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快来!”
郭芙听到huáng蓉召唤连忙应道,“就来!”借着下裙长摆,悄然伸脚,然后——狠狠一踩!
清晰听到身边之人倒吸一口气,但可恨的家伙面上半点没有显露,手上还是这般稳。他假作被旁边一人缠住的样子,只缓缓而谈,郭芙皱起眉来,“这成什么样子,我娘亲正叫我呢。”
白颜淡淡瞥她一眼,“我与这位马兄话还未完,你自可先去。”
你、你、你!
无耻也不是这么无耻的!
你拉着我的手,要让我怎么去!
幸好厅中虽烛光明亮,但也是晚上,光线毕竟不那么qiáng,兼之郭芙另一只手长袖盖在他抓住她的那只手上,倒像只是自己勾着另一只手臂罢了,也并不显眼。
郭芙还想说话,此时却听到宴席上父亲的话语传来——“芙儿,还不过来!”
郭芙对自己的父亲总还有几分敬畏,于是狠狠瞪白颜一眼,脚下悄悄踢了他一脚,白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放开,郭芙松了口气,觉得手上出了一层细汗,真是!
指尖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怔忪了一下,这才朝父亲走去。huáng蓉拉过女儿,笑得别有深意。
“蓉儿,你先时担心过儿人品不正,又恐他武功不行,如今却是无话说了罢?”
huáng蓉眉间微蹙,她知道丈夫又想旧事重提,只是此次芙儿归家,带来的娘家冯鼎初与那尚不知深浅的白颜俱是极出色的男子,但仍不愿拂了丈夫的意思,于是笑盈盈道,“过儿武功人品都很好,与芙儿自小都是极好的,就似亲兄妹一般。”她也意在提醒,以她的灵巧心xing,自是看出自家女儿确是把杨过看作亲生哥哥一般。
郭芙站在一边,从指间到四肢到身体,都渐渐僵硬起来,脑中轰然一声,这才想起这jīng彩的英雄大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听到huáng蓉最后那句,她又有些庆幸,幸好她自小就改变了一些东西。
郭靖听了似乎有些欣慰,“芙儿这孩子也确是有眼光,自小就与过儿亲昵。”他转首对小龙女道,“龙姑娘,你既是过儿的师父,我——”
“爹爹!”郭芙一声大叫,吓了四周人一大跳。
huáng蓉拍了拍胸脯,“芙儿,你这是作甚么!”
郭靖谴责地看了眼郭芙道,“芙儿,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知轻重。”随即又续道,“我有一女,这丫头虽有些不懂事,但人品武功都还过得去——”
“爹爹!”郭芙又叫,郭靖眉峰一挑,郭芙知道他有些怒意,心中一横道,“爹爹,我自小就认了他作哥哥的,也与他偷偷吃过结拜酒的!”一边说还一边向杨过使眼色,但杨过全然不知是何事,所以有些疑惑,况且这结拜酒又从何说起?
“我与哥哥虽无血缘,却也与亲生兄妹无异。”郭芙一字一句道。
倒是郭靖这回却是明白了,他人虽憨直,却也并非不通世事,他确是存了给杨过同郭芙结亲之意,但女儿倒似事先知晓了一般这才提醒自己,说来方才妻子也道他们就如亲兄妹一般——
兄妹虽是好,但昔日祖上那段佳话姻缘却是结不成了,罢了,八拜之jiāo也是好的。
郭芙见父亲叹了口气,这才心中一松,偷偷用手一抹,额上都是冷汗——
这要是让父亲说出了口,那才真是不活了。如今她同杨过感qíng这么好,要是为了这他不忍拒绝——要知道,在天下群豪面前被拒婚,她郭芙还要不要见人了——若是不拒婚,这小龙女在场,怎么说得过去,而且以后杨过必然不会待她如亲妹子一般毫无芥蒂。
幸好幸好,消弭于无形。
正暗自庆幸时却听宴中一声冷哼,“杨过这小子欺师灭祖,更与他那什么师父作出这等事来,怎配与郭大小姐结这金兰之义!”
满场皆惊!
——该死的赵志敬,总有一天让你不得好死!
郭芙咬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班,然后晚上就要到我嫂子家里去住了
后天是伴娘
于是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请假,后天应该是肯定会请假了 = =
于是跟大家承诺,如果这两天会欠章节的话在假期里还上
如果明天不更就是欠两章
假期一定还~~~
承诺日更,绝不拖欠
于是,上次的请假放过我吧……
只愿君心似我心
杨过脸色铁青,跳起来道,“你立过重誓不与人说起!”他毕竟尚只有十几岁,虽智计百出,但心xing未稳,气急之下这句喊出,却是大大糟糕。
郭芙眉间一蹙,暗暗叫苦。
那赵志敬洋洋得意道,“我只说不与第五个人说。”当时那件事只有他、尹志平、小龙女和杨过四人在场,他玩了一个文字游戏道不与第五个人说,“但此间却有成百上千人!况且你做得,却又何必怕别人知道!你与你那师父,早就暗通沟渠,做下那苟且之事——”
“住嘴!”郭芙一声厉喝,就是赵志敬也吓了一跳,只见那绿衫少女缓缓走出,灯烛之下面色淡漠,但隐隐有种犀利冷锐,她只淡然道,“赵志敬,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是怎样的无耻小人。”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这话若是杨过亦或旁人说出,尚不怎么引人惊讶,但郭芙是何人,她是郭靖与huáng蓉的女儿,huáng药师的外孙女,洪七公的徒孙,实则这个背景太过压人,就算是师侄遭到如此侮rǔ,郝大通与孙不二也只是涨红了脸,有些愤怒地瞪着主桌,孙不二xing格本就刚硬,站起身来“砰”地一声,剑敲在桌上,冷然道,“郭大小姐此话从何说起?”
