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摆在那,能让不知多少闺阁女儿倾心的果郡王开口给她位分可是难得。”
“虽攀上了果郡王,她的身份在那,怕一辈子都只能是个侍妾。可惜侍妾身份低微不能入宫,不然可真想和这位秒人见一见。”端贵妃也下下一子白子,“妹妹的棋艺越发好了。”
“是姐姐让着我。”安陵容笑道。
“妹妹下棋的心思在那,是姐姐让也让不能的。”
“姐姐说笑,我原是不懂这些琴棋书画的,若非后宫姐妹愿意指教也不会有今日的棋艺。”
果郡王府内,大红的装饰铺天盖地,果郡王一一应了宾客的敬酒,红着双颊,双眼迷离还是一杯杯地喝着。终于宾客都散去了,果郡王坐在大红的喜桌旁,拿着酒壶就要再倒酒喝。
“王爷,您该去福晋那了。”
果郡王笑着喝了一杯,“可本王,想在这喝酒。”
“王爷,怎么说今夜大婚,还是要给福晋脸面的。”阿晋道。
“那就去福晋那。”
“哎。”
“格格,福晋那已熄了灯。”
蓁蓁自己掀下了红头盖,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冷静道,“今夜和福晋一同入府,王爷自是该去福晋那的,早些睡,明日一早去给福晋请安。”
纸鸢帮蓁蓁拆下头饰,“王爷不是早和格格说过了吗,王爷心里还是有格格的。”
“心里有我?”蓁蓁看了眼天真的纸鸢,在烛火跳动的朦胧下,可以看到蓁蓁那张漂亮的脸,有七分像宫中一位已逝的妃嫔,“我这么多年在青楼,活得很清醒,王爷寻遍了大江南北,怕寻的不是我。王爷表面上解了我的一时之难,实际上不过是把我推到另一个火坑,只不过看起来光鲜了许多。”
“娘娘,娘娘!”珠儿高兴地跑进来,“有人来请安了!”
安陵容摇了摇头,拿着正看的书,“什么人请安把你乐成这样了。”
“五阿哥,是五阿哥来了!”
安陵容喜得站起了身,手中的书掉下也不自知。
珠儿忙上前扶着自家娘娘,眉开眼笑道,“五阿哥正在殿外等着娘娘传召呢!”
“不,本宫亲自去见昼儿。”安陵容快步走到正殿外,只见延禧宫的宫门口,立着一个俊美少年,那从前六分像裕嫔的容貌因着年龄快到十六已长开了,又许是因为在军中历练的缘故,弘昼脸上露着寻常皇子没有的刚毅,看着连寻常富家公子的弱气是一点都没有。
“昼儿!”
弘昼看到那张与记忆中一样的脸,笑着一礼,“安娘娘金安。”
安陵容忙免了礼,“外头风大,进去说话。”
菊青珠儿皆是有眼色地去倒热茶端点心来,安陵容仔细看着弘昼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多年不见,昼儿已经长大了。”
“安娘娘,还是和儿臣记忆里圆明园的模样分毫未变。”
安陵容被弘昼这么一说,当年的记忆扑面而来,不觉眼中含泪轻轻摸了下弘昼的面庞,“一直听你皇阿玛和齐师傅说,你的骑射俱佳,兵法详熟,若你额娘能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她必定很是欣慰。”
弘昼被安陵容一碰,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在军中已少有让他这样紧张的时候了,“若是没有安娘娘,自然也没有弘昼今日。”
“军中可一切都好?”
“儿臣可是记得每月都有给安娘娘报平安的。”
“安娘娘自是不放心你的,小小年纪便去了军营。”安陵容感慨,毕竟这是第一个因为自己而变了人生的孩子,也是第一个亲近她的孩子,第一个,她上心的孩子。
“那安娘娘呢,安娘娘如今成了贵妃,一切可都还好吗?”弘昼关切问道。
安陵容笑了声,“安娘娘都是贵妃了,还能不好吗?”
“儿臣想亲耳听安娘娘说声安好。”弘昼执拗道。
安陵容不知怎得,又眼前朦胧了,“都好,安娘娘一切都好。”
菊青端上了点心,正是当年五阿哥还在宫中时日里最爱吃的糕点。
安陵容看向那一盘点心上从前五阿哥爱吃的各种点心都有一样,“多年过去了,不知你口味变了没有,本宫这只记得你当年的口味了。”
弘昼看到那些点心,心中一暖,立刻拿了一块大口吃了起来,“安娘娘这的东西永远是那么好。”
“慢慢吃,”安陵容见弘昼分明是许久不曾吃点心的模样,也不说破,“这次怎得突然回来了?”
“皇阿玛说,皇祖母病重,让儿臣先回来看看皇祖母。皇阿玛还吩咐,先不要告诉安娘娘,安娘娘突然见到儿臣一定会高兴的。”弘昼见安陵容笑着没有多的情绪接着道,“儿臣今年怕是要在宫中过年了。”弘昼咽了一口点心,面上没有刚来时候的欣喜,“皇阿玛还说,过了年儿臣就要十六,也该成家立业起来了。”
也对,太后这病怕是拖不久了,若太后薨逝,正好赶上弘昼要选福晋的年龄,这国丧一守可要再等三年。安陵容想起甄嬛和敬贵妃曾说过齐师傅的女儿,“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弘昼看着安陵容飞快地答了,“尚未有。何况儿臣不曾用心读书,皇阿玛也不指望儿臣能在政事上有所为,怕这亲事……”看了下安陵容的脸色,“若是安娘娘想要安排,儿臣也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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