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稀有,李昭今天没看奏折,正在摆弄一个棋盘,看见周航便招呼他过来,道:“陪为父下一盘。”周航很有些失落的摇摇头,走过去,在对面坐下,皱着眉头说:“父皇!吴宗平跟李承钰有来往,您不是知道了吗?”
周航说的是事实。他之前不是好奇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吴宗平这个人吗,就像雪中送炭一样。后来他特意命鱼丸跟踪,接过就发现他出了皇宫便前往一个十分豪华的府邸。后来几经查探,才知道那是李承钰的一处私宅。他以一个奴才的名义购置的这座宅邸,知道之人很少。后来李承钰也出现在这个宅邸过,与吴宗平密谈至夜半,不知说了些什么。
李昭点点头“嗯”一声,“跟他有来往的大臣多了,难道一个不用?”
“这个吴宗平不同。”周航不赞同的道。
“有何不同?”说话间李昭已经摆好棋盘,自己执黑子,将白子推至周航身前。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抬头看着周航,眼神和蔼,有着小辈的爱护和关怀。他似是很期待周航说出什么让他刮目相看或是震惊之语,眼睛笑眯眯的,嘴角带着笑。
“吴宗平与寻常大臣不同。寻常大臣在朝为官,与亲贵们往来在所难免。这个吴宗平本身便来历不明,他自称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却与先太子之子往来,不知是何居心。”
先太子遗留下的这两个嫡子,都十分得太上皇欢心。李承天还好,起码面上表现的淡泊名利,李承钰却是截然相反,一直妄图插足朝政,只是没有成功罢了。跟他牵扯在一起,难道还有什么好事?
李昭看着周航笑,他说:“航儿,你有这个见识委实不错。要知道他是何居心,只是你我在这里揣测,可揣测不出来,倒要瞧瞧他想做什么。他隐居多年,并非是要做居士,而是暗中谋划,伺机出山。如今他既肯出来,必是多年等候之时机已到。他既揭皇榜,必有其目的,不放他过去,怎知他究竟意欲何为呢?”
周航抿了抿嘴唇道:“父皇不怕他在水利工程中动什么手脚?”
“大司农不是已去山东推广红薯,朕再命他监修水利。吴宗平只负责具体实施,管的不过是那些匠人、杂役,闹不出什么大动静。”说到这他顿了顿,“你小皇叔来信,说他如今在山东境内,朕已回信,令他和桑昇先不要回来,在山东暗中观察水利兴修之事。”
桑昇于匠役一道极通,堪称在世的鲁班,周航闻言笑道:“有桑叔叔看着,儿臣可以放心了。”
李昭笑问:“你有何不放心的?”
周航道:“我就是怕他在水利工程上动手脚,留下什么隐患,弄出什么洪水、决堤之类的事,岂不祸害百姓?”
“他敢动这些心思,朕活刮了他!”李昭一瞪眼,戾气外漏,睥睨天下的王者威势便显现出来。
李昭在周航面前一直是个慈父形象,他威严的一面周航鲜少见到。还别说,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以前看到妈妈严厉瞪眼的样子,周航只觉得有几分可爱在里头,威慑力不大;今日看到父亲这样子,还真让他紧张了一下,觉得十分威严。周航暗道,怪不得以往皇帝老爹脸上略有些不高兴,皇子和大臣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父皇,下棋罢。”
周航主动开口,父子二人便对坐对弈起来。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李昭摩挲着棋子,慢悠悠的道:“近日,镇南王世子入京朝见,你派人招待一下。”
周航抬眼,微微歪头,问:“可是藩守西南的那个镇南王?”
正往棋盘上放棋子的李昭闻言“嗯”了一声。
镇南王是唯一世袭罔替且握有实权的异姓王。
第一代镇南王名高铁锤,一听这名字便知道出身穷苦人家,没什么文化底蕴。可这高铁锤生就一副好身板,人高马大,力大无穷,是难得的一个猛将。当年追随太*祖皇帝开国,是立了大功的,曾有好几次救太*祖皇帝于危难之间,最危险的一次,为太*祖皇帝挡了十几道,身上被砍的血肉模糊,几乎要活不成。后来侥幸活下来,太*祖皇帝便与其结为八拜之交,发誓打下江山共富贵。
高铁锤还真是铁打的身子,立战功无数,大半个国家都是他用步子丈量着打下来的。
后来封了铁帽子王,太祖皇帝命其藩守西南,给予军权,真就实现了共富贵的诺言。太*祖一朝,高铁锤自然是本本分分、唯命是从,每年进宫朝贺,节日孝敬,谨守着臣子的本分。
但太*祖崩逝后,尤其是高铁锤死后,高家拥兵自大,渐渐有尾大不掉之事势。虽阻挡了西南、南方蛮夷的骚扰,亦为有功,却实为朝廷一患。
这一代镇南王名高云轩,五十有余,娶的是太上皇最小的庶妹落玉公主。
落玉公主十六妙龄嫁至高府,至二十六岁才生了一个儿子,便是如今的世子高玄奕。在这之前,高云轩姬妾成群,儿子、女儿已生了一箩筐。高玄奕在儿子中排名第六,要不是朝廷一直压着不给庶子册封,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他。
周航问:“父皇可知这位世子年龄几何?”
李昭想了想,说:“二十出头罢,朕也不大记得。”
二十出头,比他稍大,一个边疆土皇帝的儿子。明明是嫡子、前面却有几个庶出兄长,看情况,他爹是个好色的,他娘身份虽尊贵,却不大得宠,也是个倒霉孩子。这样境况的人,常听人说不是特别窝囊,便是特别出色,周航倒想会一会他,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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