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秦参军开开恩,我真的不知情,我要是知道这是什么人故意使坏搞什么事情,借我八百个的胆子我都不敢做。”
“你假做戏骗钱的罪名其实不算大,本来在牢里住十天半月,挨一顿板子,就能混过去了。可偏偏你知道了长孙皇后和长孙公的生辰八字。你虽然不是道士,但道士那行当你该会了解。知道人的生辰八字,跟握住了人家的命门差不多。特别是像你这种的,会很多歪门邪道的,就更危险了。”
秦远告诉王正德,这事情他不能做主,要等长孙公的意思。
“草民什么歪门邪道都不会,就是骗人罢了。秦参军也见着了,我连符都没画对过。”王正德为自己辩解道。
“这就奇怪了,你说你们一家子都是道士,你怎么连个简单地符都画不对。”
王正德垂下头,“我是家里的庶子,没人稀罕搭理我,更没人教我这些。我是被兄长们欺负大的。其实若非秦参军告诉我,我真不知那两个生辰八字是长孙公和皇后的。哎呀,可冤枉死我了。”
王正德哀嚎不已,气得直掉眼泪。
“我要是因此死了,好生不甘心。”王正德越说越哭得厉害,抽着鼻子噘着嘴,委屈至极。
“还怪上我了。”秦远叹道。。
王正德忙道不敢,默默哭了会儿后,跟秦远补充一句他才十六岁,好年轻的,这么死了真的很可惜。
“死一个江湖骗子罢了,大概只有你会觉得可惜。”
秦远的话很冷漠,令王正德心里的恐惧进一步扩大。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遗言?或者有什么隐瞒没有?”
王正德眼睛包着一圈泪水,哀哀渴求地望着秦远,可怜兮兮地摇头。
秦远反应冷淡,转身欲走。
“我冤枉!”
王正德突然大喊,他哭着告诉秦远他没什么好交代的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为这事儿他丧了命,他不甘心,不服气。或许是已经绝望了,王正德反而豁出去了,质问秦远到底凭什么罪名定他死罪。
“你们不去抓那个故意告知我生辰八字的坏人,反而因我被迫知情就要了我的命,何等不公。试问哪条律法规定我这样的情况就得去死?”
秦远托着下巴沉吟了下,告知王正德,雍州府确实没有合适的律法定王正德的死罪。
“可你别忘了,刚才同我一起抓你的紫袍官员是谁。皇亲国戚,只手遮天,嚣张跋扈,不讲理的,更不讲法。他想让你死,就会让你死。”
“是么?”王正德呆呆地望着秦远的身后。
“当然是。”
秦远顺嘴应承后,忽然发现王正德看的方向不是自己。秦远立刻觉得如芒在背,他坚持没有回头,继续跟王正德说话。
“有很多皇亲国戚是这样,但我跟你说的这一位却不是,明事理,辨忠奸,决不徇私,秉公执法,是圣人最为器重的臣子之一,你的案子落到他手里,算你幸运。”
王正德偏移目光,呆呆地望着突然改变态度的秦远,反应过来后,感激给秦远和长孙无忌磕头。
秦远这时候才回头,假装才发现身后的长孙无忌和温彦博。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来得?”
温彦博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憋笑道:“在你说皇亲国戚只手遮天的时候。”
“我竟不知道呢。”
秦远微微一笑,然后面色淡然地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正拿审视的目光打量秦远,似乎在怀疑什么。
秦远忙问长孙无忌来此的目的。
“听说你来牢房审他,便来看看有什么结果。”长孙无忌目光如刀,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果然,不虚此行。”
秦远呵呵笑,感觉到长孙无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
温彦博见这俩人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就赔笑两声努力缓和气氛。
三人从大牢出来后,长孙无忌质问秦远审问结果。
“没有。”
“所以你白拿我作恶名了?”长孙无忌如刀的目光变得更为尖锐。
秦远对长孙无忌假笑,“哪有恶名,我好一顿夸你。幸好被你听到了,下次记得再请我吃一顿饭。”
温彦博讶异:“怎么,长孙公还请你吃过饭?”
见秦远点了头,温彦博更加讶异。他为官这么久,从来都是看别人巴结长孙无忌,倒没见长孙无忌主动宴请过谁。
长孙无忌拂袖而去,临走前又催促秦远快点把案子查明白了。
“知道了,长孙公您走好!”
秦远高声送人,顺便伸长脖子,确定长孙无忌这次真走了。
“刚分开,怎么又跑来了。”秦远疑惑地小声念叨着。
温彦博好心解释:“有两封折子落这了,他顺便来拿。”
“来拿吩咐属下就行了,何必亲自来,累不累。”秦远嘟囔玩,决定不计较了。
秦远接着把自己的猜测讲给温彦博,求问他的想法。
李建成刚去世不到一年,如果有人刻意模仿他的笔迹,仅用一年的时间,仿到精髓,几乎一模一样,基本不可能,特别是长孙无忌曾经说过李建成的笔迹并不好模仿。如果不是模仿的笔迹,他本人的尸体还在,那就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招魂附体。在附体的时候写字,字迹便就是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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