们此刻的样子,是不是很艺术?”
“……确实很艺术……”脸上流脓长疮地很恶心啊锦大小姐。
“呵呵。”阮锦笑了两声,“现在谁也认不出他们了,随后我就叫人把他们扔到河西去,那里常年灾荒,许多百姓都吃不饱了,相信不会有多少人会愿意丢东西给乞丐吃的。”她蹲下身子,看着那两个尚有意识却无力挪动一根手指,目光绝望若死的卫氏父子笑盈盈地道,“作为故人,我留你们xing命,你们该感激了,不过,骄傲的卫谷主和卫小泥鳅,沦落到最下贱的乞丐,是不是生不如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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