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白月光的花式洗白史_璃子鸢【完结+番外】(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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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他说饿,君羽墨连忙站了起来:“我让小二熬了粥,你等等!”

  萧绪之仿佛诀别的看了他一眼:“好。”

  等君羽墨离开以后,萧绪之才用尽全身力气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他……不能拖累阿墨。

  镇子上的大夫之所以一个都不敢来这儿,想必已然察觉到他身染瘟疫。一旦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一定又会重复那些村民追打的场面。

  他……不能连累阿墨也被人追打,被人说成是异类。

  萧绪之紧紧咬牙,手上发狠用力,纵使现在身体虚弱,他也脚步虚浮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他纵然心中十分不舍,也必须离开他。

  途中经过后门,萧绪之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小二大声呵斥着君羽墨:“你把一个感染瘟疫的人带到我们镇子是何居心?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提供吃食!”

  君羽墨的声音有些低哑:“抱歉,如果我知道绪之感染瘟疫,我不会带他来这里的,我真的只是以为他病了。”

  小二冷眼的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四处除了我们镇子,你难不成带着他在荒郊野外过吗?”

  “抱歉。”君羽墨低着头,一直在道歉。

  小二又问:“你还是乘早离了他,否则这么下去我看你也会感染上瘟疫。”

  君羽墨摇了摇头,站在厨房不肯说话:“能不能给我一碗粥……”

  小二见他这样,刚刚的怒火也随着君羽墨的道歉而消散。他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生不起气来,可小二的语气仍然qiáng硬:“你一直和他在一起,想陪他一起死吗?”

  一听到这句话,外面的萧绪之也沉默了下去。

  阿墨……他会怎么说呢?

  萧绪之摇了摇头,自己想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他眼里满是疲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君羽墨的声音——

  “我陪着他死又如何!”他的声音里藏着哭音,说到死字的时候,声音还发着颤音。

  他是真的在害怕,可语气斩钉截铁。

  萧绪之睁大了眼睛,心中酸胀不已,忽然狠狠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笑着笑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死之一字,对于萧绪之来说就是永远的消散,这是他执着的东西,所以不断的渡魂,唯一的心念就是不想消散。而现在……竟然有人说陪他去死?

  这条路上,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可怕和孤独。

  萧绪之不知道为什么,君羽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欢喜无比。

  “阿墨……等我。”

  他终于撑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这一边,君羽墨终于说通了小二,把吃食端回了屋内:“绪之,可以吃饭了。”

  他把碗放到桌子上,正准备问他想什么时候吃,却发现chuáng上已经空了,屋内没有一个人。

  他左右环顾,慌乱至极。

  先生会去什么地方?他现在可生病着呢!

  君羽墨冲出房间,在街头大声含着萧绪之的名字,他其实更想喊他先生。但这两个字仿佛是禁忌一般,让他决不能说出口。

  “绪之!你在哪儿?”他找遍了这个小镇,走得jīng疲力尽,都找不到人了。

  君羽墨明白,他又去——渡魂了。

  明明渡魂只会给他,给所有人都带来痛苦,他不想消散,却只能去渡魂。

  别无他法,绝望到极点,是多么的可悲。

  当月光的清辉笼罩在小镇上,把周围的黑暗也慢慢驱散。君羽墨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却觉得前方的巷子深得看不到底。

  满是……寒冷。

  他忍不住瑟瑟发抖,才想起现在这个身体根本就没有寒症。

  君羽墨终于下定决心要去秦蓝嘴里所说的那个地方,他快速回到了客栈,然后写下一封书信。说如果萧绪之看到这封信,便去南疆找他。

  若是二人不能重逢,便回他们江都的小屋。

  他迟早有一天会去那个地方见他的。

  君羽墨郑重的将书信jiāo给了掌柜,又给了许多银子给他,嘱咐掌柜一定要把书信jiāo于萧绪之。任何陌生人问起他去哪儿了,都可以把信给他。

  掌柜看到那么多银两,也满脸堆笑:“好好好,公子放心,我一定带到。”

  听到掌柜的保证,君羽墨皱紧的眉头才松开一些,然后慢慢的离开了客栈。

  当天晚上,客栈收工的时候小二在客栈后面的垃圾堆里发现一封信,便去问他:“掌柜,那位公子不是让我们把信好好保存下来吗?还给了许多银两。”

  掌柜数着钱,忽然就冷笑起来:“他带着一个感染瘟疫的人来我们镇子,我们这些天也不知道接触了多少次,也有可能感染上了瘟疫。这些钱……就当是我们的医疗费,懂吗?”

  当他听到君羽墨那么说,小二本来是有些同qíng的,想要把信悄悄保留下来,可一听到掌柜说自己也有可能感染了瘟疫,便满是怒火的把信撕掉:“掌柜您说得极是!”

  至于之后有人来问?

  那他们只能说不知道那位公子去了哪儿了!

