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制香还有这么多学问。”孙妙青被这些弯弯绕绕弄得有些头疼,“还是姐姐厉害。”
“耐些心,那么容易就给你弄出来还是打发时间吗?”安陵容那笔敲敲孙妙青的额头。
“奴才给安贵人,孙答应请安。两位小主吉祥。”周宁海一瘸一拐地冒了出来。
安陵容挑眉,上一世这时候因为她是甄嬛的人看着又好欺负,华妃便叫她去唱歌给她听权当作折辱甄嬛,这一世怎得还来找她?
“周公公怎么来了。”孙妙青感到意外开口问了。
周宁海不是不知道安陵容已算作华妃的人,开始说来龙去脉,“皇上叫了莞贵人去翊坤宫弹筝,莞贵人提议安贵人也去歌曲相合,皇上同意了,所以,”周宁海咽了口唾沫,“所以奴才请您一同去翊坤宫。”
安陵容静了一瞬,“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去便是。反正在娘娘宫里也不会翻出什么花样来。”周宁海额上的冷汗总算止住了,还好安贵人没让他为难,看这样子还是很忠心娘娘的,忠心娘娘就好啊。
安陵容镇定地站起身朝孙妙青道,“妹妹若是累了先回去便是了。”
“安姐姐。”孙妙青唰地站了起来,安陵容帮孙妙青拂去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放心,等我便是。”
孙妙青心头涌上不甘,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她眼睁睁看着安姐姐替欣常在说了几句话被余氏送去慎刑司,就像安姐姐一不在她面前就成了贵人她还只是个答应,就像如今她什么都不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翊坤宫那可怕的地方,就好像安姐姐已经走远了她只能等着她,这种感觉太糟太糟。
“皇上万安,华妃娘娘金安。”
“起来吧。”
“谢皇上。”
“如今人也齐了,莞贵人可以弹琴了吧。”华妃懒懒道。
“不知华妃娘娘想听什么。”莞贵人答。
“花好月圆人长久今夜良宵,就唱支情意缠绵的曲子吧。”华妃并未因安陵容算是她的人有丝毫客气,但凡分了她宠爱的女人,她都不会手软。
感觉到皇帝看着她,安陵容只顾看着地上,眼睫颤了颤,偏不去看皇帝,嘴上温顺道,“是。”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
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
走马兰台类转蓬。
嗟余听鼓应官去,
走马兰台类转蓬……”
一曲毕,华妃忍不住挑刺,
“许久没听莞贵人弹琴,这琴技似乎差了些。”
“近来嫔妾并无练琴,许是嫔妾生疏了。”甄嬛不卑不亢地行礼。
“走马兰台类转蓬,安贵人这曲倒让朕想起你多年前与朕策马的模样。”雍正终于看着安陵容说了句评价的话扯开华妃抓着甄嬛不放的话头,“朕有些日子没听安贵人唱歌,这新的很是不错。”
华妃忆起往昔只以为皇帝最后夸奖安陵容那句话是因为想起他俩的旧日才说的,娇羞一笑,“皇上这般说,臣妾也有些想念那番时日了。”
安陵容与甄嬛很是默契地这一刻低着头全做听不见。
“曲也听了,既然皇上说不错,臣妾也该表示什么,周宁海好生送她们出去。”
“嗻。”
“臣妾告退。”
“华妃既然这么说,朕也应当给些什么,苏培盛。”
“华妃娘娘的赏赐妹妹可要好生拿着,莫要磕着了。”甄嬛随手将周宁海刚刚赶过来给二人的玉佩让流朱拿去。
“姐姐也是。”安陵容颔首。
“两位小主留步。”
“苏公公怎么来了。”甄嬛问道。
“皇上命奴才给二位小主一人一样物什。”苏培盛打开一只盒子,“这是一支玛瑙红梅簪是给莞贵人的。”
苏培盛又打开了一只盒子,“这里是一支白玉梅花簪,是给安贵人的。皇上曾夸这两支簪子晶莹剔透,相得益彰,皆是上品。奴才送完了东西这就回去了。”
若说华妃的打赏是侮辱二人身份,皇帝的这两根簪子大约算是安抚吧。
‘晶莹剔透,相得益彰,皆是上品’,这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夸簪子,安陵容无声地笑了笑,她可不相信皇帝看不出甄嬛与她不相熟,所以这相得益彰的意思大约就是他同意了甄嬛召她的原因,她总算入了皇帝的眼,甚至,可以与甄嬛相争一二。
甄嬛执起那根红梅簪道,“瞥眼繁华处处空,寒林独透一枝红。”
“许久未与姐姐说话姐姐许是忘了,妹妹不懂诗词。”安陵容客气道。
“妹妹不懂诗词?妹妹方才在皇上与华妃娘娘面前唱的一首李商隐的诗当真不错。”甄嬛勾唇,“好到让皇上与华妃娘娘触景生情。想来不是姐姐不知妹妹不懂诗词而是妹妹瞒着姐姐什么吧。”
“莞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安陵容停下步子,甄嬛让身后的流朱走远些,安陵容也让菊青走远些。
“你明知眉姐姐最厌恶她。”甄嬛看着安陵容不想错过她脸上变化的一丝一毫。
“姐姐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安陵容任她看着没有一丝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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