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拨弄了两下香炉里新调的香,让香味散开来,“荣嫔失宠也有段日子了,只怕她现在心急如焚,想找法子熄了皇上的怒火。”
“还有什么比重夺恩宠更来的简单。”端妃品着安陵容这儿上好的君山银针配着去年陈水泡的茶。
“可不,听人说这些日子她总在无人之处苦练冰嬉,那练的冰嬉还和惊鸿舞有几分相似。”安陵容拿过菊青递来浸过玫瑰汁子的帕子,仔细擦了擦手。方淳意竟然和上一世的她一样走上了冰嬉的路。
“她入宫以来,便是摆脱不了这惊鸿舞。”端妃又慢慢喝了口茶,瑶妃这儿的茶当真是好茶,“不过这冰嬉怕是没这么好练。”
“是啊,冰嬉大多都是童子功的本事,可比她上次的水上舞难得多了。”安陵容走到端妃对坐的位子上,“前些日子太医院不还说她因着节食晕倒了。”
“她这做的,都是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东西。也是,她也不能再有孩子了,怕也是不在意自己身子了。”端妃细细看着安陵容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妹妹,自慕妃薨逝后,皇上来妹妹这,五次,有两次去了旁边的堇贵人处,一次去了岚贵人那。妹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已是两个公主和一个阿哥的额娘了,恩宠不用太多。”安陵容笑了笑,“再说,太后说过,皇上最重要的是雨露均沾,我不妨一举两得。”
端妃也笑,“我看妹妹不是一举两得,而是一箭三雕。若说从前,妹妹与熹妃恩宠可比,如今,只剩熹妃一人分了将近一半的恩宠,六宫的怨气可都在熹妃身上了。”
“她一个罪臣之女,在后宫只和敬贵妃、惠嫔和宁贵人三个不在乎恩宠的妃嫔在一起,孩子又还年幼,自然要牢牢抓住皇上的恩宠撑起一方。”
“妹妹还是如同从前一样,不声不响地全算了进去。”
“姐姐不也同从前一样,尽数看透于一双慧眼中吗。”
“只是从前妹妹从不这么在意熹妃,姐姐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安陵容给自己倒了杯茶,热腾腾的雾气弥漫在她眼前,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我原只是不愿意与她一伍,如今她先对不起我,我自然要一报还一报。”
腊月的时候,堇贵人那传来了已有一月身孕的喜讯,皇帝大喜,因堇贵人入宫多年,立刻晋为了堇嫔,皇后为堇嫔安心养胎,特命堇嫔待生产后再搬入咸福宫。
“娘娘,堇嫔也有了身孕。”
“她入宫多年,有了身孕不是常事吗?”
“可是上次娘娘不是说瑶妃她们……”祺贵人不解。
“那本宫问你,如今瑶妃那,你可插的进手啊?”皇后挑眉。
“臣妾无用。”祺贵人低头。
“所以本宫把有身孕的堇嫔在她还未生产前依旧安排在了延禧宫。出什么事都和咱们没关系,瑶妃顾着堇嫔也忙得插不上别的什么事,两相安好。本宫还说了,熹妃只是暂时无碍。这些日子皇上都不怎么顾忌熹妃那个天象,照样偏宠着熹妃,趁着熹妃露出了颓势,咱们先拆了一个简单的也是好的。”
“这药丸功效显著,娘娘这些日子确实纤瘦了不少。只是,这药太厉害了,娘娘的身子……”映儿劝道。
“本宫的身子?”方淳意把玩着息肌丸,“本宫还要身子做什么。自弘渊出生的那一刻起,本宫这身子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娘娘……”
“你看父亲一封封的家书催进来,可他却丝毫不问我的情况。本宫就该在父亲愿意让十四岁的我入宫时看穿,本宫本来活着就不是为着自己的。”方淳意放下息肌丸,“说来皇后也算是成全了本宫。”
除夕的八旗冰嬉表演,一如往年一样出色,也如往年一样没有新意。
皇后坐在皇帝的左侧,再是是瑶妃,端妃,堇嫔。敬贵妃坐在皇帝的右侧,再是熹妃,惠嫔。其余妃嫔按着位分依次往两边安排着坐下。觥筹交错
“还是去年的冰嬉好看,那出哪吒脑海极得本宫欢心。”皇后道。
雍正感叹,“□□皇帝擅长走冰,他带人出战走冰比马队还快。”
熹妃微微一笑,“听说皇上当年还是四王爷的时候,年年冰上比骑射都能拿到好彩头。”
雍正一听,虽不说话面上舒心一笑。
“臣妾虽未能早生几年见到皇上的英姿颇为可惜,却是和皇后娘娘一样,只看着眼下的冰嬉就很好。”瑶妃道。
雍正点头,“自然,你是最会让自己舒心的人。”
皇后见安陵容帮着自己说话打压甄嬛也不意外,听到皇帝依着安陵容的意思说话也不怎么不高兴,只端着大方的笑容。反倒是甄嬛又喝了一口酒。
八旗表演完后,许多宫女穿着靓丽的宫服,每人举着一束红梅穿插进入场心内。雍正面带怀念地想起纯元最喜红梅,免不了又想起与纯元相似的甄嬛在倚梅园内的逆风如解意,同甄嬛一同想起的,还有安陵容当日在倚梅园所高歌的那一曲。
雍正道,“朕与嬛嬛,与容儿,都是结缘于梅花。”
“皇上还记得。”甄嬛轻声呢喃了一句。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皇后缓缓背来,“皇上可还记得,姐姐刚入府时,常常吟这首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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