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感激不尽,把儿子都叫来给秦远行礼。
“叫秦伯父!”郑氏脆生生道。
孩子们都听话地给秦远行礼,叫了一声伯父。
送走母子五人之后,秦远回屋,大大地松了口气。
啪啪啪!
屋子里忽然响起掌声。
长孙无忌笑叹:“厉害,厉害!秦少卿在短短不足一个时辰内,既当了父亲,又当了丈夫,最后还成了伯父。”
秦远回看一眼长孙无忌,默默记下他笑话自己这笔账,早晚还回去。
“案卷瞧得怎么样了,咱们这是来查案,不是让你花一堆工夫处理私事。”长孙无忌似乎还没尽兴,继续刁难秦远,“说到私事,你房里的那个解决没有?”
“不解决。”秦远忍无可忍,直接硬杠回去。
“你再说一遍。”
“许长孙公和戴少卿带那么多随从走,我带一个怎么了?”秦远不服地反问。
长孙无忌怔住:“她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哪个当官的家里没婢女?”秦远蹭地起身,不满地对长孙无忌疯喊道,“出来办公,带个婢女伺候,怎么就不行?为什么不行?哪条律法规定不行了?”
长孙无忌动了动嘴唇,刚要张口,秦远立刻先一步喊话截住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想说我好色,怕我带着她是干那种事。请问长孙公看见了么,恳请长孙公下次看见我们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再拿此说事儿,否则没证据的事儿就是诬陷。”
秦远吼着吼着,不知道怎么就蹿到长孙无忌面前了,伸长脖子红着脸瞪着长孙无忌,咬牙切齿。
“说实话,我忍长孙公很久了,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开国功勋,便把我们这些小官儿当小狗欺负。告诉你,狗会咬人的!”
长孙无忌本来因为秦远对自己撒火,正蓄势待发,恼怒要收拾他。结果毫无防备听到秦远忽然喊出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起来。
狗会咬人,他居然把自己比喻成狗,哈哈哈哈……
没错,秦远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既想提醒长孙无忌收敛点,警告他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又不能把长孙无忌彻底得罪。所以他就临时起意,玩起了假意吵架的办法。
吵架是门技术,有的人越吵关系越好,有的人越吵关系越分崩。秦远当然要选择前者。不然的话,他就保不住周小绿了。
长孙无忌此刻又气又笑地用手指了指秦远,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什么态度对他。怪就怪他刚才没绷住,笑了,这一笑什么气都没了。
“我没有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和开国功勋,便把你当小狗欺负。”长孙无忌眼里含笑地打量秦远,“我一直当你是猫。”
“我谢谢你!”秦远重音道。
“不客气的。”长孙无忌想了下,“罢了,既然你真心想帮人家,我何必拦着。但要说清楚,你不能厚此薄彼,耽误查采花大盗的案子。”
秦远连忙应承,请长孙无忌放心,采花大盗的案子他心里头有点数了。
“哦?”
长孙无忌本以为今天这一下午都因为‘认亲戏’耽搁了,他忙请秦远讲一讲。
秦远注意到了,长孙无忌用了‘请’。忽然这么有礼貌,绝对是刚才吵架的功劳。
“‘房中之法十余家,或以补救劳损,或以攻治众病,或以采阴补阳,或以增年延寿’。这是晋代一位非常有名的方士葛洪在其书《抱朴子》中所述。采阴补阳从那个年代就已经有明确说法了,而且还被堂而皇之地记载流传了下来。现在在民间同样有很多房中术的说法,男人可以靠和女人行房延年益寿,甚至还有说法,这样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秦远跟长孙无忌解释道。
长孙无忌挺感兴趣地望着秦远,问他这种事可以得道成仙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每天争取多来几次,早点肾亏,早点死,可不就成仙了呢。”秦远附和道。
长孙无忌骂他不正经。
“干这种事儿的人才叫真正不正经。我大概翻阅案卷了,‘采花’行为太过频繁,甚至有一夜多次作案的情况。这肯定不是简单的好色了,就是一种采阴补阳的修炼。”
秦远告诉长孙无忌,从作案的手法上来看,肯定都是一个人所为。多个现场都只出现一个人的脚印,并且这些现场的脚印大小都一致。嫌犯还喜欢用同样有松香味道的迷烟迷晕受害者,事情完毕之后就立刻跳窗而逃,有时还会继续到下一家犯案,身手非常敏捷。
“此贼对于官府的缉拿视若无睹,即便官府四处张贴告示,悬赏缉拿他,百姓们人心惶惶,家家关门闭户防备,他依旧四处横行犯案。在次数上与之前相比,并没有变少。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一个月至少会犯案四次。必然有许多受害者没有上报,所以这个数只是大概猜测。”
长孙无忌点点头,秦远说的这些他自然都相信,这种怪兮兮的事果然还是秦远最为擅长。
“那这个嫌犯,我们从何查起?”
“慢慢查,不急。”秦远告诉长孙无忌,这案子很可能十天半月才能查出来,“干脆就留我在这查,长孙公有那么公务要忙,圣人决断很多事也离不开长孙公建议,不如长孙公先回长安?”
52书库推荐浏览: 鱼七彩 爽文 种田文