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什么的,是夸人的说法么?楚留香简直哭笑不得,却还是拉上了众人一道往那酒铺子一同走去。
在场之人就只剩下了西门吹雪。宫九挑眉:“怎么,你就不是她的朋友了?”缘何别人都出去了却唯独你不出去。
西门吹雪和叶长然手中还拿着彼此的剑,少年沉默不语,少女已经蹙起了眉头。
出于某种恶性趣味,其实宫九还真是挺想看着这位白云城的“小公主”哭出来的,不过考虑了一下叶长然加上西门吹雪一道可能把他打死,所以宫九还是放弃了这个在生死边缘试探的念头,转而正色道:“无名岛上来了一个人,出了重金,说想要见那小老头一面,请他治病。”
无名岛上的规矩,就是只要钱到了位,就没有不能替人完成的事情。
只是这个规矩在执行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只能关乎自身之事”。也就是说,若是想要无名岛替你杀人,那么那个被杀的人只能是你自己,或者是你有能耐让你想杀的那个人亲自求到无名岛上让人杀了他自己才行。
吴明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只是公孙先生一直最讨厌旁人滥杀无辜。吴明因为爱慕公孙先生所以甘愿隐姓埋名在此二十余载,自然不会做让公孙先生延误的事情。
无名岛开价奇高,价格达到之后又是有求必应,虽然没有在江湖上大张旗鼓的宣传,但是在私下里雇主们口口相传,无名岛上也并不缺生意。
来无名岛求治病的人不多,不过却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只是这件事既然值得宫九特地过来说上一回,那应当是还有后话。
叶长然看向宫九,示意他可以再说下去了。
宫九于是继续说道:“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病,而是练功使得自己的脖颈抬不起来,而他这个病若是想要医治其实也不难,只需要帮助他练成他的功法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叶长然恍然明白为何宫九还要特地来找她了。因为他说的这个人叶长然也认识——不仅仅是认识,更可以说这个人所以能摸到无名岛上来,全然是因为有叶长然向他透露了此地的存在。
那个人,正是几个月前与叶长然和西门吹雪相识的“低首神龙”狄飞惊。
宫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将那一杯酒拿在手上却并没有喝,反而直接浇在了自己方才撕开的伤口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宫九动了动自己的手腕,转而笑着问叶长然道:“所以长然妹妹的意思,是让吴明治好他还是治不好他?”
叶长然简直受不了宫九这幅享受疼痛的样子,于是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来。
见她皱眉,宫九反倒更高兴了一些,话也多了起来:“虽然无名岛是出了名的有钱就给办事,但谁让他最疼你呢,要是你不想要让狄飞惊抬起头来,那吴明只需要说一个狄飞惊绝对接受不了的价格就是了。”如此,也不算坏了无名岛的规矩。
叶长然懵逼:“我若不想让吴明前辈治好狄飞惊,那千里迢迢把狄飞惊折腾到南海来,难道是因为我只是想看雷损找不到他的左右手的时候的着急的样子?”
宫九被叶长然这个说法逗笑了,转而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苏梦枕也算是你的朋友。”
行了,知道您注定孤独一生,是个连朋友都没有的小可怜了。叶长然毫无淑女形象的向天翻了一个白眼,真心觉得无力吐糟。
今日宫九的集火点就都在“朋友”这个词上了。
他当然不是喜欢叶长然,甚至-算不上和叶长然是朋友,只是相熟的人里近乎只有他们两个同龄,而原来虽然原因都很复杂,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叶长然的确和他一样都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人。谁曾想叶长然打中原走了这一趟,居然结交了这么多的人,还个个都声称是她的朋友。
说好一起当一辈子的注孤生呢?宫九莫名有一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才没有空关心宫九这细腻宛若怀春少女一样的心理变化,叶长然想了想,最终还是对宫九解释道:“这也是和苏楼主商量过的结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打上擂台,所以他们两个就都是江湖之中惹人忌惮的存在。若是一旦一方倒台,那另一方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头陷自己于群攻之中,苏梦枕并不会犯这种错误。
而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叶长然为狄飞惊找到一条可以“抬起头来”的路,实际上也是在帮苏梦枕。
知己知彼,虽然狄飞惊藏得很深,但是却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端倪。苏梦枕是知道狄飞惊爱慕雷损的女儿雷纯的,只是苦于身体缺陷,所以一直不敢为自己争取什么。
而雷损之前竟是隐约透露出想要将雷纯许配给苏梦枕的意思,苏梦枕不好明面上拒绝让两家彻底撕破脸去,可是却也并不想要真的和六分半堂结亲。
毕竟虽是江湖事,但是最终决定所有人生死、也是唯一的这大安之主的,却是朝堂之上端坐的那一位。那一位自幼受万安长公主亲自教导,又师从西门太傅,心机手腕样样不缺,又是这天下真正的博弈之人。
苏梦枕自知,在那一位面前,无论是金风细雨楼还是六分半堂其实都只是棋子。圣上可以看着他们两股势力做大做强,可是却独独不会允许一家独大或者他们两个拧成一股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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