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趴在窗边看着天上金色的太阳,冬天的温和的阳光晒得她很舒服。
“我想,那一定是我喜欢的人。”
是的,那个叫「嘉德罗斯」的人,一定是我喜欢的人,不然为什么只是一想起他的名字,我的心跳就会不停地加速呢。
第二个月,茵卡站在小镇的门口等着邮差先生,他带来了别人的书信和首都最近发生的事情,却唯独没有茵卡的信件。
“邮差先生……我的信件呢?”
邮差先生挠挠后脑勺笑了笑,“这次没有人寄信给你呢小茵卡,说不定对方碰巧没有时间吧。”
茵卡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看来她喜欢的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一定是像邮差先生这样忙碌的人,才会没时间回自己的信件。
于是第二个月茵卡仍在不停地书写着,咬着羽毛笔的笔尖,想着对方的模样。
「亲爱的嘉德罗斯,
你好。」
她伸手擦了擦发痒的鼻子,不小心把墨水蹭到了鼻尖上也不知道。
「你一定有着像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头发和金色眼睛,还有着最温柔的笑容。」
茵卡盯着自己写好的字迹看了好几秒,突然歪头一笑,把“最温柔的笑容”给划去,黑色的墨渍染黑了信纸的一角。
“什么呀,如果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一定是严肃的吧,说不定还有点凶凶的,或者说你还很喜欢嘲笑我。”
茵卡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接着把信写完,在落款处写上「茵卡」二字,然后犹豫一会红了耳尖,又在「茵卡」前面添上,
「有点喜欢你的」
你好呀嘉德罗斯,如果你能收到我的信的话,要知道我是,“有点喜欢你”的茵卡啊。
三月的春雨绵绵,茵卡没有带伞,站在小镇门口等了两个小时,邮差先生才姗姗来迟,但是仍然没有她的信件。
发尖还在滴着水,茵卡有些失落地回了家,心里想着那个罗斯一定是比邮差先生还要忙碌的人,一定是像镇长一样的每天都在和账房先生核对镇上公共开支的人,所以才会忙到忘记回自己的信件。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只要我一直给你寄信,或许某一天你有时间了,就会给我回信呢?
第三个月的茵卡想象的着嘉德罗斯的穿着,
「他一定有一条金色的长围巾,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围着。」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茵卡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一定是这样,她和嘉德罗斯一定也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说过话,说不定对方和自己一样————
也喜欢着对方呢。
第四个月,第五个月,春天过去夏又来,茵卡却还没有收到回信。
但那个人的样貌却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茵卡开始做梦,梦到在一个奇怪的星球上,奇怪的建筑物里,她毁掉了那个后院的墙壁,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惊慌失措地阻止她,然后————
那个人逆着光出现在她面前,薄唇轻启。
“失败品。”
这样的梦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都让茵卡出了一身冷汗。
梦里的那个女孩是谁,拿着黑色的长镰刀犹如死神一般的笑容。
“杀了你哦。”
“杀。”
“杀。”
茵卡的脑袋疼得快要裂开,她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脸贴着冰冷的墙壁,企图用寒冷来减缓痛苦不堪的头部。
不知过了过久,茵卡趴下床,偷偷打开床头的小台灯,翻出白天没有写完的书信,继续写着。
「今天我又梦到罗斯了。」
她详细地描绘了梦境里发生的事情,稚气的字体圆圆润润,如她有些娇俏的脸庞。
「好想见你。」
「喜欢你的茵卡。」
她把信纸放到信封里封好,手指顿了顿,又将信封拆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片晒干的红色桔梗花放入了信封里,花瓣的颜色已经变得有些暗沉犹如干涸的血液。
做完一切后她再度爬上了床,心里希望着能在梦里见到他,却又怕梦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少女。
茵卡的信已经写了十封了,仍然一封回信都没有。
邮差先生被她问得烦了,常常也都不搭理她。
茵卡眸中的红色愈发深沉,不复往日般明亮。
我喜欢的人,一定是像王一样了不起的人吧,听说这里最忙的人就是国王大人,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和处理不完的事物,是不会回复平民的信件的。
但如果我一直写一直写,说不定哪一天你闲下来了,就能看了呢。
梦里的故事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的梦境混杂着许多茵卡不认识的人,那个银发紫眸,扛着绿色大刀的少年;那个棕发碧眼笑得温柔的青年;那个罗斯身旁绿色头发的寡言少语少女和红发的很活泼的少年……
茵卡常常在夜中惊醒,这一个月来,她做的所有梦的最后,都会被染成残忍的红色,艳丽得仿佛会淌出血来。
「罗斯,我今天又梦到你了。」
「还梦到了好多不认识的人。」
「我好想见你啊。」
「真的真的好想见你啊。」
笔尖重重一顿,眼泪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到信纸上,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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