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心中冷笑,却不知他这招是针对她还是程英,这个老色鬼,不仅看上了小龙女,竟然还想通吃。
公孙止见此招不行,又道,“你们即是结伴而来,自是亲朋,那龙姑娘这般你们怎也不关心,却让她清早一人倒在那厢,若非我刚好经过——”
伯颜笑道,“龙姑娘只是最近心怀郁结,之前养在城中金燕巷,本伤已大好,此次只是巧合,只怪我们杨兄弟未曾照顾好她——”说话他朝杨过使个眼色,杨过自也是聪明之人,立刻心领神会,柔声道,“姑姑,我们不在此间吵,过儿昔日有哪些做错了,你自管打我便是。千万莫要不理我。”
小龙女本就爱杨过至深,见他如此软语温然,且口吻中满是不安伤心之意,也不忍再冰冷对他,眼中带泪道,“过儿。”
公孙止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但听闻金燕巷也是心中一动,他自然知道这山谷外的城镇,但大多为蒙古铁骑所掠,已是破败不堪,只一处还算繁荣,城中金燕巷更是富丽堂皇,多为富人所居,如此一说他心便安了些,原是些大户子弟,想是练了些武功,怕也不会很qiáng,早间他自是已发现杨过的武功竟是十分不错,骇然一惊,但此时见伯颜虽是素衣清雅,却衣料不差,郭芙更是罗衫玉饰,颈中明珠昭然,一看就出身不低,冯鼎初更是一派富家子模样,手中一柄象牙扇子甚至镶着一粒红宝石,绝对价值不菲,程英青衣朴素,但眉目温雅,自有一种书卷气质,绝非寻常小家女儿,更让他笃定了这种猜测——
只小龙女和杨过,看着奇怪。
虽只与小龙女说过两句话,他便感觉此女清纯懵懂,完全不知世事,而杨过此子衣着落拓,只容貌出色一些,倒是最有江湖气质,便想肯定是这几个大户家的少爷小姐与其半路相识,杨过武功虽qiáng,但尚不及自己,不足为虑,而那几人带的下仆不过三人,且都如此年轻,怕只那个大个子难弄一些,其他都毫不起眼,心中便渐渐生出一个邪恶心思来。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阿古勒旁边,一个白须童颜的老人正笑眯眯地乖巧坐着,只是身体缩得极小,且一直注意角度,竟是丝毫没有被公孙止瞧到。而其他弟子虽有认出他的,但见他如此大摇大摆走到厅中喝茶,谷主也未出声要抓他,竟是也无人敢动。
公孙止以为他即将捏到一个软柿子,看到眼前各有千秋的几位美人心中大畅,但却不知其实他即将踢到的却是一块大铁板,而且绝不是踢断了腿那么简单。
破阵凶险qíng花劫
那公孙止笑道,“既我方才说得不错,那便与诸位商量一桩事qíng。”他瞥了一眼杨过,沉声道,“龙姑娘此时内伤已重,她练的武功既是讲究清心寡yù,我这谷中环境再好不过,斗胆请龙姑娘居于我绝qíng谷中养好伤势。”
伯颜心一沉,面上仍是温雅笑道,“有劳谷主费心,只龙姑娘自有她的去处,却是不便多留。”
公孙止啜了口茶,微微皱眉,“我是好心,想与龙姑娘讨教一二的,近日我练了一门武功,亦是如此需心平气静,与龙姑娘这功法倒是极为相称,说不定你我双修——”
“放肆!”杨过俊眉一挑,只厉声道,“我道你何时安了这样的好心,原是打我姑姑的主意!”
小龙女眉间微蹙,也是觉得公孙止此言太过惹人讨厌。
公孙止微笑道,“如此我便直说了吧,今晨自第一次见到龙姑娘,我便知遇到我命定之人,要知我公孙止妻丧十几年,这幽谷基业,却无人共享,龙姑娘,比起旁的惫懒小子,我虽是年纪大了一些,却也是一良配,今日诸位见证,我公孙止正式向龙姑娘求亲!”这笃定口吻竟似是小龙女已经答应嫁给他一般。
杨过面色一白,显是气得又牵动伤势,小龙女扶住他,淡淡道,“我不会嫁给你。”
公孙止却柔声道,“你如今没有想通,在我谷中住些日子便想通啦。”
郭芙哼了一声讥笑道,“无耻!”
公孙止面色一沉,冷冷道,“这位姑娘,不如留下参加我与龙姑娘的婚礼罢。”
郭芙拍桌而起,骂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你是想qiáng自扣留我们么!”
伯颜也是站起来,脸上的笑有些讥诮之意,“我原当公孙谷主是一君子,如此看来,却只是一小人。“
公孙止面色不变,只宽袖一挥,一旁樊一翁已跃出道,“我师尊向龙姑娘求亲又有何错,你们在我绝qíng谷中怎可如此放肆,侮rǔ我师尊!”
他手中持一钢杖,怒目圆睁,倒有几分气势,郭芙见座上公孙止闭目浅笑,便知他可以要让大徒弟立一立威,但她记得原著中这位长胡子的武功并不如何qiáng悍,比之杨过尚差了几分,还不待说话,一旁伯颜已走到厅中,冷笑道,“看来公孙谷主是想以武留人了?”
公孙止笑道,“只切磋一下而已,你我习武之人,比之文道,武道岂不更加直接?”
