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
显而易见地,他们并不是审神者。
皋月踏入大厅时,有些反应不及的学生已经倒下,其他人则像慎二那样侥幸避开了第一击,正一面闪躲,一面试图以魔术还以颜色。四下里火花与刀片齐飞,哀号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十分混乱,一片狼藉。
物理攻击对上魔术,怎么想都该由魔术方占得上风,但对于常年观摩凛修习中国武术的皋月而言,“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绝不仅是个滑稽的笑话。再加上袭击者仿佛不知疼痛般横冲直撞,个个彪悍惊人,虽然幸存者多少有些战力,面对这通劈头盖脑的菜刀也只能专心防守,一时难以脱身。
(……幸好樱今天迟到了。对了,说到樱……)
皋月放眼环顾,一眼便瞧见慎二正朝桌子底下钻去,脸面伏低到与地板齐平,只露出了香蕉船一样高高翘起的屁股。
“……”
她无声抬起手来,一把拧住某个高举切肉刀的男生手腕,顺势将他整个人悬空提起,原地旋转一周半之后远远地抛了出去。
没时间思考缘由了,皋月想。
当务之急,她得先穿越这片战场,把那个辣眼睛的香蕉船拎出去再说。
虽然她觉得慎二早已无可救药,但樱不知是出于亲情还是人道主义,始终央求皋月和凛“不要对哥哥太过严苛”……毕竟他连个大新闻都搞不了,只是根人畜无害的废柴。
(嗯,废柴这点我倒是不否认。)
就这样,皋月一面叹息着樱的天真懦弱,一面以慎二为目标,左冲右突撞散了混战的人群。
最终,就演变为这样——
她不得不一边庇护着间桐慎二,一边从刀山剑树之中突围的艰难情形。
“间桐君,以防万一我问一句。”
维持着滴水不漏的警戒架势,皋月朝慎二投去一瞥,以淡泊的口吻提出疑问。
“这些,该不会全都是你得罪过的人吧?”
“没那可能吧?!!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啊!!!”
慎二发出凄厉的高呼。“搞什么,搞什么啊这些家伙……趁着我还没有召唤出Servant,就在这里为所欲为!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间桐家的继承人,怎么会败在这种低劣——咿呀呀呀啊啊啊啊!!!”
仿佛要回应慎二虚张声势的挑衅一般,又一道寒光照他面门刺来。但对方很快便被皋月扣住肩膀,刀尖也停留在了慎二鼻梁的一寸之前。
“毫无线索吗。那么,就只能直接向对方询问了。”
皋月顺理成章地得出结论,同时翻转手腕,将那人拖近并且冲他胸口补上了一记飞膝。
“——你好。”
面对弯下腰干咳不止的青年,皋月一手揪住他刘海,从上方投以电话客服般职业化、无机质的平坦声线。
“我想知道这次袭击的幕后黑手。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吗?”
“喂、喂,深町。”
慎二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我说啊,你这样问会有结果吗……”
“我充分注意了措辞礼貌,没有问题。理论上不会引发抵触情绪。”
“谁问你这个啊!我是说,这些家伙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大厅,怎么可能轻易吐露出幕后主使?比起追根究底,还是尽快从这里脱身为好吧!”
“原来如此。”
皋月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我对你刮目相看了间桐君,原来你不是完全的智障啊。也对,既然‘询问’不出来——”
“对吧?所以现在就离开这鬼地方……”
“——只要‘拷问’就好了。总之,先来掰断他三根手指看看。”
“你是鬼吗?!!”
“…………”
“…………”
“………………哈哈。”
正僵持间,忽然有阵沙哑空洞的笑声响起,顿时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哈哈……哈哈哈……”
只见那青年浑身颤抖,目光已完全丧失焦距,充血圆睁的眼球仿佛要将眼眶撑裂一般。皋月稍一摇晃,他就像台古旧破损的录音机一样,从喉头泄漏出断断续续的干笑声。
“哈哈,母亲……我做到了,母亲,今天也尽全力「爱」了好多人,「爱」了好多好多的人啊……”
在梦呓般的恍惚笑声之中,时不时还混有些许意义不明、光是听着就令人寒毛倒竖的低语。
从那一目了然的狂态来看,也许是被施加了某种操纵精神的魔术。无论如何,眼下这名青年——或者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袭击者——都不具备与人正常沟通的能力。
(就算掰断他全身关节,大概也无法获得有效的信息吧……)
皋月这么想着,旋即干脆放弃了当场逼问的念头,准备先与外界取得联系。
当她踏入大厅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室内已经设下单向封闭的结界,虽然能够从外部进入,大厅内的参赛者却无法外出。除非花上相当的时间与魔力来破除结界,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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