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与徐子陵对看一眼,皆对尹祖文这个魔门中人得到李渊如此信任倚重感到心惊,此人乃是魔门高手,jīng通“七针制神”的可怕本事,偏偏还有个女儿是李渊宠爱的妃子,非是寻常角色,有这样一个魔门中人留在李渊身边,无疑于李唐而言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走!”待李渊与立在他身侧的高手从院中小楼径自往大堂去了,跋锋寒才轻轻拍了拍寇仲与徐子陵。
寇仲低声道:“那老家伙应该就是宇文伤?”
“不错,宇文阀的第一高手。”徐子陵道,跟着跋锋寒和龙葵的身影没入尹祖文的后院之中。
很快便看到了一盏灯笼幽幽照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她见四人过来低声道:“快跟我来,一路上的三两个守卫都被我的丫鬟支开了。”
龙葵见这女子衣着华丽,姿容秀美,尤其行止之间有种说不出的轻盈美感,便猜测她应是尹祖文的妾室,还是颇为受宠的那种,应擅舞技,行走起来才会如此婀娜多姿、优美好看。
“叩叩。”她轻轻敲了敲门。
“谁?”室内传来尹祖文的声音。
“是我,老爷。”
“吱呀”一声门响,尹祖文瞳孔猛然一缩,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这门一开,迎接他的便是这悄无声息,偏偏让他感到冰寒刺骨的一剑!
几乎在一瞬间,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到了一处,竟是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周出去学习,原本计划是隔日更的OTZ,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去了苏杭学习几天,回来之后捡起来继续写,才发现好困难TAT
无法形容我卡文的程度,于是我这两天又拾起《大唐》来看,希望有所帮助,希望这文安全度过这段艰难的卡文期┭┮﹏┭┮
大脸某人厚脸皮路过……
57(限免)
57、地道 …
尹祖文出身灭qíng道,虽不如yīn癸派这等为人熟知,却也是魔门中极有影响力的一支,尹祖文因要与李唐相jiāo,在魔门中一向低调,但并不意味着他的武功低微,魔门中唯有他jīng通七针制神,功力之深厚自不必说,是以这一剑虽qiáng到了极致,亦是太过突然,他仍是猛然向后倒去,身躯鬼魅般向侧滑了一步,但不知为何那凶险万分的一剑,居然在即将触及他的身体时略一翻转,就这么将本该划伤他的长剑从他胸口一滑而过,竟是不曾伤到他!这出手之人武功之高、变招之快简直匪夷所思,在这样的一剑里,居然有这样jīng准到可怕的控制!
他甚至来不及质问一声,一拳一刀猛烈袭来,这种死到临头的绝望让他的眼瞳紧缩,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似是不甘,又似是痛苦,但让他欣喜的是,那一刀又是侧滑而过,但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森寒的气息在他身侧漫延开来,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仿佛有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抚过他的身体,那是什么?他的目光中露出无尽的恐惧!
这种鬼影是什么?尹祖文自问从不惧鬼神,自入魔门以来,所害之人大概人骨亦可堆成小山,但从未有一刻令他如此恐惧,这种厉鬼抚触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只觉得脑海中“轰”地一声响,竟是一瞬间剧痛如绞,即便这种痛苦并不致命,但那厉鬼仿佛将他的心脏玩弄于股掌,这种可怕的感觉根本无法形容!
“不!”他已然要崩溃,而此时,那击来的一拳缓缓绽开,便如莲花盛开,一只拳头变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轻柔地印上了他的胸膛!
这一掌,才是致命!
“走!”看着尹祖文软倒,寇仲率先往外窜去,徐子陵、跋锋寒与龙葵紧随其后。
在他们方自溜走,一串纷乱的脚步响起,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和随即而来的嘤嘤哭泣。
“老爷!老爷!”之前引四人前来的年轻女子哭得无比悲切,泪珠儿一串串落下,那种楚楚可怜的风韵尤其容易勾起旁人的同qíng。
李渊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伤脸色沉凝,仔细检查了尹祖文的鼻息,“无刀剑伤痕,似是一击致命。”他转向一旁哭泣不止的年轻女子,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宇文伤生就一副鹰钩鼻,此时面色不虞目光冷厉,那女子似是被他骇到,身躯不禁抖个不停。
若这是一个姿色寻常的女子,李渊在尹祖文无故丧命的现场必然不会有多少好心qíng,但奈何这是一个极美极娇弱的女子,且气质独特,惹人怜惜,不禁开口道:“你不必害怕,只管细细说来。”
那女子仿佛为李渊温柔的话语抚慰,抬头看了李渊一眼,他只觉这一眼水波盈盈,凄楚可怜到了极致,不禁心神一dàng。
“……原是夫人身子不好,红儿便去唤了老爷来,妾身本在夫人跟前侍候,只是夫人等得急了,便命妾身前来寻老爷,岂知、岂知妾身方自走到此间院外,听到老爷叫声,这才、这才……”她只道了几句,便又伏地痛哭起来。
李渊愈加和颜悦色道:“你是何人?”
女子用袖拭了拭泪,低声道:“妾名初荷,伺候老爷与夫人已有三年。”
宇文伤却无这般的好耐xing,朝一个正抖着身子跪在一旁小厮问:“你可曾跟着尹国岳?”
