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娆打量了下面前的人,面色稍霁,“你是果郡王?”
“娘娘不认得本王?”
“我素来不喜宫中宴席,皇上也特允了。”
“哦,”果郡王似没什么好说的,“娘娘,怎得没有人服侍着,独在御花园内。”
“我打发人摘梅花去了。”甄玉娆看着果郡王邋遢的模样,“方才果郡王说从前也有个菀嫔,所以才认错了人?”
“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雍正和皇后对问完,写完诏书甩开朱笔,“去取朕的朱印来。”
“皇上,竹息姑姑求见。”
“可是太后醒了吗。”
“不是。”
雍正面露不喜,“告诉竹息,既然太后未醒,她该时刻侍奉太后,而不是来养心殿。”
“是,奴才去取朱印了。”
皇后跪在养心殿正中,闭着眼又落了两行泪。
“皇上既废了臣妾,是要立谁为新后呢。是延禧宫那个表面万事不问的瑶妃,还是皇上近来十分喜爱的婉嫔呢。”
“朕的事,已轮不到你来过问。”雍正接过曾立信递来皇帝才有的朱印,在诏书上盖上了。
“皇上不妨再听臣妾一言。”乌拉那拉宜修泪中带笑,“皇上以为后宫的女人手上都是干净的吗,就连姐姐,当年也是不小心让侧福晋没有了身孕啊。”
“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狠毒吗。”雍正再不去看宜修往养心殿外走去,“曾立信,去景仁宫取回朕立后的圣旨,宝印,宝册,将刚才的圣旨晓谕六宫,以后六宫诸事,都让瑶贵妃去办。”
“是。”
“娘娘,寿康宫递来消息今儿早太后娘娘醒了。可一听说皇后被废的消息,吐血了……”
“惠妃可在太后身侧?”
“在,可太后执意要竹息说。现下皇上在上朝,太后这次醒来身子大亏,又听了这消息,大损,怕……惠妃没法子了。”
“这消息,皇上知道了吗。”
“皇上一早就去上朝了,应该未曾知道。”
安陵容拿棋子敲着棋盘,“菊青,你说为何皇上要在皇后被废的时候,破格封本宫为第三位贵妃。”
菊青有些不懂,“自是因为皇上看重娘娘啊。”
“本宫看惯了后宫的沉浮,这次本宫做的太扎眼了。”安陵容垂眸,“现下还有一个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娘娘,太后娘娘说,想见您。”珠儿进来禀报。
“菊青,皇上该有近一月没能进后宫了吧。”安陵容放下黑子。
“是。”
“今日给皇上的补汤,还没送去吧。”
“是,娘娘您每日在皇上下朝后送去碗补汤,清神舒身。今儿离皇上下朝还有一个时辰,自是还未送去。”
安陵容理了理衣裳,“既然太后召本宫去,那本宫自然没有空亲手做这碗汤了,今日不必去送汤了。珠儿,咱们去寿康宫。”
菊青悟了悟安陵容的话,安心先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去了。
“太后,瑶贵妃来了。”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听到一如既往安陵容平稳的声音,太后也不免礼,先喝完了惠妃喂的药才对惠妃和竹息道,“你们都出去,哀家有话要单独和瑶贵妃讲。”
安陵容依然福着身。
“跪下。”
安陵容从容跪下,“太后刚醒,臣妾本想来,不想太后先一步召了臣妾来寿康宫。”
“熹贵妃死了,皇后被废,你可是宫中唯一得意的人了。”
安陵容看着床上病得不轻的太后,“臣妾不懂太后在说什么。”
“哀家是在这宫中几十年待过的人,还看不懂你的手段?”太后撑着身子起来了些。
“太后何出此言?太后该知道臣妾在没有宫权的时候一直不问宫中事一心只管着自己的,后来皇上信任臣妾,愿意给臣妾几分权力,臣妾一直都和其他二位贵妃兢兢业业,秉着公正的态度处理后宫的大小事宜。”
“正是因为你这些年忍得好,才蒙蔽了哀家和皇帝!哀家问你,皇后有那么多手段,何必非要用当年用过的手段,再害人一次?”太后纵然面带病气,素来礼佛,可一旦拿出太后的架势,到底安陵容还是有些受不住的。
不料安陵容这次没有低垂着眼,直直看着太后,“太后这话问得奇怪,您该去问皇后啊。”
“你敢对天发誓,熹贵妃的死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太后盯着安陵容这张依旧清秀的脸,那对干净的眸子里还是当年那样平和毫无算计的样子,“哀家,要你发个毒誓。”
“若真是臣妾害死的熹贵妃,为何皇上查出来事关废后,再说熹贵妃临终前说的那番话……”安陵容放轻了语气带着些害怕,可面上还是笑着,“宫中人说,熹贵妃临终前说的那番话,可是和纯元皇后临终说的话一模一样,安知不是纯元皇后觉得当年受亲妹妹蒙蔽,冤死而附身熹贵妃呢?”
“你!”太后心里从五分的肯定到了七分,“哀家当年就怕纯元那般良善的性子日后碰上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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