郭芙微微笑,看似只是一个略微羞涩的文静少女,她眨了眨眼睛,道,“不从何说,只是他天生是个无耻之人,他做得,又何必怕别人说。”
郝大通也无法再坐,站起身来道,“却不知赵师侄在何事上怠慢了郭大小姐——”
郭芙浅笑,“并没有。”
“那郭大小姐何出此言?”
“不说其他,他既然予人立下重誓不与人说起,什么不与第五人说这样狡狯的文字游戏他都做得出来,可见当时旁人相信他的承诺,他却言语相欺,然后在众人面前故意说出来——噢,他当然是说,当初的誓言不是这般说的,自然不算破誓,但这远比破誓更无耻,难道不是么?”
众人细细品味,却回过几分味来,确是如此。如果当日他确是许下诺言不与第五个人说,只因此事私密至极,既已答应,此时却又故意在众人面前揭开,这实属yīn险至极,且他方才说起誓言内容便可知道他当初立誓之时便已有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实在是——用无耻一词形容并不为过。
赵志敬面色大窘,却仍厉声道,“这小畜生做得这事,却怕天下人知道,是!他当初以xing命相威胁,我被迫立下誓言,但当时是bī不得已,我此时在天下人面前揭开这对师徒的——”
“所以说,你是承认你曾言语相欺,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郭芙却打断他的话,冷冷道。
赵志敬见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鄙夷之意,心中大急,怎可被一个小丫头转移了众人视线,还待再说,却听郭芙冷淡带笑的声音又起,响彻全厅——
“既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说的话,又怎么能信。”
赵志敬一气之下,差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郭大小姐口齿伶俐,真是佩服佩服。”孙不二冷笑道。
郭芙温婉一笑,烛光下沉静妍丽,“不敢不敢。”哼,敢跟她一律师耍嘴皮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孙不二冷哼一声道,“若是他师徒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那又何必bī着志敬立下誓言,何必怕在这大堂广众之下说起。”
“听闻孙道长与马钰道长曾是一对夫妻可是?”
孙不二一愣,却不知她何以提及此事,但自问没什么不可说,此事江湖中不少人知晓,于是道,“正是。”
“那好,若有人见孙道长与马钰道长在一起便说你与马道长行为有亏——尚藕断丝连,孙道长你——”
“放肆!”孙不二眉间一挑,厉言道,“你一个小辈,怎敢如此妄言!”
郭芙深深一福,歉然道,“孙道长请勿见怪,这倒是阿芙的不是,不过便如道长之怒,我兄长不过与龙姐姐行为亲密一些,却被那卑鄙无耻的小人说得如此龌龊,我只是为兄长不服罢了。”
杨过通过郭芙这一打岔,已然回过神来,于是淡淡道,“我与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
郭芙露齿一笑,“我兄长先前才为大宋之武人立了大功,自是有qíng有义之辈,可那卑鄙无耻的小人却如此轻言诬赖,实则令人讨厌。”她如此带嗔说来,厅上众人只见她眉间轻颦,正是带着一丝恼意三分隐怒,尤有几分少女的娇嗔,极为可爱,顾盼流波的眼神醉人心脾,顿时偏向她几分,多半人不信了赵志敬之言。
赵志敬见状大恼,“杨过,你敢说你对小龙女没有一丝爱慕之意吗!”
郭芙心中“咯噔”一声,顿时知道不好,她垂眸叹息,知道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
“我敬她爱她,又有何错。”杨过轻笑一声,看过厅上众人,“今日若没有妹子为我说话,只怕众位早已定了我的罪过,但我杨过绝非那般yīn险反复的卑鄙小人,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我与姑姑本无苟且,但今日,就在这大堂之上,千百人为我作证,我偏要娶我姑姑作我的妻子!”他非是不懂,只是方才赵志敬说话之时,他见除郭芙外,竟所有人都露出怀疑神色,连郭伯伯也不例外,心中不禁一酸,在他心中,小龙女是冰雪般不可侵犯的人,他敬她爱她甚至超过自己,又怎容得这些人如此想她——
他只是不平,为姑姑,也是为自己。
杨过本身骨子里有些狂xing,虽还未真的离经叛道,但叛逆之心却从来不弱,他只是想,好,你们既然认为我与姑姑有那私qíng,如今便揭开了吧,我是爱她,我要娶她作我的妻子,又与你们有何gān系!
郭芙见他与小龙女执手相望,似乎眼中只有对方一人,深深叹了口气,余光瞥见自己的父亲面色铁青,正气得不轻,“砰”地一声终于忍不住拍桌而起,之前郭芙出声为杨过说话之时他便想出言gān涉,只被huáng蓉拉住罢了,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放任场上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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