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看他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跟他对视一眼,就知道应当与自己想的差不多,也就放了心。
部署好之后,没几日,江澄就带着韩夏与几个门生一起,去了兰陵,由头自然是以舅舅的身份去看望金凌。
一路上有江家子弟在,韩夏不好再用镜子传送过去,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徒步过去,不过这次好歹算是备了车马,才免去了她一番劳累之苦。
她与江澄坐在马车上,随身还是带着之前的小包袱,身上挂了个新的匕首,那镜子就被包在小包袱里,防止阿珺再一个想不开冲出来,到时候被江澄看见了就有嘴都说不清。
马车很快就到了兰陵,江澄这次的到来可谓是大张旗鼓,恨不得宣告天下自己来看看外甥,所以金凌也早早的得到了消息,来到仙门口来接舅舅,身后跟着的那几个长老,在看见江澄还完好无损的样子之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而金凌则是很激动,见到江澄后几个快步冲上来道:“舅舅你没事吧,这几日都搜不到你的消息,吓我了。”
江澄皱眉道:“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态,我能有什么事。你管好你的事,我就能省一万个心。”
金凌有些委屈,刚想开口顶两句,结果又看到站在江澄身后的韩夏,一时间什么顶撞长辈的事也不干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澄,悄悄地凑近低声道:“舅舅,你这是要好事将近了呀,什么时候将舅妈娶回来?”
江澄被他说得连一开始的戾气都收了收,只瞪他一眼:“什么舅妈,口无遮拦,小孩子家家管得那么多。”
金凌八卦不成反又被劈头盖脸骂一顿,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这时身后一个身材瘦削高挑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拱手对着江澄满脸笑容地道:“江宗主别来无恙啊!知道您要来,早已经备好了宴席,就等着您的亲临了,快请进!”说罢还笑呵呵地作势要上前扶住江澄。
江澄后退一步,那人扶了个空,面色有些难看。
只听江澄冷冰冰的声音穿来:“确实是别来无恙,一段时间不见,竟不知道这兰陵金氏已经是宴长老做主了,我这宗主侄儿还未开口迎我这个舅舅进门,你倒是先摆起长辈的谱了,哼,看来这金家最近实在是有些乌烟瘴气。”说着,眼神锐利得扫视了身后一干长老一眼,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手指间的紫电。
韩夏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原来这个笑面虎就是传说中的金光宴,确实能看出来年轻时有那么几番风流的样子。
而金光宴方才想上前试探一番江澄是否有受过伤的痕迹,却被落了个空,又被江澄这么一番不客气的话怼了一通,瞬间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
抽搐着面皮,金光宴干笑了两声:“这不是因为金凌还小,我也是关心而已。”
说罢他看了站在江澄身边的韩夏,明显与江澄的关系不同寻常。似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笑了两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带了些戾气。
“呵,江宗主管着别人家的事之前,还是先管好自己家吧。我们金家好歹也是四大仙门之一,江宗主平日里身边有些莺莺燕燕也没什么,男人嘛,都明白的。只是江宗主别忘了,曾经温氏之乱,最开始也是因为一个爬床的侍女而引发的,江宗主个人在你云梦怎么闹腾无妨,若是带着个不三不四的女子像当年温晁那样,耀武扬威,怕是会引起众怒吧。”
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不客气到韩夏被说的一脸懵逼,几乎要给他拍手叫好。
明明自己就是往那一站,泼天的脏水就泼到自己身上来了。被金光宴这么一说,自己倒成了从前射日之征时,与王灵娇一般的贱女了,这般血口喷人的本事可谓是无耻到极致了,为的不过是借着自己,泼江澄一身脏水,说他效仿当时的温晁温氏,管起别人家的事情来,有逾越之嫌疑。
江澄生平最是痛恨温狗,如今被平白扣上这样的罪名,一瞬间怒气上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要拔剑的手,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
江澄冷声道:“宴长老这是什么意思,我来看看自家外甥,难道还是不准许的吗?我江家当年收到温狗的迫害最甚,宴长老要是想泼脏水,也得找个合适的,没得传出去,让别人笑掉大牙。”
说罢,凌迟般的目光扫视了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几位长老,抓着金凌就朝里面走去。
韩夏白了金光宴一眼,又觉得看他一眼都是浪费。好端端的自己被骂成了爬床的贱人,额,好吧虽然是想爬床来着,但是不是没成功呢么,如今这么一说倒好,自己吃不着肉反被说偷肉吃,别提多郁闷了。
她故意扬起头,挽住江澄的手臂,顺便伸手挠了挠江澄的手心,安抚了一下这只差点炸毛的家伙,示意他安心。
江澄被这么一挠,心里有些痒,那喷薄而出的怒气也被压下了几分,任由韩夏挽住她朝里面走,引得金凌几次回头,频频看他俩的这些亲密小动作。
几个长老让出一条路,三人从中间走过,然而刚走过人群,跨上台阶,江澄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韩夏疑惑问道:“怎么了?”
江澄犹豫片刻,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无辜的眼神,手握成拳,轻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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