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达康:“省长,不至于吧?这样护妻心切?”
“今晚我原本要和客户吃饭谈事,但因为他的要求,不能去。我总不能把所有的应酬都摊给合伙人吧?”宋青囡想起最近这一周李达康挑起的乱子,心里就压不住火。
譬如,她只不过超过了下班时间五分钟,李达康就夺命连环call查她的岗,还命令她直到回家前,都要拿着手机保持通话状态。
又譬如,加班开会,他竟然派田杏枝来公司守着,然后接她一起回家——他有没有考虑到自己表妹也是个女人,也有遇见强/奸犯的危险??
如果田杏枝没空,他便骚扰张明开,说什么也要他在天黑后护送宋青囡到家门口。面对省长的要求,张明开敢说个不?结果愣是耽误人家和新女朋友的约会时间,恐怕当晚大吵一架,第二天来公司整个人失魂落魄。
“李达康,”沙瑞金听了这些,难以置信地掉转头,“我似乎又重新认识了你。”
李达康不自在地扯了扯衬衫衣领,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太神经质。
但是要压制住这样神经质的担忧,又何尝容易。
毕竟,再度失去她,再度让她身陷险境——他想都不敢想。不可以,他不允许。
身为一省之长,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要这官职何用。
沙瑞金观察他的神色,知道这人霸道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只能想想其他战术。
“我听说,公安厅已经给出了嫌疑犯的画像,李达康,你要是真的想保证青囡姑娘的安全,不如明天去省厅督促督促他们办案。毕竟抓住这个狂徒,才能永绝后患嘛,”沙瑞金循循善诱,“而且你老这样圈着青囡姑娘,要是传了出去,汉东省省长畏惧暴徒,不让省长夫人夜间出门,我们党和政府的脸往哪里搁?执法机关的威信何在?恐怕京州这块儿的女性同胞都不敢出门了,满街以后都只有汉子跑。”
李达康这才有了几分愧色,神情稍稍软和下来。
沙瑞金见他略有动摇,又转向宋青囡:“青囡姑娘,俗话说的好,关心则乱。”
宋青囡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而沙瑞金走后,她还是丢下李达康上楼,一个人睡去了南屋。
有时候,不得不狠下心来,治治他的霸道无理。不然以后恐怕越发不知收敛。
第二天,李达康一早就跑去了公安厅。
他心里着急憋火,一路忙赶,甩出秘书好大一段距离。到了赵东来办公室门口,更是连门都不敲就直闯进去。
“赵东来!”
“哎呀我的妈呀!”赵东来正拿着茶杯接水,被这一声惊得一个哆嗦,茶杯在手里打了个翻身,茶叶茶水泼得满身都是。
“达康省长,您也好歹敲个门啊。”赵东来一身藏青色的警服此刻水迹斑驳,贴满了赤褐色的茶叶,简直不能更委屈。
李达康不理会他的申诉,自顾自地坐上赵东来的位置:“那个什么,你给我汇报下山远京州连环强/奸杀人案的案情。”
赵东来扭了扭脖子,无奈地甩甩湿答答的衣袖,用窗台上的抹布随便擦了擦,就在桌前坐下。
“我们走访了山远县和京州郊区的案发地点,找到了所有可能见过凶手的目击证人,然后提取了他们对凶手描述中的共同点,终于赶出了这张嫌疑人画像。”他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然后将电脑屏幕转向李达康。
李达康凑近,看了看画像,又抬起眼皮看了看赵东来。
然后身子又靠上椅背,从稍远的距离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赵东来,”他缓缓开口,“你再不待见祁同伟,也不能把强/奸/犯画得跟他一模一样吧?”
“诶,我就跟你说,说不好这罪犯真是祁同伟哪个亲戚,他家那一窝也称得上是作恶多端了吧?”赵东来用手指戳着桌面。
李达康眉头微锁:“人都走了那么久了,留几分口德吧。”
有警员敲门:“厅长,有人找你。”
“谁?”赵东来神烦这些一句话不交待足够信息的,效率太低。
“她说她叫宋青囡。”
赵东来和李达康面面相觑。
“你叫她来的啊?”赵东来问。
李达康摇头,他也是一脸茫然。
赵东来吩咐请宋小姐进来。
宋青囡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了李达康。
这意外相见,两人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毕竟他们还在冷战。
一时半会,都绷着脸,谁也不让谁。
赵东来看出其中玄机,偷着乐:“让你们秀恩爱,这会子怎么的,互相冷暴力!”
李达康别了别嘴唇:“诶……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来协助警方办案啊,这案子早点破,我早点得人身自由啊。”宋青囡语气冷淡。
这两口子还真是真性情,有点什么都挂在脸上。
“你协助办案?怎么协助啊?”李达康不甘示弱。
宋青囡在赵东来给他拉的椅子上坐下:“赵局长,”摆明了忽视李达康,“我学习的是法律专业,但是一直以来对犯罪心理学也稍微有点了解。今天过来,还是求你帮我忙,让我了解一下案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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