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时,心里还在想着,如果能够利用毒气室吓一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让她服软,也是不错的。和死亡比起来,让她害怕恐惧又算什么。
他对刚刚问讯赶来的研究组的人说:“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Sherry组长病重休息了,资料因为太过机密所以被她锁了起来,你们下面的人都不知道。”
“是……”沙也加点点头,忙不迭地赶回去了。
“阿玛茹拉。”他走到阿玛茹拉前方,说,“万一情况有变化,你易容成Sherry,躺在病床上撑过去。还有……”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来,“你在这里待着,我给她拿点吃的,你放进去给她。”
如果是自己拿给她吃的,一定会被她再一次打翻掉。还是让她不那么排斥的阿玛茹拉去吧。
阿玛茹拉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随后琴酒离开,阿玛茹拉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琴酒真的会杀死小志保。”
花雕白了她一眼:“你傻还是他傻?我看他自己死都不舍得小志保死,你看看,又是暖气又是空气流通的,哪里还是毒气室,简直就是一个氧吧。行啦你在这里待着吧,我那里还在开发那个程序呢我先走了。”
皮尔森回头看了一眼琴酒,又看了一眼被帘子遮挡地严严实实的毒气室。琴酒的目光很深邃,很沉痛。她仿佛听到了志保在里面的哭声,不过应该是错觉,密封的房间里,这种声音是不会传出来的。
她转身快步跟上了花雕。
☆、(2)逃脱①
被关在毒气室里的志保,如活死人一般在那里坐了一天。
直到饥饿的肠胃将她的理智唤醒。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饿了多久,这几天唯一吃下的食物还是琴酒强迫给她灌下的那一点点,血糖降低,饥饿簒夺着她的理智和思维。饥饿信号,是大脑为了维护身体生命特征而给身体发出的警告,而她无视了这份警告。现在的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吧,既然这样,饿不饿的也不要紧了。
不远处放着一份三明治,涂着她爱吃的果酱,是阿玛茹拉刚才拿进来的。
但她根本不想吃。
她看着手腕上铐着的手铐,精疲力竭地笑了:
琴酒,你终于,要对我下杀手了啊。我果然不该信任你……上一次就应该幡然醒悟然后离你远远的,也就不至于今天难过成这样,最后一次的信任,你还是辜负我了。
她想起那个审讯室里的人和刚才亲眼目睹的毒气室屠杀场景,不禁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她又笑了:宫野志保,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怕了?
她腾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红白色胶囊。这颗胶囊,和她身上的红白衣服颜色,相得益彰。
她望着这颗胶囊凄艳地笑了。
爸爸,妈妈,姐姐,对不起,我要来找你们了……
与其被组织折磨而死,失去对琴酒的最后一丝期待,倒不如现在就安静地死去。
当初,你说过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我们姐妹二人的,你亲口说的!
你也确确实实地做到了,先杀死了我姐姐,现在又要杀死我。
琴酒,我不敢相信你了,你的承诺,实现地太可笑了……
她吞下了那颗胶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没错,人是不该违抗时间的洪流的,所有企图逆转时间的行为,都会遭到报应。
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研究这个药,自己也是,爸爸妈妈也是。
宫野家遭遇的一切,其实都是报应,不是吗?
组织间接夺走了自己父母的命,也夺走了姐姐的命。
夺走吧,都夺走吧,就连自己的生命,也一起夺走吧!
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以前以为自己拥有姐姐就拥有了家人,拥有琴酒,就拥有了世界。
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对他的信任……
支离破碎。
分崩离析。
心跳突然加快了,那么剧烈的心跳,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炸开一般。
手脚仿佛被火烧一般热,两耳发出着嗡嗡的声音。
她伸手捂住胸口,从身体内部,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
中毒而死之前就是这种感受吗?
身体里的内脏像是被人掐住拧捏着,好痛苦!
“啊——”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志保……”她看到了姐姐的微笑,然后姐姐就朝自己挥了挥手,“志保,要加油地活下去哦!”
“志保?志保~志保!志保……”
她猛地睁开眼,刺眼的毒气室的灯光令她头晕目眩,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还活着。
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被手铐铐着。她抬起头,发现手铐还在管道上。怎么回事?
志保从地上坐起,只觉得自己的衣服也变得宽大了。
“啊!”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娇小的手脚。
自己……自己变成了幼年期?
就像那只小白鼠一样?就像那个工藤新一一样?
连死都死不成,所谓的身不由己,大概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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