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刺客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动手。
“放心,在这雍州府我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你们下毒。你们如果不自己吃,我便硬喂你们了。”
三名刺客这才伸手,一人拿了一颗枣放进嘴里。
咀嚼的时候,他们发现这干枣子的肉特别绵厚有口感,甘甜异常。秦远伸手示意他们继续吃,一直让他们吃了八颗。或许是因为吃了甜东西的缘故,他们情绪绷得不像之前那么紧了。
“我之所以把你们三人一起叫来,而不是挨个询问。就是不想审你们,只是打商量。你们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我不会逼迫你们。”
秦远顿了顿,扫视他们三人之后,继续说道。
“你们三个都是聪明人,看得出你们都忠心耿耿,不在乎生死。但容我多嘴,并非你们现在的一语不发,便就是最好的效忠。真正‘忠’,该是切切实实地去做对自家主人有利的事情,为自家的主人好。
你们心里也清楚,人是谁我们知道了。如果这件事情我就这么上报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主人会有怎样的后果?”
秦远说罢,见他们三人若有所思,就给他们时间好好想一想,保证他们的主人安稳的活下去,是不是最头等重要的大事。
“但如果整件事情有内情可讲,对你们的主人会很有利。”
“秦参军多虑了,很多事情我们并不知情,只是奉命行事。”方脸刺客犹豫很久之后,终于开口回复。
“那王正德的另一个住处你们总应该知道。王正德会巫术,他是否有蛊惑你们主人之嫌?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查明白或许还有缘由内情可讲,总之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坏。”秦远解释道,“我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并不想让你们主人死。”
“莫非你也效忠我们的主人?”方脸刺客问秦远,并告诉秦远他可以放心,就算他说了实话,他三人也不会出卖他。
秦远摇头。
“那你为何要多余做这些?”方脸刺客很不解,“现在报上去,你们便可以尽快领功劳了。”
“我意不在此。”秦远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远顺嘴就道:“吾皇开心。”
三人:“……”
“别不信!其实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有我要效忠的人,他开心我便开心。我是怕我效忠的主人一怒之下做了令他一生后悔的决断,怕他以后每每想起这件事便懊恼悔恨,心情不悦。”秦远具体解释道,“我们虽各司其主,但现在的目的却一致,何不互相帮忙?”
如果秦远说他也跟他们一样效忠李渊,三名刺客反而不会相信。他们在宫中当宿卫很久了,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会一眼识破秦远是不是在玩套口供的把戏。而今秦远这样的说法,三人反而都觉得他说的是实在话。
三人彼此眼神交流了片刻后,有一人代表大家开口。
“在归义坊,白染住处后头。愿秦参军能信守诺言!”
秦远点点头,让他们三人就在这间西厢房呆着。
秦远立刻带人赶往归义坊,包围了白染住所后面的那间宅子。
这件宅子与白染的那间其实差不多,有五间房,干干净净,庭院布置整齐。屋子的摆设家具都很平常,看起来与普通人家没什么不同。
唯独东厢的书房内有些不一样,屋子北面有一个很大的书架,铺满了北面整张墙,书架下方的边缘有轻微磨损的痕迹,地砖上也有划痕。
秦远命人挪开书架,果然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并不算大,大概有半丈宽,一丈长。正中央摆着一张檀木供桌,桌子中央放着牌位,牌位上盖着一块白布。牌位前是一个铜香炉,香炉里已经积满了香灰。在香炉的两边,则供奉着两盘果点。因为数天无人更换,盘子里的点心和果子都已经有些发霉腐烂。
掀起牌位上的白布,大家都惊愣住,牌位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太子李建成之位’。
秦远立刻命人用布将牌位包起来。随后他在牌位后,发现了一块雕龙的白玉佩,看成色是上等的极品,这应该就是李建成的贴身之物。
供桌下有一个木箱子,木箱里堆着各种法器和银针符纸,几个草编的娃娃。秦远找到了一个贴着秦琼名字的胸口插针的稻草娃娃。
秦远走出密室够,转头见书房的桌上放着一根沾墨的笔,笔尖上的墨已经染了桌面,并且干涸很久了,其他的笔则都整整齐齐地挂在笔架上。
这像是在写画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搁笔了。
秦远见桌面和地面都很干净,就翻了翻桌案上的书,翻到了一张信纸。信纸上方只写了三个字‘敬盟主’,是王正德自己的笔迹。
这应该是王正德在准备写信的时候,忽然被什么打断,就随手把信纸夹在了书中。
李渊是太上皇,肯定不可能是什么盟主。而且从王正德供奉的牌位来看,他真正效忠的主人其实是已故的李建成。
那这个盟主是谁?
秦远记得,徐安曾经说过,他们这些奇人有一个组织,会不会所谓的盟主,就是这个组织的老大?
秦远将信收好,便拿着娃娃会回了雍州府。
52书库推荐浏览: 鱼七彩 爽文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