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铃再度响起。
李达康一打开门,就看见沙瑞金微笑着站在门口,身边跟着手捧鲜花的宋青囡。
明明分开不到一个小时,李达康却像是许久未见到她一般。她捧着桃红色的花束,一身素粉色,脸上透出日晒的红晕,像一朵盛放的花朵,让他移不开眼睛。
而今天他就要娶她。
李达康一时都忘了要应付沙瑞金,只痴痴地盯着宋青囡。
沙瑞金靠近身瞅了瞅李达康的脸:“怎么?看呆了?”
“这是沙书记亲自挑的花,”宋青囡将花束在李达康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美?”
李达康眉目舒展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很美,真的很美。”
只有沙瑞金看穿了李达康的心理活动,心中一乐,挑起眉毛说:“鲜花要配美人。”
李达康这才反应过来,赶快迎沙瑞金进门。
一番寒暄后,沙瑞金落座:“李达康,你先别忙着招呼我们,我看陆副局长、易太太她们够利索的,你先看看你的小新娘——她刚才放着正门不走,要翻爬你家后花园,结果被跟着我过来的保安擒住,混乱间擦伤了腿,我都很过意不去啊,”他指了指宋青囡,“你快看看她的伤口,是不是要抹点药膏什么的。”
宋青囡连连摆手:“这是小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未落,就被李达康抓住手腕。
“伤在哪儿了?”李达康一脸担心,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让我看看。”
“真没什么事儿,”宋青囡指出腿上那一小块血迹,“就破了点皮。”
“这还在冒血呢,怎么会没事?”李达康心疼地皱眉,“你跟我上楼,擦点药。”
宋青囡真心觉得这帮领导都爱小题大做,但又不想在沙瑞金和易学习面前扭捏推搡,只得乖乖跟着上楼。
沙瑞金和易学习相视一笑,李达康如此温情的一面不多见。
“我看啊,他们挺般配的,”易学习欣慰地搓着双手,“这个小宋,是个独立但不强势的人,能对付得了李达康的霸道。”
“所以你来找我说这事儿的时候,你还有犹豫,”沙瑞金说,“我一听,心里就有数了,这样有胆识的姑娘,配得起我们汉东省的虎将。”
“哎,大路,你之前是不是说,打算跟张律师还有小宋合伙的事务所合作?”易学习突然问道。
“没错,她和张律师正在筹办自己的事务所,我有意向将我们集团的法律业务委托给他们,”王大路说,“但是我事前根本不知道宋青囡这个人,也不知道她和李达康的关系。而且张律师跟我说,宋小姐知道我们集团在和他们接洽之后,表示完全不会插手相关的业务,全权交给他处理,就是怕别人说她靠李达康拉的业务,或者说她是李达康和大路集团利益牵扯的桥梁。”
张明开点头:“青囡向来拎得清。”
沙易二人听了,心中赞许又多了几分。之前他们只考虑宋青囡的背景能否和李达康相匹配,到今天看来,李达康能得佳人如此,何其幸运。
“书记,这真的没多大事,我们还是赶快下去招呼客人吧。”
宋青囡坐在床沿,看李达康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不行,你就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李达康找到消毒水和创可贴,半跪在她跟前,仔细地检查伤口。
“是你太爱惜我了。”宋青囡看着李达康短短的头发,觉得无比可爱,伸出手揉了揉。
“不能不爱惜啊,”李达康用棉球蘸消毒水,“之前你被劫持那次,脖子上愣是留了疤。每次看到,我就恨不得给法院打电话,让他们给那家伙判无期!”
消毒水敷在伤口上,宋青囡倒吸一口凉气。
“疼么?忍忍啊,”李达康的手法已经是不能再轻柔,“得好好消毒,谁让你这皮肤太娇嫩,吹口气都能留疤。”
“那可不么,”宋青囡指指左边膝盖上一块淡淡的凸起,“这里,三年前在佛寺山路上磕破的。”
李达康的心又揪了一下。
那天,他接到宋青囡小舅的电话,立刻赶去归元佛寺寻人。
准备上山时已经下起了大雨,他让律师撑着伞,自己打着电筒就急忙赶上去。可是雨势太大,仍然淋湿了身子。好不容易找到晕倒在半路的宋青囡,他又要背她下山,送她回家。
一番折腾下来,李达康也是满身泥泞,衣衫全湿。他又守了她一夜,第二天凌晨见着烧退了,才赶回家换下沾有泥巴和血渍的衣服,一来二去自己也感上了风寒。
宋青囡在家养病的两天,李达康也病着。他很想去看她,但是一是工作太忙不得脱身,二是在那时,他意识到了自己对宋青囡的别样情愫。
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李达康自己也说不清楚。在纽约的时候,他在清晨醒来,身上盖着暖和的被子,只有一张无名纸条,告知了大概的情况。
李达康很好奇,是谁这样好心。他在空落落的房里四处找寻蛛丝马迹,终于在一格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小小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温暖和煦,背后写着她的名字:宋青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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