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担心我,还是担心她?”宋青囡问。
“我担心她会伤害你,”沙瑞金停下脚步,“她和李达康在一起二十多年,且有一个女儿,很多时候,夫妻之间就像一片沼泽,看上去淡薄,一脚下去才知道什么是泥足深陷,什么是剪不断理还乱。欧阳菁是一个太过于执着情感得失的人,感情观并不成熟,你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毛病吗?”
宋青囡摇头,她从不在沙瑞金面前炫耀自己的聪明。
“得到而不珍惜,失去才后悔莫及。”
“您的意思是,欧阳菁可能会在出狱后再找李达康重修旧好?”
“不一定,毕竟她对李达康已经死心。但是你知道,人接受一个拥有已久的东西突然归于他人,是需要过程的。我不想她将对李达康的怨怼,和几年牢狱之灾的委屈胡乱发泄到你身上,影响你和李达康的感情。”
“您这样跟我说了,我自然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我。”
“那就好,我就是这个意思,给你打个预防针,披个盔甲,”沙瑞金笑得双眼似弯月,“而且你一定要相信李达康。”
宋青囡笑:“我从决定和李达康在一起的那天起,就没有害怕过失去他。如果患得患失,不如不要开始。”
沙瑞金赞许地点点头,他看着宋青囡的脸,用一贯四平八稳的腔调说:“青囡姑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您说。”
“你能用霸气十足的语气说一句‘天地无尽,星辰有光,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吗?”
“……” 宋青囡表情冻结,满头黑线。
晚餐后,又送走沙瑞金,孩子也已经哄睡着。
这两个月,幸好有田杏枝和李佳佳帮忙,宋青囡才不至于焦头烂额。
她洗完澡,裹上浴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说这几年没有变化,是骗人的,她皮肤本就细白,稍微辛苦一点,就显得不够饱满。
突然有人从身后将她抱住。还未来得及反应,温热湿润的亲吻就已爬上脖颈。
“书记……”宋青囡被这突如其来的挑逗撩拨弄得身软心热。
李达康将她翻转过来,吻上唇瓣。他沾上了浴室里还未散去的水雾,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潮湿暧昧。
情到深处,他的手游离到浴巾之上,就要强行拉开——
“等一下!”宋青囡一把推开他。
李达康只当她是欲迎还拒,不让她挣脱,反而一用力将她抱上水槽旁的空位,再度进攻。
“书记!”宋青囡急得四肢乱蹬,“我是认真的!你等一下!”
李达康这才暂缓节奏,一手撑在在镜子上。他衬衣散开,眼睛微微有点发红,呼吸急促:
“宋青囡,你别叫我等太久。”
字字都是饱胀的欲望。
“我的身体不再年轻了,“宋青囡懊恼地咬着嘴唇,“不再是遇见你时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李达康皱眉,“阿囡,我同你说过,你无论怎样都是美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亲眼看到我身体变化的痕迹。”
“那又如何,我们的身体都会变化的,我们都会衰老。”李达康不明白。
“……,”宋青囡听见“衰老”二字,抬起头来凄凄地望着他,“你真的不怕吗?”
李达康突然懂了,宋青囡不是怕她老,而是怕她的成长成熟会提醒自己:你正在老去。
“阿囡,”他拉过她的手,贴在脸颊上,“你在意我会比你老得快么?”
宋青囡眼里冒出泪光,一个劲地摇头。
“和你在一起,我从来不怕老,”李达康将她抱入怀里,“我只怕不够时间爱你。”
这话让宋青囡身体一颤:是啊,只怕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多,哪有精力担心容貌身体上的衰老。
“所以,我提醒你啊,”李达康似在她耳畔吹气,“人生得意须尽欢,趁我这把骨头还能用,最好尽情而多次地享用我的身体。”
宋青囡大笑,扑上去吻住他的嘴。李达康顺势扯掉她的浴巾,只拥香脂玉肌入怀。
那晚,李达康将宋青囡抱回卧室,替她穿衣盖被。
“阿囡,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商量。”
宋青囡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懒懒地睁开半只眼皮:“你说。”
“佳佳跟我说,她妈妈要我去见她。”
宋青囡的意识仿佛飘在外太空,她太困了,只蠕动嘴唇,吐出一个字:
“好...”
“既然说了好,你为什么又纠结呢?”
妈妈抱着小外孙,问。
“我怎么纠结了?”
宋青囡坐在佛寺大殿前的回廊上,她今天带孩子上山见外婆。
“你每次心里乱,就会来佛寺。”妈妈轻描淡写地拆穿她。
宋青囡抱着回廊上的柱子,一个劲地撞头。
“你要是把这柱子撞穿了,能解决你的纠结,你就撞吧。”妈妈很不屑。
“要不要这么残忍啊?肯定是我头先破啊。”宋青囡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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