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
只听江澄又道:“他们这样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十几年前莲花坞还未遭难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父亲一向不喜欢我母亲,我早就习惯了。”
韩夏摇头:“不对,你不知全貌。”
江澄皱眉道:“什么全貌?你又知道些什么?”
韩夏神秘兮兮地看他一眼,道:“你父母其实很相爱的,你看不出来吗?方才父亲他在一旁坐着的时候,我看到好几次他往我和母亲这边瞥,那眼神我不会看错的。”
江澄道:“什么眼神?”
韩夏嘻嘻一笑,停下脚步,一把搂住江澄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道:“就像是你看我的那种眼神啊!”
江澄脸瞬间一红,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家仆与门生们,却发现所有人都或低下头,或四处张望,就是没有看他们的,明显是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由脸又黑了。
怒斥道:“你干什么!这不是在屋里!”
韩夏委屈道:“人家想抱嘛!”
江澄扒开她的手臂,无奈叹道:“方才不是还在说正事来着,你说无父母的关系还有更进一步的余地?”
韩夏笑道:“那当然,他们要是没感情,你和你姐姐怎么来的?难不成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江澄细想之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却依然皱了皱眉:“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这个疏远的样子,并且醒来后也一直分居,我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和好。”
韩夏想了想刚才江枫眠那副欲言又止的踌躇模样,以及藏在袖子里被手紧紧握住露出一角的玉簪,韩夏神秘笑道:“说不定不用你我呢,他们自己就能更进一步。”
江澄道:“你怎么知道?”
韩夏拉了他就往回走,边走边道:“不信就回去看看就是了。”
片刻后江澄被拉着去了方才敬茶的地方,发现已经没了人,不由道:“你要看什么?阿爹阿娘都走了。”
韩夏疑惑道:“不应该啊,难道阿爹没说?”
江澄更疑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韩夏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阿娘她平时喜欢待在哪里啊?”
江澄道:“以前经常出去夜猎,现在有时空闲了会去湖心亭坐坐。”
韩夏乐了,连忙推他:“走,去湖心亭。”
应韩夏的要求,两个人跳进了湖里,鬼鬼祟祟地拿了两片大荷叶做掩饰,偷偷地躲在了湖心亭的下面,确保能清楚地听到亭中的二人对话。
只听江枫眠的声音道:“阿澄如今早已能独挡一面了,也成亲了,你也可安心了。”
这话听着,颇有没话找话聊的意思。
果然,虞紫鸢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婆婆妈妈地想说什么?有事情就直说。”
江枫眠被堵了一下,叹了一声,坐在了石凳上,两人这样相对无言静默了半刻。
江澄在水下一边拖住水性不是很好的韩夏,一边无语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他们两个发呆?”
韩夏嘘了一声:“别急啊,肯定还有后续的。”
果然虞紫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这么坐着算怎么回事。”
江枫眠面色有些不自然,却仍旧是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支发簪,放在了两人之间的石桌上。
虞紫鸢愣道:“这是......”
“当年我送过你一支,可惜后来碎了,那年我想给你修补起来,最终...却没来得及给你。”
虞紫鸢捡起桌上的那只晶莹剔透的桌子,默了片刻道:“何必多次一举,若是无情,就算是有一百只簪子,又能顶什么用。”
说罢,似是情绪有些低落,不愿多说,准备离去。
江枫眠见她要离开,连忙站起来,道:“你怎么还是这样,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虞紫鸢道:“那你继续说。”
江枫眠叹气道:“如今阿澄已然成亲,韩夏是个好姑娘,嫁来我们家中,总不能让人家看了你我的笑话,你我这样一直分居,也不是办法。”
虞紫鸢道:“那你想如何?”
江枫眠虽有些踌躇,却仍是问道:“要不,你搬回来吧。”
虞紫鸢道:“你若是嫌这样丢人,我可以搬回去,你我分房就是了,总归也不会深究你我到底是不是睡一张床。”
江枫眠下意识道:“为何不能睡一张床?”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江枫眠一把年纪,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虞紫鸢愣了片刻,嗤笑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想通了?”
江枫眠顾不得许多,道:“三娘,人死过一次,就会看开很多事情。过去我不懂得表达,亦不懂得珍惜。”
他深叹一声,握住了虞紫鸢的肩膀:“我们能重生已是上天恩赐,这些天我在想,阿澄那个脾气,尚且能对心间的女子温柔以待。我与你夫妻多年,却从未诉说过真心。”
“昨夜阿澄大婚,我想了一夜,夫妻姻缘天定,上一世我最终与你擦肩而过,若是重来一世,仍是重蹈覆辙,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就连儿子都比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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