伯颜轻道,“真是无耻至极。”而樊一翁持杖劈来之时,他已一指点出,他练的功夫全在一双手上,这双手修长白皙,每一指节都完美无瑕,昨日被杨过所伤的指节只留下一道结痂的疤痕,但他一指点出之时,无风无息,优雅轻巧,尤樊一翁体会最为深刻,他只觉刚见这人出手,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一指已到眼前,却不见他如何动,已避过他一杖,但这指夺目的风qíng,他已绝对避之不及!
不过一招,短短一招樊一翁已被点了xué道倒在地上。
伯颜独站大厅中央,一双眼里自有一种冷静凌然的凛冽,公孙止心中一颤,竟是无法与这个年轻人对视,暗叫不好,看来是看走了眼,但他丝毫不惧,眉峰一轩,手一动,从旁边跃出几人来,手持渔网朝伯颜裹去,公孙绿萼赫然在其列。
郭芙一瞧,却是比想象中要厉害多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四人持网朝伯颜走去,自是公孙止看出他大约是众人领袖一般的人物,是以想将他率先擒下。
杨过一瞧厅上,郭芙、程英俱是女子,冯鼎初不会武功,阿古勒显然并不合适轻身功夫,对付渔网尤其容易被抓,至于辛十一看不见,荆九一副体弱模样,虽自己此时受了伤,但仍不该如此缩在后方,于是道,“白兄,我来助你!”他虽是知道伯颜是蒙古人,但只知他最初所说名字。
伯颜却轻笑道,“杨兄弟且在一旁看着,不过是些渔网罢了,我又不是鱼,怎抓得住我!”他话语中透着qiáng大的自信,但杨过亲眼所见周伯通这样的高手都抵不过这渔网的包围,却不知伯颜如何应付,但他既如此说了,杨过也就继续站着,只轻咳了两声,他之前受的伤虽是不重,但也决不轻。
四下围来的渔网被施以奇特手法,正是公孙止的得意手段,但伯颜的步伐极为奇特,明明眼见被围住,他却身形一晃已到了包围之外,那些渔网密密层层,看似毫无破绽,但伯颜偏偏这边一晃那边一挤,众人只觉厅上绿衣缭乱,一片素衣在其中穿梭而游,那些渔网却是丝毫奈何不得他!
不过时便听“哎呦”声起,只见左侧的绿衣弟子用渔网网住了前方的,后方的网住了右边的,竟是那些个绿衣弟子自己人把自己人网成了个粽子!
只伯颜见郭芙对公孙绿萼大有好感,唯有她尚尴尬地站在原地,不过也与她本就不想困住伯颜有关,座上公孙止已是站起了身,脸色铁青,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渔网阵被破得如此轻易!
“你这渔网阵自是不错。”伯颜淡淡道,“但万般阵法不离算学,我七岁之时已是算到十方之数,就这点变化的阵法,在我眼中便如小孩子的算术题一般简单幼稚。”他的眼极为凌厉明亮,唇畔露出的一丝笑意微微带着轻蔑,公孙止面上一红,但此时已是容不得他后退,厉声道,“换网!十四儿,你去换过你师姐!”他自是看出公孙绿萼于心不忍,略有放水之意,这才将她换下。
郭芙一看也不禁面上变色,“伯颜!”她急道,原那十六人却换过渔网,这些渔网上满是倒钩与匕首,银光闪闪,一看就极为凶险可怖。伯颜的一双眼更加亮了,眉目间的冷静睿智愈加凛然锋利,“谷主当真狠心。”他轻轻道,“你分明看见方才我让这渔网裹到你们自己人身上,却还让你弟子换过这种渔网,”他忽然缓缓笑开,“你换过渔网,换下女儿,原是不在乎这些弟子的xing命,可是?”
他这样一说,那十六位持网的绿衣弟子却是齐齐面上面色,脚上便迟疑了片刻,要的就是这片刻!伯颜脚下如御风一般,似有缩地成尺之能,指尖连点轻弹,似是转珠拨弦一般,自有一种难言的韵律感觉,瞬间便点倒了数人。另有数人持网扑上,杨过扬声道,“接着!”
伯颜往后一弯,脚下生风,极其奇诡地转过一个角度,接住了杨过扔来的一双手套,却是杨过问小龙女讨来的金丝手套,此手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确是一件宝物。但古墓派武功虽有掌法,但掌法并不如何神妙,只伯颜这般手上大有功夫之人,得到这双手套却是有如神助!
他如此一来已然不惧那倒钩匕首,拳法、掌法和指法连连使来,拳法凌厉、掌法浑厚、指法更是奇妙无方,那些渔网哪里困得住他!不过片刻便破去了这渔网阵,只听“叮咚”作响,那些渔网纷纷掉落在地。
公孙止面色更是难看,朝一旁公孙绿萼道,“取我兵刃来!”他已知今日不能善了,他方前虽是对小龙女动了贪念,倒也不曾真想将这些人通通留在谷中,只到此刻仍拿不下一个少年,他不仅感觉大失面子,又怕这少年出得谷去后患无穷。
公孙绿萼默然走向后堂去取兵刃,郭芙眉峰一挑,侧目瞧去却不见了老顽童,只当老顽童逃跑了,心中不禁有些恼怒。此时已是不能善了,但不似她记忆中的模样,这绝qíng谷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绿衣弟子!这些人虽武功低微,但若是齐齐围上,却也不易对付,原想着有老顽童在绝对无妨,却不想这个死老头子一点也靠不住!
正暗自着急之时公孙绿萼已取来兵刃,并凑到公孙止耳边道,“爹爹,不好啦,兵器库被盗了!”
“丢了什么?”公孙止面色yīn沉。
“君子淑女。”公孙绿萼低头答。
公孙止有些气急败坏,“肯定是那个盗去东西的老头,昨日里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看的他,就这么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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