  ……

  ……

  君羽墨一路朝南走,之前和秦蓝聊天的时候,大致听过秦蓝所说的方位。

  这一路走来,因为绕了远路,便是好几个月才到了南疆一带。

  他又找了许久那个地方,终于在多方打听之下找到了chūn神的祭祀地。带他来这里的人是个生活在南疆的汉族人,名字叫做田流。

  君羽墨也是借着他,才能顺利和当地人jiāo谈。

  “多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田流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不用谢,也别跟我这么客气。”

  田流看着他,觉得这洛阳城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一身月白色衣袍,带着几分清雅,就像话本里说的士族公子一样。

  就连那些戒心很重的当地人,也对他和颜悦色的,仿佛他身上就有这种魔力。

  田流又说:“现在三月未到,离chūn祭起码还有一个多月呢,你现在就要去看看吗?”

  君羽墨点了点头,脸上的表qíng也带起几分急迫。

  秦蓝从乌蒙灵谷千里迢迢到洛阳城里去,也不正是冥冥中的牵引吗?

  他自从听到秦蓝说起这个地方的事qíng过后,便心神不定,觉着自己非来这里不可。

  君羽墨想起了自己身体里的那根凤来琴弦,或许……是这根琴弦引得他来了此处。

  田流见他脸上露出些许脆弱,便不再多问了:“好,我带你去吧。”

  他们走进了一座大山,然后在深处发现了一个dòngxué。

  里面十分狭小,每次只能容纳一人进去,田流佝偻着身子,摸着石壁说:“这里之所以叫做chūn神祭祀地,就是因为穿过这个狭小的dòngxué,里面有一块绝美的地方。无论chūn夏秋冬,里面也总是chūn天的模样。”

  田流又向他解释:“当时发现的时候,先祖觉得神奇极了,便在dòngxué外面立下祭坛。”

  君羽墨听他的描述,也觉得有些神奇。他跟随着田流穿过了dòngxué,田流率先爬了出去,君羽墨被亮光刺痛了眼睛,忍不住眯起来。

  等到他也走出了dòngxué,站直身体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处山谷。

  远远望去,那是一个极美的仙境。

  糙木繁盛,姹紫嫣红,俨然一派chūn天的气象。

  田流说:“你现在这里看看吧,我现在还有些事儿,就先回去了,但是记住,千万别往里面去——”

  君羽墨一时之间也被这样的景色迷了眼,听到田流的话,便随口问出:“这是为何?”

  田流告诉他:“我也说不清,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话,我们通常也只敢在这里。你看那泉水,十分清甜,能够缓解疲惫,我们爱在这里取出一点来。”

  听到他的话,君羽墨将目光放到了地上泉水上面,泉水环顾四周,形成一个圆形包裹住山谷。

  那泉水的确清澈见底,也难怪田流会那么说。

  “这泉水啊,可是chūn神眷顾我们才有的。”

  田流说完,便佝偻着身体出去了。

  这个小小的山谷里只剩下了君羽墨一人。他抬头望去,发现山谷竟然被整座山包裹住了,除了那个小dòngxué,根本没有出去的路。

  ……那这里的光亮是怎么来的?

  君羽墨觉得心头一颤,虽然田流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过他,不要走到深处去,可他来这里是有目的xing的。

  君羽墨终于下定决心走向最深处。

  片刻之后,当君羽墨走进了那里,秘境震动了起来,沉睡已久的神明感受到了凤来琴的气息,从长远的沉睡里苏醒了过来。

  “来着——何人?”

  君羽墨听到一个亘古悠远的声音,心头忽然震惊。莫非chūn神句芒真的沉睡在此处?

  说来也奇怪,他只听到了一个传闻就不管不顾的来到这里,这不是他的xing子。

  君羽墨很快就镇定下来,眼眸幽深的望向里面:“是chūn神句芒吗?我有事相求!”

  句芒分明感受到了凤来琴的气息,以为是太子长琴到了他的地界,才从长远的沉睡里苏醒过来,想会一会友人。

  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凡人。

  他仔细看了君羽墨一眼,忽然有些吃惊了。

  榣木做的身体,而身体里更有一根凤来琴弦,难怪他会以为是太子长琴来了!

  “何事——说吧!”

  chūn神句芒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君羽墨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人首鸟身,立于半空之中,他一身绿服,气质温和又严肃,果然不负chūn神之名。

  君羽墨连忙说:“我想为太子长琴求一线生机!”

  听闻此话,句芒了然了。

  果然!他和太子长琴相识。

  chūn神句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必求什么一线生机,你便是太子长琴的一线生机。”

  君羽墨不知道句芒此话何解,可chūn神的声音悠悠传入君羽墨的耳内:“太子长琴被毁掉了凤来琴身,才让他如此脆弱,而凤来琴便就是由琴弦和榣木所制。”

  他的话若有所指,说得暧昧不清,可君羽墨却忽然恍然大悟——

  他的身体里有凤来琴弦,他便是先生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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