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谋害姑娘,姐妹们,拉她去王妃那里定罪!”一个头上带着珠翠,穿着一身绿绸的丫鬟指着黛玉,咬牙切齿,“我们姑娘问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谋害她!你若识趣,就自己跟我们走,不然——”
“不然怎么样?”黛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她,“你说得对,我与你们姑娘无冤无仇,做什么要害她!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孽罢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怪谁呢?”
“我们老爷可是齐国公,我们家姑奶奶是太贵妃,我们姑娘是北静王妃请来的贵宾,不是你一个小官小吏之女,竟敢谋害国公之女!”绿衣丫头瞪视着黛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在她看来,黛玉这次是死定了,“杀人偿命,你休想狡辩!”
“杀人?”黛玉疑惑的抬头,微蹙着眉头,撇了地上躺着被簇拥的齐国公嫡女,“她死了么?”
一群丫鬟这才想起来探有气没气,结果当时是还没断气儿。
“即使如此,你也是心肠歹毒,企图谋害我们姑娘,一样得治你的罪!”绿衣丫头道,“你,还有你,去禀告王妃,派人来抓她们。”她指挥两个小丫头。
黛玉很想问一句,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就因为我今日穿的素淡,身边又只带了两个丫头,就觉得我身份低微,软弱可欺么?
北静王妃很快带人赶到。原是要为齐国公之女做主的。一看齐国公之女要抓的是黛玉,吓了一跳,忙问黛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黛玉淡淡的一指昏迷未醒的鲁姑娘:“这位姑娘发疯,突然从花丛里冲出来,不仅惊吓于我,还伤了我的丫头。幸而我身边有圣上所派暗卫保护,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这一番话出口,更把王妃吓得不轻,哪里还敢问黛玉什么,剜了来报信的丫鬟一眼,暗道,这些不醒事的小蹄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这尊神,连累的她恐怕也要跟着受过。
吃了眼刀的几个丫鬟早跪在地上,身子抖的似筛糠,早知道是这位,打死她们也不敢得罪啊!
“是我招待不周,让林姑娘受惊了。”北静王妃陪着笑,伸手拉住了黛玉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姑娘到我房内吃杯压惊茶,且歇歇吧。”
黛玉知道这是找个借口让自己离开,才好处理。此事牵涉到自己,另一位主角身份也不简单,自己在场确有诸多不便,让自己去她房间,一为表示亲近,二也是作为招待不周的赔礼。不过黛玉没有参观别人卧房的嗜好,因此她婉拒了,表示自己去花厅便好,一是与嬷嬷汇合,二也想与今日到访的姑娘们说说话。
临走,黛玉给慧儿使了个眼色,慧儿便悄悄留下,叮嘱了北静王妃几句话。
话虽不多,却让北静王妃有了处事的分寸。
这两年慧儿越发稳重,黛玉身边大大小小的事交给她,总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俨然一个不可或缺的谋臣和将军,既出谋划策,也可冲锋陷阵。许多事,黛玉不用亲自出面,只要给慧儿一些授意,她便能心领神会。
到了花厅,黛玉一眼便看见郑莉华。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往嘴里塞糕点,吃的津津有味,唇角沾了不少糕点屑。
郑莉华吃东西吃的认真,并未发现黛玉。黛玉便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趁其不备,将她手里的糕点一抽。郑莉华抬头,看见黛玉,惊喜的道:“林姐姐!”
黛玉以食指抵唇,示意她噤声。
郑莉华抓住黛玉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林姐姐,想不到你也来了。”
黛玉在她对面坐下,不顾郑莉华的撇嘴,将几盘糕点都推到角落里,曲肘在桌子上,一手托腮,歪着头看郑莉华,“这脸蛋,又圆润了些。”说着,伸手在那圆润的脸蛋上摸了摸。
郑莉华蹙着眉头,嘟着嘴:“我真的又胖了么,不应该啊,最近我都没怎么吃……”
一句话说的黛玉连着丫头们都笑起来。
郑莉华捂着脸叫大家不许笑,头都快垂到桌子上了。
众人见她可怜,便强忍着不笑。
郑莉华说她是沾了黛玉的光,北静王妃知道她她与黛玉交好,才请了她。黛玉道:“这并非主要原因。年节后,令尊升了户部郎中,俨然已是朝廷的新贵,自然有人拉拢。”
郑莉华眯了眯眼,“那也是沾林姐姐的光。”
花厅里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黛玉远远瞧见薛宝钗和贾探春被十几个丫鬟簇拥着过来,不想与她们碰面,便拉着郑莉华穿过正厅的一个角门,拐到一处池塘旁。池塘边上是一个两层的亭子,上了二层,放眼望去,池塘、竹林、小花园尽收眼底,十分壮观。
从池塘边走来两个丫头,嘀嘀咕咕的议论着什么。
郑莉华道:“林姐姐,她们似乎是再说你贾家的表妹。”
黛玉点点头,她早就听见了,她们说的是薛宝钗和贾探春。无非是薛、贾二人如何巴结鲁姑娘,也就是刚跟黛玉起冲突的齐国公嫡女。人渐走渐近,听得也更真切了。
一个丫鬟说:“不过是个没落公府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另一个说:“可不是嘛,难道巴结上了鲁姑娘,齐国公嫡子就会娶一个没落公府的淑女或是商贾之女?再怎么巴结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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