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电话收好。
走出机场,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日文字,听到的话都是日语,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自己从小长在国外,反而很不习惯。
组织说安排了人来接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是他。
琴酒。
四年前知道了自己背负的使命以后,她一度陷入自闭,只有学习是缓解她焦躁情绪的镇定剂。琴酒继续陪伴了自己两年,在第三年,由于日本突然有急事急需琴酒出面行动,琴酒离开了她,剩下的两年,一直是阿玛茹拉和皮尔森在监护她。
两年没见琴酒了,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
若要说起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她深呼吸一口,拖着小箱子信步走出机场。
机场出口接人的人很多。但是她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Gin!”她唤道。
琴酒听到声音抬起头——
这个女孩……是宫野志保?
他离开美国时,志保才14岁,正进入青春期,身体发育开始带上了婴儿肥,两年没见了,退去了婴儿肥的志保怎么出落得如此动人?
红色毛衣罩着的两条腿如藕节一般白皙,标志性般的茶色微卷的头发也依旧如琥珀石一样光彩照人。拉着大箱子的模样,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仿佛影像重合了似的。通身流露出来的气质与组织里那些女人完全不同,该怎么形容呢?高高抬起的下巴骄傲地像一只天鹅,亭亭玉立的身姿像是栖息的仙鹤,唯一不变的,是藏在她眉角眼梢,宛如一只狐狸般狡黠的笑意——即使她此时此刻没有笑,可是瞧这她那一双依旧如湖水般蓝盈盈的眼睛,总觉得里面藏了满满的淘气。
属于一个聪明女孩的,独有的淘气。
志保看着琴酒,也是有些惊愕。
琴酒已经是一个十足的成年男子了,他的混血血统使他看起来更成熟,其实志保心里想到的词是“老”,但硬是被琴酒那种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逼得强行改了词。头发又变长了,四年没剪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那头有些发金又仿佛发银的头发让他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志保这些年完全没有长高,走近他时,她有些丧气,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在他面前依旧像是一个小孩子。
只是,为什么感觉他似乎变了很多,是自己太久没见到他了吗?
她走近了,说:“Gin,好久不见。”
“欢迎回国,宫野。”
伏特加开着车,琴酒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志保灵敏的鼻子闻到了浓烈的烟草味,看来他这些年抽了不少的烟。
“宫野。”他突然开口道。
“嗯?”她抬起头,以为他会说什么话叙叙旧,不料他的话却让她觉得有些心冷:
“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开工进行药物研究。你父母留下来的资料我已经让人送到你房间了。”
冷冰冰的公事叮嘱。
“好的,我知道了。”她不动声色地应着。
琴酒看了她一眼,两年没见,似乎心理素质强大了很多。他以为她面对自己的淡漠会束手无策的。
两年没见,自己遭遇的危险,也不曾让她知晓。
这两年里,自己仿佛遭遇了地狱般的折磨。
他虐杀了几个企图卧底进入组织的人,有的来自官方组织,有的来自神庙;
还有因为恐惧组织打算叛逃的人,也被他一一处死,他很欣慰自己再也不怕童年阴影了,
越来越像一个残暴的暗杀机器,这使得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还有,马修的叛变……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启恋爱戏了(`?ω??)
☆、(3)好久不见②
马修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投向了神庙,导致在一次行动中,琴酒险些命丧神庙人之手;
发现真相后,来不及问马修原因,就开枪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如果当时不处死马修,那么现在,宫野回国,可能面对的是一座他的骨灰盒——不,甚至连骨灰盒都留不下……
又一次被信赖的人背叛了,琴酒忍不住嘲讽自己。
十年前自己开始和搭档们一起做任务,就是马修带着自己。然而……
自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心武装了起来。他发誓,再也不会相信别人,哪怕是自己组织的人。
两年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事情,他也不知道,但一定能改变很多。
车子来到了组织隐藏在寻常楼宇间的一幢高楼楼下。依旧和当年初次相遇一样,他带着她走到组织分配的公寓。这栋深灰色的大楼很是低调,隐藏在其他水泥森林中,谁都不会想到里面住着一个神秘的组织。琴酒把钥匙递给她:“房间1909。”
“嗯。”她接过钥匙,她记得,组织核心成员一般都会住在20楼以上,都是有代号的人。
既然不是和琴酒住在一起,那么潜在的意思就是他已经不再是她的监护人了。
可以彻底远离跟踪器发信器和一个变态杀手的跟踪保护什么的,该开心,还是该失落呢?
她拖着箱子走进自己的公寓,一间不大但很精致的小间,米色沙发上铺了一条玫瑰色深红的毛毯,茶几上放着几本最新的时尚杂志,客厅直接连接着卧室,用一个高高大大的书架做了个隔断,书架上放了很多书,绕过书架,志保走到自己的卧室区,米灰色的床品令人感觉又温暖又疏离,没有阳台,倒是有一个宽阔的飘窗,上面铺好了毛茸茸的坐毯。志保坐了上去,只觉得十分柔软,正好缓解了一路舟车劳顿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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