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上!”
“呸,敢欺负到咱们头上,看爷爷不打他个稀烂!”
还有人喊:
“大胆的刁民!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吗?说出来吓死你……”
剩下的话没说完,便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脑袋昏昏沉沉的, 反应了好一会儿,说话的人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原来, 不过瞬间的功夫自己竟然被人掐着脖子左右开弓打了数十个嘴巴子。脸已经好像不是自己的,就连脑袋也似乎没了知觉, 像是一片落叶,孤零零落在泥地里,还被人踩上一脚似的。
瞬间的功夫,躺了一地的人,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豪奴们一个个都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没个人样。仅站着的,除了那一身红衣的华服少年,变唯有挨了巴掌的小厮。红衣华服少年已经吓得战战兢兢,身子抖个不住,前襟湿了一片,地上也湿了一小片。
“晦气!”周航嘟囔了句,“大人,黛玉妹妹,这地儿脏了,你们找到前面的亭子里歇息片刻,待我教训了这厮就来。”他指着几乎瑟缩成一团红衣少年,“诶,你,就你!你是他们的主子是吧?”
勾勾手指,声音森然,“过来!”
原来,周航唯恐他们伤了黛玉,在那帮子奴才冲上来的时候便暗暗命暗一暗二动手。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法,如此迅疾如风的速度,众人几乎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已经结束了。修真之后黛玉眼明手快,也只看到了两个黑色的残影。
知道圣上回京前在周航身边留下了暗卫的林黛玉不消说,自然是猜到了。
林如海对周航的事虽然不如黛玉清楚,也知道圣上离开前是给儿子留了人的,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并不觉得奇怪。
至于其他人,虽不知道周航的身份,却都以为是林如海动的手脚。
见此情景,挨了巴掌的小厮已经吓傻,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周航的眼睛便如见了索命鬼一般,“噗通”一声,支撑不住瘫在地上,直叫“大爷饶命!”。
一开始众豪奴,包括其主子,便是被远远传来的香味吸引。见林家一行人穿着淡雅,不似富贵人家的花团锦簇,而且身边带的下人也不多,两个男人每人身边只跟了两个小厮,一个身量不高的小姑娘身边跟了三个丫鬟,领两个年轻妇人,身边只一个丫鬟心惊胆战,?料想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大富大贵的人家,一般一个主子出来,往往都要带十几二十个几的下人,一是呼唤人的时候方便,二是体面。
他们见烤肉的这家人带的下人不多,料不过是扬州城小有家产的乡绅,才以一种我们要你的东西是给你体面的态度过去,谁曾想招惹了不能招惹深藏不露的人。
黛玉看了周航一眼,用眼神示意:不要太过分,别把人弄死了,麻烦!
周航回以眼神,放心!
知道周航吃不了亏,其实是不想女儿放着自己的面跟一个男子眉目传情的某爹挥挥衣袖,很潇洒的带着女儿和一众女人走了。
周航看向孑然独立的公子少年,眉头微皱,眼里写满不耐。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他第一眼看上去就很不耐烦,让他想起贾府里的那个凤凰蛋子,同样的细皮嫩肉,同样的骄横跋扈。他当初可吃了那贾石头一个大亏,如今还是大仇未报呢。这次回京,一定得加倍讨回来才是。
周航一步一步的逼近,红衣少年瑟缩着一步一步的后退。
他骂躺在地上□□的仆从:“混账东西们,还不起来护住,就知道倒在地上号丧,看我,看我回去不让祖母打你们板子!我……我……”
说不下去了,因为周航已经逼近眼前,距他不到一尺的距离,被抵在一棵大树上,退无可退。
“你……你不能打我……”红衣少年看在树上,两腿弯曲着打颤,眼看就要瘫倒,“我,我可是钦差金陵府体仁院总裁之子……”
“这么说你姓甄了?”似笑非笑,周航说出来的话带有几分讥诮。
“甄宝玉,我叫甄……甄宝玉,我祖母很疼我的,你打了我,你也不会好过……”
周航“痴”的一笑。
“你自视挺高啊!”
甄宝玉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敢惹恼面前之人,跟着傻笑。
“原来你就是甄石头。”
“我……我不叫甄石头。我,也叫甄宝玉……”
“就你还宝玉?玉者,温润当如君子,你配当君子?”
“不……不配。”
“说你是石头,都是侮辱了石头,你就是那茅坑里的臭砖头,又臭又硬!”
“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打我就算积德了……”
“打你还脏了我的手!”狠狠地啐了一口,“滚吧,下次再让小爷看见你以势欺人,打断你的腿!”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甄家的那个宝玉,比贾府那块臭石头还窝囊呢,不过同样惹人的讨厌。
他不知道甄宝玉之所以一定要吃讨鹿肉吃,还有黛玉的一分缘故。原来他先前也在瘦西湖游玩,远远看见黛玉现在桥头伸出纤纤细指指着两岸的杨柳。他自来在女孩儿堆里长大,因隔着面纱,虽未看见黛玉的脸,只那一抹嫩白的柔荑,便断定这个女孩定是个百里挑一容貌出众的,比家里的姐姐妹妹们还要强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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