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此事明显非常人所为,如今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邪魔外道,但明确的是对方的实力一定非同小可。黛玉来的匆忙,符箓也未带多少,仅凭血肉之躯跟对方硬拼显然不是聪明之人所为,不然不但救不回周航,连自己也得搭进去。她还要跟周航长相厮守呢,可不想现在就跟他一块赴黄泉。虽然能跟周航一起赴黄泉她觉得倒没什么不好,但绝对不是现在。
——
皇帝寝宫一片狼藉,从魏兴安往下,内侍宫女们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外。自太子出事,皇宫便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皇帝先是处置猎场的官员,打杀了几十个,然后又是太子的属官、侍从,就连死里逃生一直昏迷不醒的小泉子也被关进了天牢。皇帝陛下亲自去猎场寻了两日,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已有两日未曾露面。魏兴安亲自去送了两次饭,都被皇帝用酒坛子砸了出来,头上砸的鲜血直流。
黛玉进来的时候,跪在殿门口的魏兴安正偷眼往里面看,面上十分焦急,两道稀疏的眉毛都快皱到一处去了。
“圣上祖宗诶,您说您好歹吃上一口啊,老奴便是跪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您这……这不是让我们做下人的心疼死嘛……”魏兴安唉声叹气的嘀咕。
这老公公倒还真是忠心,瞅了他一眼,黛玉暗道。
想着,黛玉仰头看了一眼杯盘狼藉的大殿,咬咬唇走了进去。她催动了身上的隐身符,凡人的眼力自然是看她不见,一路上倒没受到什么阻碍。皇帝的寝殿大气豪华,十分宏伟,此刻黛玉却没心情欣赏。她用神识扫视一遍,找到李昭的位置,便径直走了过去。
内殿亦是十分阔大,由四根立柱支撑,每一根立柱上都雕有气势磅礴的盘龙,明黄的帐子用金钩子勾起,露出装饰奢华的御床。李昭却没在床上,而是坐在地上倚着一根柱子睡得昏天暗地。没有往日的器宇轩昂、威严可谓,今日的皇帝披风箕坐,酒壶茶壶散落一地,手里还握着一个酒盅,俨然一个痛失爱子只能喝酒买醉的颓废父亲,颇有几分枯槁,令人心声不忍。
黛玉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纸条塞进李昭怀里,转身欲走。
谁料,刚转过身,还没他出去一步,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手腕,力道十分强大,黛玉强忍着没有喊出声,回头一看,李昭眼睛睁得圆圆的正看着她。有些事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李昭,所以黛玉一开始便没打算现身,原想着隐身偷偷将周航所囚之地告诉李昭便走,万没想到李昭至醉梦之中还能觉察到有人靠近,反应还如此迅速,连她发觉的时候都已经晚了。这洞察力敏捷性,不修炼真是可惜了。
“红儿,别走……我知你是想我了……”
不好,黛玉暗道。圣上是将自己当成航哥哥的娘了,如今他喝得烂醉,又抓着自己的胳膊,可是实在不好脱身。
李昭说着竟像孩子一般恸哭起来,接着,似是想起来什么,眼里流出痛苦挣扎的神色,渐渐的又似醉的神志不清般,失了焦距,手臂也如脱力垂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航儿弄丢了……”
正不知如何脱身的黛玉一感觉到我自己手臂的力度弱了,心下一喜,暗道这可好了,遂便忙将手臂一抽,快速闪身往殿门走去。
“挡住殿门!”只听里面一声暴喝,“来人,挡住殿门,任何人不许出去!”
门外侍卫、宫人虽多,听到这句话都有些诧异。当然,这事搁谁谁都诧异,殿内除了皇帝再没有第二人,外面也无人要闯殿门,挡谁啊!他们可不知道除了皇帝,殿内切切实实还有一个隐身之人,正是皇帝让他们挡住的人。
当然皇帝发话了,便是圣旨,哪怕再不符合逻辑,亦要遵命。呆愣之后,侍卫们还是尽职尽责的将兵器一推,做了个拦路的样子。黛玉却早在他们呆愣的瞬间闪身出去,他们愣是连黛玉的一片衣裳也没有碰到。
李昭着急忙乱的起身要去抓人,不想踩到地上扔着的酒盅子,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正摔在一片碎瓷片那,瓷片割破手臂、额头,已将酒意去了大半。他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的一个纸片,上有两行字,一行写的是太子被困首阳山,一行告诫他玄阳真人有蹊跷。
李昭皱眉又将那字迹自信看了看,才惊觉不是在做梦,方才真有人进来。
会是红儿吗?
他暗道。若真是她,为何不肯与自己相见,难道她至今还未曾原谅自己,若是那样,为何又将航儿送到自己身边。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会是谁如此关心航儿?
“好,好,好!”突然他连叫三声好,大笑起来。
外面守着的魏兴安听到里面的动静,忙带着几个内侍小跑着进来。
“哎呦,我的爷,您这是怎么了?爷,爷,您怎么样,摔疼了吗?伤到哪里了?万岁爷,您哪疼倒是告诉奴才啊……”又回头叫,“小顺子、小喜子,都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万岁爷伤着了,还不快去叫太医!”
李昭被人手忙脚乱的扶起来,手忙脚乱的被人检查伤到哪里,严不严重,如提线木偶一般。他还沉浸在周航还活着的喜悦之中,不管他在哪里,只要还活着,便没有找不到的。
至于方才送信之人,又看了手中的彩笺一眼,李昭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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