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看着眼前这位皇叔,是在他父皇执政多年活得最潇洒安稳的亲王,世人多看到他风流荒唐的一面,不知不觉,连他都快忘了这位皇叔也是参与过皇阿玛九子夺嫡的人,“皇叔的意思,恕皇侄不能明白。”站起转身就要离去。
“本王昔年曾在一位神医手上得到过一副假死药。”
弘昼站住脚,但并未回头,“纵然有这副假死药,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果郡王轻笑起来,“皇侄手上掌握着大清一半的兵力,又和几位极重要的将军是生死之交,还怕没有办法用这副假死药吗。本王不妨告诉皇侄,本王得到确切消息,皇兄最多还有一个月。在宫内,本王有接应之人。慎贝勒,恒亲王,也都和本王有所往来。这一月内皇侄调些兵马来,应该不难吧。你放心,到时候,你出兵,我出声,不会污了你的名声,岂不两全其美?”
弘昼摸了下怀中温润的玉雕,回过头,果郡王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若是没有嘴上邋遢的胡茬,还是配得上风流二字,“那你要什么。”
“我要让皇兄好不容易安定的天下,大乱。”
----------------------------------------------------大半月后---------------------------------------------------
“娘娘,婉妃宫里的人给您送了样东西。”
“婉妃?”安陵容眉梢微挑,“今日又不是什么日子,好端端的送本宫什么东西。”
菊青拿出一支簪子,“这是她悄悄让人拿来的。”
安陵容看着这支有些眼熟的簪子稍稍皱眉,玫瑰簪子,昔年只有皇帝赏过甄嬛一支独一无二的玫瑰簪子。
“送簪子的人有说什么吗。”
“那婢子说,婉妃想说的都在玫瑰蕊心中。”
安陵容放下针线,拿过那玫瑰簪子,细细摆弄了下,把簪子平放在桌上,双手一起扯了下两旁的叶子,蕊心自己绽了开,露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唯写着七个字,景阳宫,亥时一刻。
“今儿晚上侍疾的是端贵妃?”
“是。”
在六宫中,唯有四座殿宇曾经或是现在是只有一个妃嫔住的:一个是住着曾荣极一时华妃住的翊坤宫,一个是曾经废妃重回宫的熹贵妃所住的永寿宫,一个是如今掌着六宫大权瑶贵妃所在的延禧宫,还有一个就是一进宫就极得圣宠的婉妃所住的景阳宫。
自甄玉娆入宫后,很少出入宴席,除了与亲姐姐甄嬛来往,连惠妃都是不曾如何往来,可以说,甄玉娆在后宫中是独树一帜的宠妃。安陵容也未曾来过甄玉娆所住的景阳宫。
“娘娘,到了。”
皇贵妃的轿辇稳稳地摆到地上,安陵容在珠儿的搀扶下下了轿辇。
“皇贵妃金安。”景阳宫的奴才跪了一地。
“皇贵妃好大的阵仗。”甄玉娆草草一礼。
“放肆——”
“哎。”安陵容拦住珠儿接着要说的话,拿出那支玫瑰簪子,笑看甄玉娆,“妹妹难得请姐姐叙旧,姐姐自然要让合宫都知道,妹妹与姐姐的亲近之意。”
“甄玉娆唯有一个姐姐。”
珠儿面露不悦。
安陵容从容道,“但是婉妃妹妹该有许多姐姐,不是吗?”
甄玉娆盯着安陵容,忽地一笑,“皇贵妃姐姐说的是,既然姐姐是来叙旧的,里面请。”对身旁的奴才道,“都下去吧。”
安陵容也让周身的奴才在殿外候着,自己走到殿内。
安陵容看了下殿内,“妹妹的宫中,似乎有许多,是熹贵妃宫中的东西。”
“熹贵妃是臣妾的姐姐,妹妹自然怀念。”甄玉娆坐到殿中的茶桌旁,“坐。”
安陵容坐到和甄玉娆最远而对立的那个位子上。
“我给你的纸条,你那么聪明的人,该不会不知道,我只想和你一人相谈,你却带了这么大的阵仗来。”
看来甄玉娆果然不是谈谈这么简单,安陵容轻笑,“难道你想要本宫只身前来,鬼鬼祟祟,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甄玉娆冷笑一声,“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才找你。”
安陵容没有半分不适,等她接着讲。
“我一直觉得我姐姐的死因不是废后做的而是有人逼她自己这样了断,再嫁祸给废后。只可惜当年唯一知道真相的锦绣在我的逼问下,自己投井,我的线索断了。不过苍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温实初了,温实初听说我对姐姐死因的猜测,告诉了我一个关于姐姐的秘密。”甄玉娆看着安陵容,“皇贵妃不好奇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人都死了,要这秘密何用。”安陵容淡然看向甄玉娆,“再说,本宫看不论怎样,婉妃是认准了这事是本宫做的。”
甄玉娆的眼神逐渐变得冷,“皇贵妃当真是滴水不漏。自我知道姐姐如何死的时候,我已错过了最好的动手时候,你已在宫中只手遮天,所以我忍了下来。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在这令人窒息的宫中忍下来的吗?是姐姐把一双儿女托付给我,才一直支持我忍到今天!那个让我生不能生,活不能活的人终于快要死了,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因为你用那个秘密逼死我姐姐,顺带除了四阿哥还有八阿哥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登基之人不是你的六阿哥,就是堇嫔的九阿哥。这些年六阿哥和你深得那个男人的信任,只怕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的那个黄蜡密封的纸里,写得就是让你的六阿哥登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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