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直接了当:“父皇,有一件事,您再不做,以后就成千古罪人了!”
这是什么话,见识大逆不道!
饶是李昭涵养好,且对这唯一的嫡子宠爱有加,也不免动了怒。
身为小辈,有这样问一个父亲的么?
身为臣子,有拍着桌子问君王你想遗臭万年的么?
像什么话!真是太宠着他了!
哼,你会拍桌子,难道我就不会么!!!
想着,李昭便也一拍桌子,还没说什么,看见周航略感意外的猛地一抖,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片刻后,他喘着粗气,牙齿磨着嘴唇道:“何事如此重要,朕不做的话就成千古罪人了?”
这句话说出来冷冽异常,似乎是压抑着怒火。
旁边伺候之人早吓得跪在地上乱抖,连魏兴安都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周航似乎并不为这君王之怒所震慑,仍是面色如常,只是说话声音柔和了些。他将几把火*枪推倒李昭面前,道:“父皇,您先瞧瞧这个?”
李昭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拿起:“这东西朕见过!”
周航:“您再仔细瞧瞧,这几把跟你从前见过的不一样。”
李昭这才勉为其难的拿起来瞧瞧,并没有觉得多么的了不起。这倒也在周航的意料之中,古人没见识过热*兵器的厉害,自然对这几把火*枪的危害程度没什么具体的概念。没关系,东西在手,让他亲眼见识一下,他还不瞠目结舌?
于是周航命人在殿外的空地上设厚木板,拉着李昭出来。
先试了威力最小的一把手*枪,五十步开外便轻易的将三寸厚的木板击穿。
李昭愣愣的盯着那木板上被烧的黑黑的洞,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头看周航。噢,不,是看周航手里的手*枪,这小巧的一个小东西,威力可比火*铳强多了。
周航看出来李昭这是感兴趣了,他挑挑眉道:“这还是威力最小的一把枪呢!”
接着他又给李昭展示了其他的几把,威力一个比一个强,最后还让李昭亲自上手试了试。
放下手里的步*枪,李昭盯着前方已千疮百孔的木板,久久无法回神。
与弓箭相比,这些火器有诸多优势,射程更远、准确度更高,而且杀伤力更大 ,关键是士兵骑在马上十分方便,一只手便可操作,很容易上手;不像弓箭,须得两只手操作,训练士兵的这个技巧十分麻烦,一个合格的骑兵,至少也好耗费三年的功夫训练。
要是建一个这样的火器营,以后打仗还愁打不赢么?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太子三番五次的给他强调火器的厉害,他原来不过以为火器就是火铳之类的,在战场上就放放火吓唬吓唬不知情的蛮兵,根本打不死人呢。原来……原来,这世上还又如此厉害的火器!
想到这里,又不免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年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自己没加重视,当年的她是不是特别失望……
自己真是……这是对不住他。
儿子还是不肯透露她的下落……
其实,知道她还活着,自己已经很高兴了 ……
正想着,周航突然道:“父皇,儿臣想让您见一个人。”
“何人?!”李昭忽然有些激动,不会是……
“是一个西域商人,您见了他就知道我方才为什么那样说您了。”
为什么说他再不做些什么以后便是千古罪人的话么?李昭略有些无力的露出几分苦笑,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道:“宣进来罢。”
周航给魏兴安是个眼色,魏兴安立刻会意,提高了嗓音道:“宣西域商人进殿——”
不多时,便有一个小太监引着一个瘦高男人进来,仍是一身的胡服。
周航看了看他,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罢。”
于是他便将之前跟周航说的大致又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跟周航说的时候那么详尽,因为皇帝日理万机,没有那么多功夫听长篇大论,像什么风土民情、传说故事什么的便省去了,重点只说火器在西方的发现及西方国家近些年来的侵略扩张架势。
最后周航总结:“西方的那些小国虽然人数比我们远远不及,但武器十分厉害,作战效率也高,发展速度很快。前些年还侵扰了我们东部的一个岛屿,虽然我们将其打走,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他们虽然还不是我们的对手,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后呢,照这种发展速度,到时候他们一个大炮就足以炸毁我们一座城池,我们若再不奋发图强高超,以后便只能任其鱼肉。父皇有让我们变强的机会,而却白白错失,以后百姓会如何评价,那些外邦人又如何看您。难道不是历史的罪人么?!”
李昭倒被他这一番胡搅蛮缠的辩论逗乐了,挑眉看向他:“那你说,朕怎么才能不做这历史的罪人?”
周航:“自然是派人到西方去,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为我所用,做最强的国家,称霸世界!”
说完便神情激动的看着李昭,单等着他点头,谁知道等了半天不见他点头,两句话也不说。周航这里正暗自着急,却见他缓缓启唇,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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