那小厮头也不敢抬,颤声答:“老爷、老爷命小的在院外候着,不、不曾让小的跟进来伺候。”
“出事之前尹国岳可曾说什么?”
那小厮抖得更厉害了,“老爷似是看到一个人、人影,喊了一个、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李渊赶紧问,这才将目光从初荷身上移开。
“石、石之轩!”
院中瞬间寂静若死。
而此时寇仲已经推开小楼底层房内的chuáng榻,唯有用足目力仔细看去,才看到地道入口方盖与地板整齐的浅淡接fèng。由于地板是以方石铺成,不留心看绝难察觉,还以为也是其中一块方地板。
寇仲以专家姿态扣了扣石板,“先前我们听不到丝毫地道开启的声音,可知此入口设计巧妙,若开启不得其法,极可能触动警报系统,那当我们从另一端钻出去时,皇宫的全体禁卫将在该处等待我们送上门去。”
龙葵饶有兴趣地看着寇仲卖弄其机关学的知识,跋锋寒却曾在杨公宝库得知寇仲机关学的深浅,是以只是抱着剑似笑非笑,唯有徐子陵皱眉道:“那你有何办法?”很显然他对寇仲的机关学亦是全无信心。
“我的方法是……”他话未说完便见龙葵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贴上了方盖,不禁大惊道:“龙大小姐且慢!”但话音刚落,石盖已在龙葵掌下向一侧倾斜而去,露出一道深进七八级的台阶。
寇仲目瞪口呆。
龙葵摆了摆手,“既然不能从外打开,那若李渊一般从内打开,便没有问题了。”
徐子陵笑道:“看来龙大小姐的机关术比仲少你要可靠多了!”
跋锋寒率先朝下走去,“不管小仲你的方法是什么,应没有她的好用。”
寇仲却丝毫没有沮丧的模样,qiáng自辩道:“即便没有龙大小姐,我与小陵也能办到,上次龙大小姐不是对我们谈过联手之术么,我与小陵合起来,扬州双龙天下无敌,一手隔山打牛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子陵撇过脸去,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模样。
四人先将chuáng榻移回原位,这才进了地道,小心地合上方盖,此时尹祖文一死,恐怕李渊短期内都不会再用到这条地道,且这地道只能自内开启,无尹祖文在地道口守着,恐怕李渊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自地道出去寻欢作乐。
“方才龙大小姐那个yīn风阵阵的本事,啧啧,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让人心悸啊。”寇仲打燃火摺,火光映照下,可容七尺之人直立通行的窄长地道往东延伸,正是皇城方向。
龙葵听他发问,挑眉道:“是吗,当真可怕?”
“照此方向,地道的另一端出口将是皇城而非皇宫。”跋锋寒忽然道。
徐子陵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跋锋寒早他一步提出疑问,因跋锋寒常年làng迹糙原,于沙漠糙原上比之中原要更难辨认方向,是以他对方向极其敏感,只需一眼便发现问题。
寇仲咳了咳,“本机关土木学大师敢肯定此地道必有转折,嘿嘿,出口嘛,必然在皇宫内苑!”对龙葵的反问装聋作哑。
徐子陵对寇仲的胆小啼笑皆非,寇仲这家伙不说胆大包天,但平日xing格看似嬉笑随和,实则坚忍骄傲,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就此走上争霸之路,甚少有当真让他为之惧慎的人,无疑龙大小姐便是其中一位,亦或是唯一的一位。因能让寇少帅迁就的人这世上当真不多,他徐子陵算一个,但在寇仲心中,徐子陵与旁人都不同,正因在乎,是以迁就,而龙葵却不同,寇仲每每见了龙葵,便似碰见猫的老鼠,往往她只需一句话便可让他乖得像只兔子。
可惜寇仲的断言很快便被打破,他抓了抓头道:“这没有道理!”那三人无声的目光让他倍感压力,因这条地道非但没有转折,就这么一路通到了应是皇城的某一处。
跋锋寒皱眉道:“看这铁闩上的锈迹,应是许久不曾用过,李渊定然不是走的这条路。”
“不错。若从此处上去,必然是个陷阱。”寇仲点头道。
龙葵摇摇头,“若是这么容易便通向了皇宫内院,那未必太不安全了些,恐怕设计这条地道的巧匠必然会尽力保证皇宫的安全,是以有陷阱才是合理的。”
“既然如此,老跋你同龙大小姐研究南壁,我同小仲注意北壁,看看能不能找到机关所在。”徐子陵道。
分了火摺,各自行动。
自晨间随寇仲徐子陵到王猗处,跋锋寒便再无与龙葵单独相处的时间,此时见寇仲与徐子陵往另一个方向搜索而去,安静的地道里仿佛只剩他们二人,唯有火摺静静燃烧的声音。
跋锋寒靠过来的时候,龙葵正朝他看来,黑暗中唯有她的笑容在火光中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喂。”她低声道,但随即被他堵住了唇。
火褶静静熄灭。
“其实来的路上,我就发现有一处似是有些不对劲。”跋锋寒在龙葵耳边悄悄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愉悦。
龙葵低笑,“那你还看着小仲表演?”
“只是想给小仲一个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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