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处长,李书记让你上车,我们送你回去。”
顾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谢谢金秘书。”
看来,老天爷做什么决定都是有深意的。
她用手抵住车门的时候,心里还很平静。可见到李达康的一瞬间,她明显的感知到,密密匝匝的欢喜从心底涌上来。柔和的灯光,陡然的欢喜,一下子将车里车外两个空间区分开来。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服,腰身的扣子却开着,领带也有些松动的痕迹,整个人倚在后座上,眉宇间透露着倦怠。
顾橙下意识放轻声音,“晚上好,李书记。”
“嗯。”可能发觉一个语气词有些冷淡,李达康又补了一句,“雨太大,你一个姑娘家回去不方便也不安全,和司机说一声,先送你回去。”
李达康低沉的声音因为疲惫透露出一点沙哑。却硬是想从顾橙的耳朵钻到她的心里去。她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发梢,掩饰着摸摸好像要颤抖的耳朵,向司机说明住址,又向李达康道了谢。她的身上还带着外面微凉的水汽,动作间打乱了车厢里原有的空气分子,到让李达康的烦闷缓解了一些。
毕竟是自己以前的下属,李达康还是打起精神关心了顾橙的工作。但他今天实在有些累,没说几句话就疲倦地不再开口,顾橙识趣地保持沉默,她看得出他的辛苦,能这样安安静静地陪一路已经很好了,她对着窗外什么也看不清的雨幕,轻轻翘起唇角。
她自以为做得小心,却被另一端的李达康尽收眼底,车窗上模模糊糊地映着顾橙微带笑意的脸。李达康有些不解,哪里值得高兴?为了雨天的一辆车吗?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雨势慢慢变大,司机不敢开太快,顾橙熬了一天的报告,也有些困倦。伴着雨滴打在车窗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其实已经睡着了。顾橙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敲在车窗上,间隔着发出“噔噔”的声音,偏偏本人毫无意识,不知是困得还是本身睡得就深。
李达康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睡得还挺安稳,也不怕磕坏了脑袋。
金秘书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把顾处长叫醒?”
李达康摆摆手,他知道顾橙以前的工作量的,想必调任后也不轻松,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这么大的雨,到家还不定是什么时候。
爱护苗子嘛。
李达康想想,又从后窗上拿了一个靠枕,趁着顾橙抬头的时候把它塞进去。
他的手撤得不及时,顾橙的脑袋不轻不重地磕在他的手背上。他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准备的事有点多,我真是熬夜码完了字,更新的还不算晚哈。
☆、寒夜
“我说你也真是,神神秘秘的说要给我什么惊喜,原来就是一筐鸡蛋。”陆亦可抬着鸡蛋筐的一边好不容易上了楼,气喘吁吁地倚着门框,一手叉腰一手摸钥匙地抱怨。
“好家伙,整整五十斤,差点没累死我。”
“我不是也帮你抬了嘛。”顾橙同样倚着墙喘得厉害,cute在两人脚边蹭来蹭去,小身板也指望不上什么用处,就只它最活泼最轻快。
陆亦可摸索着开门,回头又和顾橙合力把鸡蛋搬到厨房去,忙完了赶忙倒了两杯水。自己先拿了一杯咕咚咕咚一气儿喝了,回神儿又问,“莫名其妙,你送我什么鸡蛋啊?”
“咳咳……”顾橙冷不丁被问得心里发虚,一口水呛到了气管里,斜眼瞄着陆亦可等她回答的脸,借着被呛得劲儿使劲咳嗽,她可不敢告诉她是赵东来贿赂她送的,要是真这么说出来,下一秒肯定连人带狗一块儿给她扔出来。
“没事儿吧你,呛气管里了,咳得这么厉害?”陆亦可看顾橙咳得厉害,放下杯子过来给人拍背顺气儿。
陆亦可上手就是“啪啪”两下子,没事儿也要有事儿了。顾橙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停了,又捧着杯子喝了两口,含糊不清地说,“朋友送的,我吃不了那么些我就给你送点。”
“刚被呛着,还不长记性,要不喝完了再说,要不说完了再喝。”陆亦可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着刨根问底。看顾橙不长记性又跟着唠叨了一句。
顾橙自知危机解除,心下松口气点头如捣蒜地答道,“知道了。”
陆亦可看着顾橙这么乖巧,左右端详了一阵儿,看她眼角犹带着点刚刚被呛到而逼出来的红意。真有点“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顾橙被她看得毛毛的,推她一把,“做什么?”
“唉,我是在想啊。这样的小美人将来得便宜谁啊,便宜了谁也不如便宜了我呀。不如咱俩过得了。”陆亦可捏着下巴,一脸煞有介事。
“可别,我要是收了你,吴师姐能吃了我。”
顾橙说得吴师姐就是陆亦可的妈妈—汉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吴大法官。顾橙读研读博的导师正好也是吴法官的老师,两人虽然年纪差得大但也是师出同门。顾橙要来汉东工作的时候,导师还特意让吴法官多多关照她。所以,严格论起来,陆亦可还得叫顾橙师叔。顾橙和陆亦可的关系其实比之和陈海还要亲密些。
话说回来,打从吴大法官的职务前多加了个“原”字,她的毕生热情就全放在给女儿找对象上了,陆亦可被逼得三十六计轮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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