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 这个也不好说。
军师对世子爷虽然没太子爷那般亲密,但跟众将士比起来,亦算不错的了,若是没一点意思, 以他的性子, 也不会如此罢。但不管怎么说,他坚定了以后自己的做法,便是一定不要和军师有任何肢体接触,不然这两位爷恐怕都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这一个插曲并未影响大军的行进速度,稍事休息之后,一行人便开始继续跋涉。又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 极目望去仍不见荒山的影子 , 黛玉看向身边的周航,皱着眉头道:“可是走错了?”
周航于是叫来引路的兵勇, 问:“大军行进的方向可准确?”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舆图,仔细核对了方向, 很有些疑惑的皱眉。
黛玉也跟着蹙起眉头,问:“有何不对?”
那人道:“按舆图的方向,并没有错,但……”
“但什么?”周航道,“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那个兵勇大声应道,“回禀军师、公子,小的一直是按舆图的方向带路,每至一处,至多不过五公里,小的便会在地图上标记。按理来说,走了三个时辰,便是没到荒山,离得也不会太远,这里都是草原,没什么大的地势起伏,若有山的话,该是能看见了。可您看看这四周,根本就没有山,小的可以确定是按这舆图标示走的不错……”
“你是说,舆图是错的了?”黛玉蹙眉问。
“这……这张舆图是杜记室亲手交给小的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罢。”
这杜记室名唤杜坤,是一个六十上下十分和蔼的老者,为人足智多谋且对天文地理也有研究,元帅也是对他信任有加的。经他之手的舆图从未出过错,在黛玉、周航来之前,他便是下层兵勇们心中的“智多星”,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出现什么问题。
“可如今我们走了歧途又该如何解释?”周航挑眉道。
“这……”那人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半天方想了个勉强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这,许是,许是被人掉了包了。”
不管是何原因,错便是错,总不能明知道错了还往错的方向走。追究责任当然很有必要,然而此刻却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正确的路,尽快到达谢安雄所占据的荒山。至于究竟为什么拿了一张错误舆图,究竟原本便是错的还是被人掉了包,当然也是要查明的,但不是在此刻,而是打了胜仗凯旋之后的事了。
黛玉正要问可还有其他的舆图,话未说出来,周围一时杀声四起。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一时之间众将士都惊慌起来。
他们所处的是一片相对低洼之地,四周一时滚来许多火球。虽然由于坡度较缓,火球移动的速度并不很快,然而地上尽是干枯的荒草,遇火即燃,借着风势迅速燃烧起来亦是十分紧急。顷刻间,草原上便浓烟滚滚,许多兵士连眼都睁不开,还有人慌乱之间将水壶里的水往火上浇,却是半点用也没有。
黛玉、周航立即便明白这是着了敌人的道儿了。
“都不要慌!不要乱跑!听我之令,骑兵全部下马,去东面,步兵按前中后分成三军,前军往西,中军往南,后军往北,快!一定要快!在火势到达之前清理出一块没有枯草的空地!有不听我命令,乱窜乱跑者,斩!”
周航即刻用自带扩音器的嗓音大喊,洪亮有力的声音传彻数里,在草原上回荡。
他们带出来的尽是精兵,乍遇大火之后虽然慌乱,但很快镇静下来,都齐声道:“领命!”
一时一万大军迅速按平日训练好的阵型分成四大队,奔跑到四个方向,都弯腰拔草,远看就像偌大的一块黄杨木棋盘上的块黑点,又圆又黑。圆是因为摆的是原型的阵法,黑则是因为全是黑衣黑甲,近看壮观,远观也整洁。
一万人都行动起来,速度是惊人的,很快便清理出一大块场地,火烧到空地便渐渐缓慢以致于熄灭。一声令下,大军又迅速摆出战斗架势。同此同时,无数只羽箭便从四面八方而来,大军匆忙之下拼凑出的阵型便被打的有些散乱。
“吼——”的一声,一只猛虎呼啸而出,在雨点般密集的羽箭中穿梭,顷刻间便消失在视野这种。接着隐隐的传来一些细细碎碎的吼叫嘶鸣,因为离得太远,并不听得十分真切。
大军先是凝滞般的寂静,接着是一阵轰鸣。
“老虎,老虎!!!”有人大张着嘴,几乎忘记此刻置身危险的火场之中。
也有人喊军师。
还有人惊奇的叫:“老虎脑袋上是什么,我怎么看着像是一只猫。”
有人道:“是一只猫,一只大黑猫!”
此言一出,响起一片清晰可闻的抽气声。因为虎与猫虽然体格迥异,长相却很有些神似,平日人们很容易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却也仅仅限于无聊时候感慨一句:虎与猫长得倒像,说不定五万年前还是亲戚呢。亲眼看见虎与猫在一起,却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自然震惊,尤其是猫还大胆包天的站在老虎头上,这岂不是要逆天?
震惊过之后便瞬间明白这是军师要出手了,想到军师的本领,不由便镇定,觉得军师出手,没有什么搞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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