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虽然他如今对老爹也算有些感情了,可是跟从小相处到大的老妈相比,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无论现在公平或是情感的角度,他都觉得是觉得他老爹对不起老妈。
但如今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要求皇帝老爹为老妈守身如玉,但那些女人也别太过分的上他跟前招摇才好, 不然他不介意替老妈教训一下。
听到儿子问自己会不会收了贾元春, 李昭愣了愣,然后皱了皱眉。虽然身为人子, 这样问老子很不礼貌,会让老子很难为情。按理说, 他这个时候应该摆出严父的姿态,好好教训周航一顿,让他知道什么话可问什么话不可问。若是换了别的儿子,他早就这样做了。但对象是周航,李昭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这样简单粗暴。
他在周航面前给自己的定义一直是:一个让孩子觉得和蔼可亲的慈父。
偶尔满足一下孩子的好奇心什么的,才是一个慈父该有的行为。何况他刚刚被周航的行为触动,想到自己一心挂念的妻子,看看妻子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这会子想严厉起来也实在有些难度。
他决定跟儿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周航坐过来。周航狐疑的看看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抿着嘴唇坐了过去。李昭这才慢悠悠的道:“朕没打算收任何人。”
周航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李昭的眼睛,“真没想过?”
突然被这样直视,李昭有些不是一个。从小到大,因为身份贵重,敢直视他的人就不多,当了皇帝之后,更是人人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卑躬屈膝,也就周航敢如此随性。一时适应不来,李昭愣了愣,才道:“呃……是想过,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周航很直白的翻了个白眼,看吧,我就知道你想过。
看着儿子那种就知道你是个花心大罗不的表情,李昭觉得有必要好好的为自己正一下名。不过,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讨论这个问题,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张了好几次嘴,他才说道:“那是还没遇见你之前。朕想整顿一下京城的世家,你也知道,世家,尤其是京城的这些世家,很多都延续了上百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贾元春身世特殊,朕想通过她找到突破点——”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神里蓄起一抹柔和而惆怅的情绪,似是想到了什么。
“遇见你之后,”他接着道,“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付世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不过是麻烦一点罢了,也算不得什么。朕不能再让你……和你母亲伤心……”
“你——”周航皱起了眉,眼中各种纠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道:“意思就是,朕等你母亲肯原谅朕肯回来的那一天。”
周航眉头更是紧皱,眉毛都快纠缠在一块了。他很想告诉李昭,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就想一盆清水里滴入一滴墨汁,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滴,哪怕在加入更多的清水稀释,也无法恢复成原来的一样了。
老妈她恰恰就是这样追求完美之人。就算她心里还有你,就算她这辈子可能再也接受不了其他人,恐怕她也不会愿意再回到你身边了。
何况,老妈她现在远在另一个世界。你们之间隔的不仅仅是三江五湖,不仅仅是误会纠结,你们还隔着一个不可跨越的时空啊!
关于指定交通规则之事,当年周红说的时候李昭就觉得不错。那时候他就觉得想法很不错,不过彼时他是一个手无实权的亲王,在太上皇面前的存在感很低。当他在朝堂上郑重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太上皇很不以为然。太上皇是幼年登基,出宫的次数有限,而且每次出行皆要鸣锣打鼓、仪仗威严,令百姓军民回避,自然看不到拥堵繁华的场面,也不知平日人车乱行的危险。
所以,当年太上皇觉得他就是没事找事,当着大臣的面儿骂他不务正业,整日只在这些歪门邪道上用功夫。
登基之后,各种事接踵而至,这件事他就一时没想起来,如今周航提起,自然是要加紧实施的。
与内阁大臣们商议之后,指令很快下达。自即日起,无论车马还是行人,均须靠右行驶,令有关衙门监督。告示很快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周航亲自带领有关官员、兵士、衙役在大街上进行引导。鉴于百姓们多年没有靠右行走的习惯,朝廷给他们留了十天的适应期,十天之后,会加派人手到个个街道,一旦发现违反这个新政令之人,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要缴纳罚银。
罚银多寡不同的情况也有不同的规定。其中普通百姓,100钱;乡绅二两,世家、官员五两;纵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者,五十两,若是伤了人,还要加倍。所罚银两全部充作山东赈灾的赈银。
命令刚下达的时候很多人都不适应,在那里抱怨。
之后,看到交通的确好了很多,人跟车或马相撞的情况也少了很多。不少老百姓便觉得朝廷突然下达的这个政令,看着虽然是小事,但是作用不小,对老百姓来说委实方便了不少。因此,很多人也就自觉的靠右行走。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任性惯了,你让他靠右走,他就偏不靠右走。甚至到了十天后,开始对违规者进行罚款的时候,他们还是我行我素,就是不遵从。当然,这种人多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平日横行霸道、浪荡惯了,就讨厌有人给他们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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