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炎热,你也越发不爱来圆明园。”这么大的太阳,有身后一群人遮着阳,皇帝和果郡王身上没有晒到一丝。
“皇兄也知我这人啊,最是贪懒不过,闲散惯了,受不了这盛夏天气。”
皇帝舒心一笑,“难得来一趟,可要陪朕好好讲讲外面的奇闻异事。”
“这边这边。”羽儿指着那半开的莲花,“小主,这朵好,咱们放到寝殿里还能开好半晌。”
“好啊,就听羽儿的。”安陵容抱着几片采好的荷叶同荷花,二人早已用准备好的丝绢擦拭干净,一路沿着湖边竟然没有见几个奴才,想来都是托了华妃娘娘的福,“此情此景当真让人想起江南。”
“小主,可是想家了?”
安陵容莞尔一笑,“怎得,这么好的景色可不是徒增伤悲的时候。理当高歌一曲以此助兴。”
羽儿顿时眼生亮了亮,“听宝鹃姐姐说,小主唱歌可好听了,没想今日可以听到,实在是奴婢的福气。”
“真是跟了我些时日嘴巴越来越甜了,还我那个腼腆少话的羽儿。”安陵容嗔了眼羽儿。
羽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期待地看着自家小主。
安陵容看着水中的清秀倒影,露出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
相戏碧波间……”
园中本就安静,一曲高歌,整个园中都传来这荡耳的美妙歌声。
雍正与果郡王正谈得高兴,一听这歌声,倒是停下了步子,话也不说欣赏起这歌声。
果郡王见皇帝被吸引住开口道,“皇兄宫中当真是人才辈出。这么好听的歌声,不知是哪位娘娘在唱歌。”
苏培盛看了眼皇帝脸色才说道,“听这声音倒有点像安常在的声音。”
“不错。”雍正点头。
“皇兄你看,可是那女子在唱歌。”果郡王指向那水波间一艘小船,小船在水面划出一道小水路,荷叶簇簇尾随着小船的过痕合上,一个奴婢打扮的给另一个女子撑着伞,而这个女子怀抱荷叶荷花,笑得灿烂,边唱还不时玩着水,好一幅夏日采莲图。看着这幅画,天地间的一切,甚至连苍穹上的艳阳都可以忘却。
雍正与果郡王正走在高处,底下风情一览无余。帝王驻足,谁也不敢催促。
许久,果郡王才开口,
“皇兄,咱们在这光站着,这美人可没看见咱们,怕是要错过了。”
雍正一笑,“十七弟说的是。”
雍正大跨步向下走去,身后的人也紧跟,直到河边。那女子玩的起兴也并未发现一群人在河边候着,苏培盛让小夏子朝河中喊了两声,那婢子提醒,女子才停了唱歌,放下怀中的东西让划船的太监靠岸。
小船摇摇晃晃地靠岸,安陵容瞧见皇帝想要先行问安,一只手已伸到她面前。
安陵容见有外男在,腼腆一笑,顺从地搭上皇帝的手上岸。
“皇上万安,果郡王安。”
“这么热的天怎么这么有兴致。”雍正见面前清爽的人不好意思地拿绢帕擦汗不管果郡王在旁直接拿过绢帕帮她擦。
安陵容一惊,只顺着皇帝的意思,“臣妾见荷花开得好,想配一新的香,想作为江南女子还未曾试过采莲,便自己来摘荷花了。”
抬头莞尔一笑,“当真很好玩。”
安陵容眼中有化不开的情丝,而雍正眼中的惊艳还未褪去。
“唉,看来皇兄是不差十七一个打发时间的人了。”果郡王故作伤感,“臣弟先告退了。”
“改日,改日咱们一定再聚。”雍正许诺。
果郡王抱拳一礼退下,不在这继续碍眼了。
“可愿陪朕走走。”
“这些莲花荷叶……”
“苏培盛。”
“哎,”苏培盛应了皇帝一声,朝安陵容道,“安常在您放心,奴才这就让底下人帮您拿回醉云阁。”
雍正拉上安陵容手,摸到那翡翠镯,拉着人的手劲又轻柔了些,二人沿着河走去,身后的奴才都懂事地后退了几步再跟上。
“朕记得第一次见容儿,容儿那时为了欣常在进了慎刑司,看到你时却是那么个容易害羞的人儿;第二次在御花园见你,你对孙答应的模样十分温柔,连如今难与她人相处的裕嫔也愿意与你多说两句;上次的月琴也就罢了,看这次容儿嬉水高歌当真美不胜收。”雍正缓缓讲到,“何时朕能见到你所有的模样,你还什么等着朕去发现?”
安陵容浅浅露了个笑容,看着眼前的帝王,“皇上喜欢,便是嫔妾最高兴的地方了。”
那年的盛夏,皇帝看自己有这么温柔吗,是她记忆模糊了,还是,原本的自己忘记了。
“这些天后宫里唯一不提起沈氏的地方便是你这了。”雍正闭眼。
“这是皇上的决断,嫔妾即使对眉庄有不解之处,也不会多说什么。”
“嗯。你这份懂事,莞贵人也比不及。”雍正朝后道,“去醉云阁。”
后宫这么大,有个地方能让他忘记后宫的纷争,多留些也不过分。
“王爷,您说这位安常在是真的偶然遇见皇上吗。”随从阿晋问。
“是不是偶然遇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有没有心思。”果郡王快步走出圆明园,“何况这位安常在本是不俗,怕那莞贵人可要伤心一段时日了。这宫内的日子到底没有宫外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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